十點二十二分,港巡三大隊的監督艇緩緩靠上瀏河港三號碼頭。
以前這邊是濱江港監局的轄區,老葛對瀏河港再熟悉不過,係好纜繩,不解地問:“金大,朱局讓我們來瀏河做什麼?”
金衛國同樣一頭霧水,回到船艙裡拿起甚高頻電台的通話器:“朱局朱局,我金衛國,我們已經靠港,請指示!”
“老金,你們靠在幾號碼頭?”
“三號碼頭。”
“你們先在監督艇上等,你們的任務是接幾個人。”
“接誰?”
“白龍港派出所的老劉,還有陵海公安局刑偵四中隊的幾個人。”
“劉所什麼時候來瀏河的,他來瀏河做什麼?”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不過等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說出去,更不要跟老劉他們帶上監督艇的人說話。”
“他們是來抓人的?”
“你知道就行了,我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三號碼頭。”
朱大姐放下通話器,快步走到窗戶邊。
往下麵俯瞰,隻見港監局職工老黃走進傳達室,等了大約兩分鐘,老吳走出來直奔車棚,騎上自行車出去了。
這都是安排好的,說是讓老吳去港務局拿文件,其實是讓老吳去長航分局嚴打工作隊“報到”。
小孔和嚴打工作隊第三小組的兩個老乾警,正在前麵路口等他。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主犯也已經落網了,朱大姐終於鬆下口氣,走出交管中心,乘電梯下樓,趕緊去辦公樓向局長彙報。
與此同時,嚴打工作隊這邊負責留守的劉大姐,帶著拘留手續乘坐分局的吉普車,匆匆趕到了白龍港。
手續是分局出具的,但主犯押解回來之後不會關進濱江市公安局的看守所,而是直接送往陵海公安局看守所。
至於往哪個看守所送,分局領導充分尊重港監局的意見,反正分局自己本就沒看守所。
就在留守躉船的張平、小龔和老賈很好奇治安支隊的劉大姐來做什麼的時候,金衛國和老葛不但接到了老劉和方誌強等人,而且看到了一個被銬住的老熟人。
“張國強!”
“金科長……”
“張國強,你這是怎麼了?”
張老板看到金衛國仿佛見到了救星,正準備開口,就被方誌強推進了艙室。
老劉則回頭看著停在碼頭上的麵包車,笑道:“金大,幫幫忙,搭把手。”
金衛國下意識問:“搭什麼手?”
“搬東西,車上有幾大箱東西要搬回去。”
“什麼東西?”
“證據。”
金衛國反應過來,忍不住問:“劉所,張國強到底犯了什麼事?”
老劉能理解他的心情,笑道:“桉子正在偵辦中,現在不能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不上岸不知道,上岸打開麵包車後門嚇一跳。
車裡堆了四個大紙箱,紙箱裡全是空白的船員證書。其中一個紙箱上擱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方便袋,袋子裡竟全是各種公章。
金衛國再傻也明白怎麼回事了,驚呼道:“原來他不光幫人家辦真證,也辦假證!”
“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能亂說。”
“我知道,要保密。”
……
主犯已落網,證據也搜到了,湯局終於鬆下口氣。
朱大姐用局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韓向檸的手機,摁下免提鍵,俯身道:“檸檸,接下來怎麼查,你最了解情況,你向湯局彙報。”
韓向檸剛打電話跟老劉和遠在南海的蔣科交流過情況,正激動著,急忙平複了下情緒,彙報道:
“湯局,張國強交代南海同行寄給我們的公函,是他在我們局的傳達室偷偷截走的。老吳就是個老湖塗,公函被偷走好幾封都不知道。”
“另外幾個地方港監局的公函是誰截走的?”
“是張國強的幾個同夥,他是黃牛,長期在瀏河港混,不光幫大倉的船隻聯係船檢,送大倉的船員去我們局裡考證,也幫外地船隻聯係船檢,介紹外地船員培訓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