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怎麼可能,我說的是心裡話。”
雖然上了他們父子的當,但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但韓渝依然見不得他嘴硬,敲敲桌子給他算起賬:“如果隻是湊人頭,跟以前一樣紙上編兵,崇港和長州確實可能會幫你爸這個忙。但現在不是湊人頭那麼簡單,上級是要下來點驗的。
我們陵海想湊一個營都那麼難,崇港和長州同樣如此,人家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幫你爸,他們自己都焦頭爛額!並且他們沒我們這樣的技術裝備優勢,隻能編步兵營或什麼高炮營,至少三百人,一個都不能少。”
你玩不出花樣,那就隻能靠湊人頭。
崇港、長州要先把自個兒的人湊足,在上級要來檢查點驗的節骨眼上,確實幫不上濱江開發區的忙。
羅文江被拆穿了,想想還是硬著頭皮笑道:“但濱江開發區至少幫你籌了四十萬經費,組建一個營哪用得著四十萬。”
“你認為組建一個營需要多少經費?”
“十萬八萬應該夠了吧。”
“看來你家的十萬八萬比彆人家的經花。”
“什麼意思,真不夠?”
“肯定不夠。”
韓渝順手拿起計算器,邊算邊笑道:“我們以三百個人計算,按規定每年要訓練240個小時,也就是要訓練20天。夥食不能差,夥食不好人家不願意來,夥食標準以每人每天8元計算,光訓練期間的夥食費就要四萬八。
既然是預備役部隊不能沒軍裝,每人配發一套迷彩服、一雙膠鞋,一套下來需要170元左右,這就是五萬一。我們開發區去年組織民兵訓練每人每天是15元,預備役部隊訓練的補貼不能比民兵訓練少,就以每人每天15元計算,這又是九萬。”
羅文江沒想到組建預備役營這麼燒錢,看了一眼計算器,依然嘴硬地說:“這才十八萬九。”
“這隻是夥食費、被裝和訓練補貼,還有其他費用呢。”
“什麼費用?”
“你站在這兒就有人來服預備役,就有人會過來參加你組織的訓練?你以為你有特異功能,你以為你能撒豆成兵?”
韓渝一連反問了幾句,故作不快地說:“這跟做買賣一樣,前期要做大量工作,生意做成之後要維護與客戶的關係,畢竟這不是一錘子買賣。今年檢查過關,明年上級要是再來檢查怎麼辦?”
劉德貴禁不住笑道:“文江,你們大隊還有辦公經費呢,營裡一樣需要。”
韓渝接過話茬:“辦公經費至少需要十萬,這就是近三十萬了。而我們不能光考慮怎麼把營組建起來,怎麼組織訓練,也要考慮上級有可能命令我們執行搶險救災任務。
就算你爸能找著人,能自個兒組織一個營,總不能讓全營官兵兩手空空去搶險救災吧,鐵鍬、勞保手套和救生衣是不是要準備一些?訓練期間都要發補貼,執行搶險任務更要發,你說四十萬夠不夠,我跟你爸要四十萬多不多?”
“不多。”
“既然知道不多,回去之後跟你爸說一聲,剛到賬的這四十萬是今年的,明年一樣是四十萬。過幾天不是要簽軍民共建協議麼,楊教,張營長,麻煩你們以團裡的名義,幫我草擬個跟濱江開發區管委會共建預備役營的協議,把經費的事說清楚,到時候順便請秦市長、夏團長跟濱江開發區領導簽一下。”
不愧是“濱江水師提督”,不但要錢要的理直氣壯,並且站得高看得遠,這才進入四月份,他都想到明年的經費了。
楊建波笑道:“是,我這就草擬。”
張浩可不敢得罪教導員,隻能站在邊上笑。
羅文江意識到搬石頭砸自個兒腳了,再想到羊毛又不是出在羊身上,大不了讓老爸明年再找有錢的老板拉讚助,嘿嘿笑道:“行,我回去就跟我爸說。”
“你現在是二營教導員,要為二營的建設考慮。”
“我知道。”
“還有,你爸委任的那十個預任軍官參不參加營裡的訓練?”
“參加,他們都很關心國防建設,其中有三個老板當過兵,對部隊有感情。”
“他們該不會把我們營當夏令營吧。”
“不會,人家說了,隻要進了營區就服從命令聽指揮。”
“這就好。”
韓渝笑了笑,回頭道:“劉叔,楊教,頭盔的事辦好了,人家沒要錢,明天一早給我們送過來。不過外形跟駐港部隊的不太一樣,我們隻要三四百頂,開模太貴不劃算,隻能先用普通安全帽套上迷彩布將就著用。”
“有就行,不一定非要駐港部隊的那種樣子。”劉德貴想了想,又問道:“大後天要開訓,做帽罩來得及嗎?”
“肯定來不及,不過訓練又不需要戴頭盔。”
“這倒是,我差點忘了,迷彩服我們采購的是一套,包括一頂便帽,有便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