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濱江防汛搶險營,居然莫名其妙變成了陵海預備役營,成績全特麼成了陵海的!
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敲鑼打鼓來收買人心。
羅紅新的肺都快氣炸了,但在這個場合又隻能笑,必須笑。
錢市長可不管他怎麼想,一邊讓記者拍照,一邊笑道:“陳總,你家吳總在前線抗洪,你和家人默默支持他,我們地方政府更要支持。如果換作彆的同誌,我肯定會問問家裡有沒有什麼困難,你們家我就不問了。”
吳總的愛人禁不住笑道:“謝謝錢市長關心,我們暫時沒什麼困難。”
“你們家大業大,怎麼可能會有困難,但要是在生產經營上遇到什麼難處,你儘管給我打電話。”
“謝謝,謝謝錢市長。”
“不用謝,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等會兒我還想好好參觀下,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學習下。”
“歡迎歡迎,錢市長,中午彆走了,午飯我都準備好了。羅主任,夏團長,你們也彆走,請各位領導務必賞光。”
這是我們開發區的企業,彆說在生產經營上不存在什麼難處,就算真有難處也用不著你陵海管!
羅紅新意識到錢市長不隻是來送喜報的,他是包藏禍心。
事實上今天出來送喜報的不隻是錢市長,陵海四套班子負責人、陵海武裝部長……可以說陵海的副處級以上領導乾部全在帶隊敲鑼打鼓送喜報!
葉書記和人大楊主任負責給幾家垂直管理單位送。
楊主任帶著鑼鼓隊去了港務局,送完港務局那邊的喜報再去水上公安分局和長航分局。
現階段海關對陵海而言最重要。
葉書記秉承了“看人下菜”的一貫傳統,送喜報的第一站是濱江海關。
劉關長和曾關長等海關領導昨天就接到了“通知”,特意把上級單位江城海關的徐關長請來了,榮立二等功的海關乾部許明遠的家屬更要請。
張蘭既是水上分局的民警也是海關乾部的家屬,今天比葉書記都要忙,先在海關接喜報,領慰問金。
如果時間趕得上,等會兒還要去水上分局,因為人大楊主任送的喜報名單裡一樣有她,隻是不知道那邊會不會再給慰問金。
“徐關長,要不是許明遠同誌上中央台新聞,我都不知道劉關長和曾關長不聲不響挖了我們陵海的牆角!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隻能登門給你們和張蘭同誌送喜報,對你們表示最熱烈的祝賀!”
“什麼叫挖牆腳,徐關長,你可彆信葉書記的。”
“曾關長,我哪兒說錯了?”
“葉書記,你是什麼時候調到陵海的?”
“94年秋天。”
“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認識明遠的?”
“什麼時候?”
“十年前,早在十年前鹹魚和明遠就是我們海關的人!港監局賣給你們躉船,你肯定不止一次去過。躉船上的彩電,鹹魚他們用的衛星電話,包括躉船上的空調,都是我們海關給他們裝備的。”
“是嗎?”
“不信你可以問小張。”
張蘭手持裝有一千元獎金的紅色信封,笑道:“葉書記,曾關長不是在開玩笑,早在十年前,明遠和鹹魚就開始給海關乾活。”
徐關長樂了,哈哈笑道:“葉書記,這麼說的話就不存在所謂的挖牆腳,許明遠同誌調到我們海關隻是歸隊。你還欠我們一個人,能不能讓鹹魚同誌也早點歸隊?”
“徐關長,你們已經挖我陵海一次牆角,可不能鍥而不舍的挖!”
“都說了是歸隊,堂堂的市w書記,要大氣。”
“徐關長,你是領導,你當然大氣,我跟你不一樣,我可大氣不起來。”
從漢武連降特大暴雨的那一刻,整個風向就變了。
現在上上下下最關心的就是抗洪,可以說抗洪是頭等大事!
比如濱江,之前不敢宣傳陵海預備役營,生怕省裡知道了會不高興。
現在跟之前不一樣了,從大前天就開始大張旗鼓宣傳。
由於上級明確了鹹魚營的番號,現在的宣傳口徑由之前大媒體上的濱江防汛搶險營陵海預備役營,變成了陵海預備役營濱江防汛搶險營。
總之,支援北湖抗洪是應該的,是光榮的!
當然,在省內抗洪一樣是應該的,同樣很光榮,但問題是省內的汛情不是很嚴重,很難乾出在北湖抗洪那樣的成績,更不用說護送副總l去慰問受災群眾了。
正因為如此,陵海預備役營支援北湖抗洪的官兵現在很“搶手”,哪個單位有在北湖抗洪的預備役官兵,哪個單位在抗洪上就有成績。
徐關長覺得海關的成績可以再多點,笑看著葉書記道:“葉書記,你們陵海有那麼多乾部職工在北湖搶險,我們海關隻有三個,能不能再支援我們幾個,讓我們湊一個班。”
陵海港想申報一級口岸,離不開海關的支持。
葉書記豈能錯過這個機會,故作權衡了一番,一臉為難地說:“乾部,我們是真支援不了,職工可以支援幾個。不過我們要先征求下人家的意見,要先問問人家願不願意來海關工作。”
“鹹魚呢?”
“徐關長,鹹魚的情況比較特殊,不信你可以問劉關長和曾關長。”
“既然鹹魚暫時歸不了隊,那就先支援我們三個職工,先勉強湊一個班。”
“行。”
“老曾,你對陵海預備役營的情況最熟悉,那三個職工的思想工作你負責做。”
“沒問題,最多三天。”
“要調兩三個去江城,人員不能全在濱江。”
“我懂,保證完成任務!”
……
來海關做職工,比在陵海當乾部都強!
張蘭猛然反應過來,心想營裡有好幾個各鄉鎮選送的“散兵遊勇”,那些沒安置到正式工作的退伍兵肯定願意,她真有點羨慕那些有機會成為海關職工的退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