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副市長回頭看了一眼會議室方向,笑道:“黃鼠狼不隻是回來搬救兵的,等調你們去北湖搶險的命令下來,他還要全權負責你們的後勤保障。至於搶險物資,他一樣要負責到底。”
韓渝愣了愣,笑問道:“秦市長,你剛才叫他什麼?”
秦副市長意識到說著說著說漏嘴了,頓時臉色一正:“黃遠常啊,鹹魚,你給我嚴肅點,我正在跟你說正事呢!”
“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韓渝回到自己的宿舍,歪著腦袋把手機夾在脖子裡,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憋著笑說:“黃處既然能解決搶險物資和我們全營的後勤保障,那他應該也能‘號令’長江沿線的長航係統各單位。
我們後勤保障船隊的船長船員航行經驗雖然很豐富,但對中上遊的航道、水流情況不是很熟悉。
考慮到後勤保障船隊的航行安全,我們需要長江引航中心安排引水員引航,需要航經水域的港監局安排監督艇護航。”
“黃鼠狼”現在真牛大了。
不隻是濱江港監局的湯局要聽他的,長航公安分局、長江航道局濱江航道段、長江通信局濱江通信處等單位的負責人一樣要聽他的。
愛人剛才打電話說長航局旗下幾個單位的負責人,這會兒全在港監局會議室等消息,確切地說是在等“黃鼠狼”辦完事過去“訓話”。
想到這些,秦副市長覺得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不禁笑道:“這些事你直接找黃處,你有沒有他的手機號?如果沒有,我幫你問問。”
“我好像有。”
“這就是了,你趕緊回三河,有消息及時聯係。”
“是!”
……
苦心經營的兩個營,總算有機會大展拳腳,不用再做總預備著的“戰略總預備隊”。
韓渝既高興又激動,背上行李給管理員劉德貴和一營教導員楊建波打了個電話,剛跳上水上分局兄弟開過來的衝鋒舟,邊檢站少校警官李軍竟背著行李追了過來。
“魚書記,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
“我剛才都聽見了,我跟你一起去北湖抗洪。”
“不行。”
“怎麼就不行,我參加過軍地防汛搶險技能培訓,就算沒參加過,我一樣能執行抗洪任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監護中隊乾了七八年,跟你們一樣也是水警。”
“李哥,我不是說你軍事素質不行,我是說你的身份。你現在還沒轉業呢,你的工作關係依然在邊檢站,你現在依然是公安現役警官。我們是預備役部隊,不能擅自征調現役警官!”
“我現在跟轉業了差不多,又不用上班!”李軍見韓渝很為難,想想又滿是期待地說:“我不穿軍裝,不佩戴現役警銜,我以個人名義跟你們去總可以吧?”
邊檢站監護中隊不隻是在岸上監護外輪,也要在江上執行監護任務。
他們的水上裝備比較落後,他在監護中隊工作時都是開一條老舊的小汽艇去江上監護外輪的。
他不但會開船,水性也很好,三年前曾救一個落水人員,榮立過三等功。
韓渝權衡一番,同意道:“行,上來吧。”
……
江上手機信號不好。
等穿越長江,趕到渡口,鑽進水上分局安排來的吉普車,韓渝赫然發現就這麼一會兒手機上就有三個未接。
一個是“黃鼠狼”打來的。
一個是夏團長打的。
一個是秦副市長打的。
事有輕重緩急,當然要先緊著官大的回。
韓渝拍拍水上分局司機小張的肩膀,示意小張趕緊開車,隨即摁下撥出鍵回撥過去。
“鹹魚,我剛才怎麼跟你說的,你的手機怎麼又打不通?”
“我回三河要先過江,我剛才在江上,江上信號不好!”
秦副市長意識到錯怪鹹魚了,連忙道:“長江防總的效率很高,就在剛剛,省軍區苗政委親自給我們濱江軍分區王司令員打電話,了解你們營的情況。”
韓渝激動地問:“這麼說我們真要去北湖?”
“會不會真去不知道,一切都要聽上級命令,但現在有個事要明確下。”
“什麼事?”
“長江防指以為你們是一個營,隻向國家防總請求調一個營去支援。他們沒搞清楚情況就請示彙報了,搞得現在連我們江南省軍區都以為是一個營。”
“那怎麼辦?”
“其實本來就是一個營,不可能去一半留一半,但你們營的名稱要明確,省軍區要向上級彙報。因為名稱的事,你們葉書記和開發區的羅主任差點打起來。”
韓渝扶著前排座椅問:“葉書記和羅主任也知道我們有可能要去北湖抗洪?”
秦副市長看了看不遠處的會議室,笑道:“市裡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他倆離得近,來得早,就在會議室裡,他們當然知道。”
“那他們為什麼差點打起來?”
“這還不簡單,你們葉書記說你們營本來就是陵海預備役營,省軍區問番號,當然要叫陵海預備役營。羅主任說開發區出了人也出了經費,認為應該叫開發區預備役營。陵海出的力最大,你們葉書記肯定不會同意,他建議綜合一下,乾脆叫陵海開發區預備役營。”
“哈哈哈哈,葉書記真會綜合。秦市長,那現在有沒有個結果,我們到底叫什麼營?”
“如果由著他倆爭,爭到明天也不會有個結果。省軍區正等著回複,陸書記一錘定音,以後隻有一個營,那就是由開發區和你們陵海共建的‘濱江防汛搶險預備役營’!”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葉書記和羅主任爭來爭去,最終還是被濱江摘了桃子。
韓渝正覺得搞笑,秦副市長接著道:“所以準備工作又多了一個,要對營以下的編製單位和預任軍官的職務進行調整,同時要讓營部的同誌立即去趕製新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