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船?”
“船上有最低配員,要是沒兩個船員,被港監查到是要罰款的,再說我也不放心正先一個人開船。”
“師娘,幫幫忙。”韓向檸回頭看著魏大姐,滿是期待地說:“一個禮拜隻要幫我們帶五天,周六周日我爸我媽休息,到時候他們會過來幫著帶。”
不用問就知道這些都是借口。
李主席、李教導員等老同誌那麼熱心,孩子們這麼懂事,老葛這人也挺好的,看來……看隻能像羅延鳳說的那樣先處處。
魏大姐猶豫了一下,用蚊子般地聲音說:“好吧,幫你們帶到過年。”
“謝謝師娘。”
“魏主任,這就拜托你了。”
羅延鳳過去幾十年一直生活在船上,早就想回船上陪陪老伴,況且請魏大姐幫著帶孫女也是成人之美,忍不住笑看向葛局長。
老葛同誌剛才的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現在確認“桂鳳”決定留在老家,頓時樂得心花怒放,看著魏大姐懷中的小涵涵,咧嘴笑道:“我最喜歡帶孩子了,桂鳳,彆擔心,到時候我幫你帶。”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做過交通局長的人,怎麼會如此不要臉。
老錢不忍直視,暗想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不要臉,也不會打一輩子光棍兒。
張江昆不但歎為觀止,而且尷尬的豎起寒毛,下意識端起杯子一飲而儘,喝點酒壓壓尷尬。
任務完成了!
韓向檸終於鬆下口氣,正想著我幫了你這麼大忙,等過年的時候跟你借大踏板開幾天,你應該不好意思不借吧,這時候,尋呼機突然響了。
“媽,師娘,我去回個電話。”
“單位有事?”
“不是單位找,是我二叔。”
“趕緊去。”
韓向檸不想讓思崗老家的叔叔等,飛快跑到白龍港派出所值班室,跟正在自學輪機技術的小龔打了個招呼,撥打起老家的電話。
“叔,我檸檸,你剛才呼我了?”
“是我呼的,檸檸,三兒在不在,我剛才打他的大哥大沒打通。”
“他換工作了,手機號也換了。”
“三兒不做公安了?”
“還是公安,隻是換了個單位。”
家裡擠滿了人,大晚上找過來的老鄰居還在哭哭啼啼。
韓樹生回頭看了一眼,示意老鄰居彆哭,追問道:“他現在在哪個單位,在新單位做什麼?”
韓向檸沒聽到老家那邊的動靜,笑道:“他調回陵海公安局了,現在是陵海公安局港區分局的局長。”
“三兒做局長了!”
“今天剛上任的,到這會兒人還沒回來。”
“做局長好!”
韓樹生很激動也很驕傲,一邊示意心急如焚的幾位老鄰居稍安勿躁,一邊說起正事:“檸檸,我知道你們忙,不應該總麻煩你們的。可二隊陳仁山的老母親和陳仁山姐姐姐夫都知道三兒在濱江做公安,他家跟我們家還沾親帶故。你不認識,你爸肯定記得。”
“二叔,到底什麼事?”
“陳仁山下午被良莊的韓打擊抓走了!”
“韓打擊?”
“就是上次抄我繭的那個韓特派。”
“韓特派就韓特派唄,怎麼成韓打擊了?”
“他打擊他打擊你,不是打擊這個就是打擊那個,整天就知道打擊,現在個個都叫他韓打擊!”
三兒參加工作那麼多年,一直被鹹魚鹹魚的叫著,現在成了魚局,依然離不開“魚”。
良莊的那個公安特派員就不一樣了,人家才去良莊幾天,就有了這麼個響亮的綽號。
同樣做公安,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韓向檸覺得很搞笑,追問道:“那個陳仁山犯事了?”
“陳仁山老實巴交,全大隊都找不到比他更老實的,不然也不會找不到婆娘,隻能買了個婆娘。”
“買婆娘?”
“說是買,其實也是人家介紹的。他對婆娘挺好的,錢都交給婆娘管,兩個人都有孩子了,這事全大隊都知道,丁湖派出所也知道,婆娘的戶口就是大隊開證明,然後去丁湖派出所辦的。”
韓樹生從陳仁山姐夫的手中接過煙點上,舉著電話繼續道:“韓打擊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擊上癮了,又鹹吃蘿卜澹操心,下午來把陳仁山抓走了,陳仁山的婆娘也被帶走了,說陳仁山買婦女犯法。”
韓向檸搞清楚來龍去脈,低聲道:“二叔,買婦女肯定犯法。”
“陳仁山的情況不一樣,他們都已經組建家庭,都有了孩子。家庭條件雖然一般,但他婆娘的老家比他家更窮,現在讓他婆娘回老家,他婆娘估計都不願意走。”
韓樹生想想又強調道:“再說買婆娘是幾年前的事,大隊都不管,鎮裡也不管,丁湖派出所一樣沒管過。韓打擊是良莊的特派員,他憑什麼管,他又跑我們丁湖來抓人?”
韓向檸一樣是執法人員,很清楚公安機關隻要立了桉,無論涉桉人員在不在自己轄區都有權去抓,苦笑道:“二叔,這事三兒真幫不上忙。彆說他是陵海的公安,又不是思崗的公安,就算在思崗工作,他也不能打這個招呼,跟人家開這個口。”
“你們不是認識良莊的盧書記麼,能不能打電話問問盧書記,你二姑說韓打擊誰都不怕就怕盧書記。”
“好吧,等三兒回來,我讓幫著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