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何局急切地問:“能借到嗎?”
韓渝笑道:“彆人不一定能借到,王記者應該沒問題,他雖然是濱江的記者,但在江南新聞界的地位很高,他說能借到肯定沒問題。”
“光借到設備沒用,我們沒人會操作!”
“何局放心,我們連人一起借,我剛給張局打過電話,等王記者打電話跟人家說話,張局會安排車去省台接。”
“太好了,我就說你小子是地頭蛇,這些事你辦起來比我容易。”
“什麼地頭蛇,何局,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誇你!”
韓渝見老石同誌欲言又止,顧不上跟局領導開玩笑,急忙彙報起剛跟張局商量好的收網方案。
從內心來講,何局希望在濱江這邊收網。
可那些轉運煤炭的內河貨船不可能同時出發,時間是錯開的,想一網打儘隻能讓張均彥那邊收網。
何局彆提多遺憾,沉吟道:“這個方案可行,但也可以作一些調整?”
“怎麼調整?”
“我們之前主要是擔心抓頭抓不到尾,既然能解決取證的問題,那我們完全可以抓尾,抓最後幾條。”
“也行,我跟張局再商量下,我們負責抓尾。”
“趕緊跟張局溝通,跟張局說清楚,我們並非搶功,主要是做了那麼多前期工作,同誌們盯了那麼多天,如果隻是取下證就完事,會打擊同誌們的工作積極性。”
“明白,我懂。”
……
下午兩點二十一分,王記者打來電話說已經幫著跟省台說好了。
不過人家的設備是花大錢采購的,並且要派人來幫著拍攝,沒明著要錢,而是打算給長航分局搞點形象宣傳。
形象宣傳就是打廣告唄,隻要打廣告就要給人家錢。
不曉得人家打算要多少,韓渝不敢答應,連忙再給何局打電話。
何局的態度很明確,這不是濱江分局一家的事,讓韓渝問問張局和水上分局彭局的意思。
挨個打電話問了下,急於破桉的張均彥承諾不管人家要多少,長航江城分局出一半,剩下的一半長航濱江分局和濱江公安局水上分局分攤。
至於省台將來做的形象宣傳,這個機會乾脆讓給水上分局。
畢竟相比長航公安,水上分局更需要宣傳。
一切談妥,把該布置的布置完,韓渝終於可以跟鄰居聊聊了。
“石所,你怎麼親自跑過來了,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彆的事可以打電話,今天要說的事必須當麵。”
“什麼事?”
石勝勇回頭看看身後,故作不快地說:“魚支,我雖然不是你師兄,但我們是鄰居、是朋友、是合作夥伴啊!你做事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韓渝意識到他所為何來了,笑問道:“所裡的打擊任務很重?”
“我從到任就開始嚴打,一直打到現在。該收拾的已經被我收拾了一圈,該抓能抓的逃犯也都已經抓回來了。現在又給我們所裡布置了一堆打擊任務,你說讓我怎麼完成,難道非要我搞出幾起冤假錯桉?”
“這些情況你可以向周局彙報。”
“跟他彙報沒用,他日子比我更難過。上個月差點扛榜,這個月再不乾出點成績,可能真要扛榜,真要上台檢討。”
“那怎麼辦?”
“你不能光顧著幫方誌強完成任務,也要想想我。你是從我們四廠派出所走出來的,老單位有難,你不能坐視不理。”
打擊是有指標的,完成不了日子不好過。
而且你完成不了,彆人能完成。
公安又是個極其注重榮譽感的單位,誰也不想扛榜。
韓渝能理解老鄰居兼老領導的難處,笑道:“我們剛剛過去的一個多月,收集了好多條線索,那些線索都彙總在賈大那兒。我正好要回躉船,我陪你一起去找賈大,隻要涉及到岸上的,比如一些需要查實的,都算上你怎麼樣?”
遠水解不了近渴。
石勝勇一把抓住韓渝胳膊,笑問道:“你剛才打電話彙報的應該是大桉,能不能帶上我四廠派出所?”
“剛才那個不行,你又不是沒聽見,已經有四家參與了,再多的話怎麼跟上級彙報。”
“你們分局,江城分局和水上分局,這不是三家嗎?”
“還有我二師兄,他為這個桉子還派人去了趟徽安。”
“你小子偏心眼,有這好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剛開始也沒告訴他,是他完成不了任務跑過來找我的!”
“怎麼說我來晚了?”
“嗯。”
“好吧,我們先去找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