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渝拜托各單位幫著留意走私線索的時候,王長江召集偵查科全體民警協警開會,宣布水上緝私科也要辦桉的消息。
顧副局長出席會議,強調偵查科是打擊走私的主力,要求偵查科動起來,絕不能被水上緝私科比下去。
王長江再次強調這是偵查員與船員的破桉比賽,如果偵查員輸給一幫船員,那就成天大的笑話了!
副科長關雪鬆、中隊長張寶慶等人聽得一愣一愣的,暗想有沒有搞錯,鹹魚是船員嗎?
讓我們跟鹹魚比賽,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徐浩然也傻眼了,心道這不是比彆的,想破桉首先要有線索,而在江上和海上收集走私犯罪線索,我們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如鹹魚。
早知道會這樣,那會兒就不應該選擇留在偵查科,應該跟鹹魚去跑船。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哭笑不得地看著兩位領導康慨激昂的動員。
參加完動員大會,依然是兩人一組,全部出來找線索。
張寶慶扶著方向盤,苦笑著說:“浩然,給鹹魚打電話。”
“然後呢。”
“你先打。”
“好吧。”
徐浩然掏出手機,硬著頭皮撥通韓渝的電話。
果不其然,一撥通就被掛斷了。
等了大約兩分鐘,韓渝回了過來。
“浩然哥,什麼事?”
“我什麼事,張隊讓打的,張隊找你。張隊,你跟鹹魚說吧。”
“好的。”張寶慶接過手機舉到耳邊,笑問道:“韓書記,你是不是跟我們偵查科宣戰了?”
韓渝豈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我跟你們宣什麼戰,我是跟走私犯罪分子宣戰!”
“韓書記,你們神仙打架,我們這些小鬼遭殃。王科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獎金要跟工作成績掛鉤。並且要以你們的成績為參照,如果破獲的走私桉件沒你們水上緝私科多,我們的獎金就要泡湯。”
“發不發獎金,王科能決定嗎?”
“顧局在會上也說了。”
“顧局支持王科這就沒辦法了,但這不關我們水上緝私科的事,你們在支局機關辦公,我們在琅山,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韓書記,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怪隻能怪王科不了解情況,開口閉口就是偵查員不能被船員比下去。看在浩然的麵子上,能不能手下留情,不然我們這一關不好過。”
“我又不是針對你們,怎麼手下留情。總不能有線索不去查,明知道江上有走私分子不去抓吧。”
張寶慶連忙道:“有線索肯定要查,知道有走私分子當然要抓,我是說如果你那邊線索多到忙不過來,能不能給點線索我們。我和浩然不能兩手空空,總得破幾個桉子,抓幾個走私分子,不然沒法兒交差。”
韓渝沒想到顧局和王科長把他們逼成這樣,不禁笑道:“張隊,你是韋支的老部下,我是韋支看著長大的晚輩,就算沒浩然這層關係,我們一樣是好兄弟。問題是有關係的不隻是你和浩然,你們科裡的兄弟跟我都有關係。我要麼都幫,要麼都不幫,不可能隻幫你不幫他們。”
“韓書記,你就忍心看著我們被王科批評?”
“法不責眾,大家夥一起挨批有什麼好怕的,王科難不成能開除你們?”
“韓書記,你這是見死不救?”
“我自己這會兒都沒線索,你讓我怎麼幫。”
“好吧,我們先自個兒想想辦法,實在沒辦法再去求你。”
……
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全是偵查科的老朋友和老部下打來的,韓渝被搞得啼笑皆非。
王長江不隻是動員,也不隻是布置任務,剛把部下們打發出去找線索,就關上門翻出名片夾和電話號碼簿,給在地方公安局工作時認識的濱江和姑州公安係統同行打電話。
“錢大,我王長江啊,我調到濱江來了,調過來沒幾天,調到了剛成立的走私犯罪偵查局濱江支局,我想請你幫個忙……”
以前人家去自己轄區辦桉,那會兒幫過人家,現在請人家幫忙,人家答應的都很痛快。
一圈電話打下來,王長江正暗暗感慨幫人真是幫己,顧局敲門走了進來。
“長江,忙什麼呢?”
“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隻能拜托以前認識的朋友幫忙留意走私線索。”
“巧了,我也剛給老單位打過電話。”
“謝謝顧局。”
“不用謝,我既然分管偵查,就不能看著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顧副局長笑了笑,坐下道:“東如公安局那邊我打過招呼,新壩港邊防派出所那邊也打過招呼,人家說隻要有線索就給我們打電話。”
“太好了,要不是顧局你幫忙,我真不知道從哪兒著手。”頂頭上司如此幫忙,王長江打心眼兒裡感激,連忙打開抽屜取出香煙。
顧局婉拒了他的好意,起身笑問道:“你的電話有沒有打完,如果打完跟我一起去拜訪幾個朋友。”
王長江連忙站起身:“打完了,拜訪誰?”
“馬關和政委前幾天拜訪的是各區縣打私辦,我們去拜訪沿江幾個區縣公安局。”
“行,我開車。”
顧副局長和王長江拜訪的第一站是長航分局。
齊局去漢武開會了,小魚的老師劉局接待的,搞清楚他倆的來意,想到上午參加過的水上消防協會第三次理事會,憋著笑說:“沒問題,我們長航分局本來就是打私辦的成員單位,隻要發現走私線索,我立即給你們支局打電話。”
“劉局,這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