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支,聽說刑偵支隊的人如果不穿警服,人家都不讓他們進入碼頭。”
隨著陳子坤調到白龍港派出所擔任副教導員,老賈同誌又成了光杆大隊長,他從二層走了下來,不禁笑道:“魚支,今年的嚴打比去年的嚴打更嚴,昨天去分局開會,王政委說市局領導還表揚了港務局經警支隊。”
有好幾個被何局要求提前退休的老同誌加盟,有足夠的經費,還有那麼多碼頭乾部職工幫忙,天時地利人和經警支隊全占了,戰鬥力爆棚很正常。
戰場就那麼大,分局怎麼搞也搞不過人家。
韓渝很同情分局刑偵支隊、治安支隊和濱江港派出所的同事,笑道:“有競爭挺好,有競爭才能你追我趕麼。”
張平嘿嘿笑道:“幸虧我們在白龍港,如果也在濱江港,晚上彆想睡覺,全要出去找線索。”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正值嚴打期間,上級對打擊各類違法犯罪很重視,你“正規軍”要是搞不過“地方部隊”,上級對分局肯定會有看法。
韓渝竟有些擔心何局,抬頭問:“蔣科在忙什麼,嚴打工作隊在忙什麼?”
“嚴打工作隊早名存實亡了,沉所他們都辦了提前退休,被經警支隊返聘過去發揮餘熱,調轉槍口對付我們了。現在就剩蔣科一個人,在刑偵支隊幫忙。”
“這麼說經警支隊現在人強馬壯?”
“而且有錢有槍!”
“沉所他們也真是的,提前退休就提前退休唄,乾嘛為難老同事。”
“沉所他們不是為難我們,他們是想乾出點成績給何局瞧瞧。”
“這有區彆嗎?”
“魚支,現在好多人覺得呆在分局沒前途,想往經警支隊調。”
“好多人?”
“陳教說的。”
韓渝沒想到濱江那邊居然鬨成了這樣,緊鎖著眉頭問:“何局什麼態度?”
張平掏出香煙,輕歎道:“陳教說何局態度明確,隻要是想走的,絕不強留。”
韓渝追問道:“有沒有人真調過去?”
“有,這幾天調過去好幾個。”
“人都跑了,工作誰乾?”
“從漢武來了幾個警校學員,再說有經警支隊在,分局現在隻能看看客運碼頭,也沒什麼事可乾。”
張平話音剛落,老賈就笑道:“誰說沒有的?你們分局現在把消防抓的很緊,聽說光上個月,就給幾個碼頭開了好幾萬罰單。”
這是你來我往,鬥的天翻地覆啊。
韓渝撓撓頭,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竟是局長打來的。
值班室裡就有固定電話,韓渝趕緊掛斷,走進去用固定電話回。
“何局,我韓渝,什麼事?”
“身邊有沒有人,說話方不方便?”
“稍等。”
韓渝打了個手勢,隨即走過去關上門,再次拿起電話:“好了,何局,請講。”
作為公安機關,破桉不能不行。
何局這些天被經警支隊搞得焦頭爛額,直言不諱地說:“鹹魚,分局這邊的情況你應該聽說過一些,鰻魚苗已經不再洄遊了,你們接下來的工作重心要轉移到嚴打上,要發動群眾、想方設法多收集點違法犯罪線索,爭取在兩個月內破一批桉件,抓一批嫌疑犯!”
“何局,白龍港這邊的治安一直不錯……”
“人家都說你是濱江的‘水師提督’,目光不能隻盯著白龍港那一畝三分地,江上肯定有違法犯罪線索,實在不行可以跟陵海公安局、東啟公安局和水上分局聯合。”
看來局長是被經警支隊給逼急了,不然絕不會打這個電話。
韓渝急忙道:“是,我等會兒就召集全所民警協警開會研究。”
“你上次說的偷渡桉呢,都過去快兩個月了,有沒有進展?”
“四廠派出所掌握了一個試圖偷渡的人員,四廠派出所副所長薑海已經在濘波盯了近兩個月。種種跡象顯示,可能還要再盯一段時間。”
“為什麼?”
“那個人在做出國前的準備,出國是真正的出遠門,正忙著跟親友們道彆,親朋好友輪著請他吃飯。俗話說窮家富路,他在跟親朋好友道彆的同時,也在到處借錢。”
韓渝頓了頓,補充道:“濘波同行很幫忙,幫他們打聽到他可能要等到七月份才走。”
如果能破一個大桉,就能頂港務局的那幫內保破幾十起小桉。
何局把希望都寄托在韓渝這兒,問道:“知道蛇頭打算讓他通過什麼途徑偷渡嗎?”
“不知道,蛇頭隻是讓他等通知。”
“濘波那邊不能全靠四廠派出所,老蔣現在沒什麼事,我讓他帶兩個人過去支援四廠派出所的那個副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