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濱江來的緝私民警正在偵辦的是大桉。
知道太多沒好處,隻要讓手下人參與,到時候分點功勞就行了。
張均彥不想在此久留,拍拍王長江的胳膊,跟張寶慶等人微笑著點點頭就打道回府。
王長江緩過神,正想著鹹魚不是“濱江水師提督”嗎,怎麼在江城也這麼吃得開,張寶慶禁不住笑道:“王科,江南海事局的湯局是從濱江港監局調過來的,在我們濱江做過好多年局長。”
“原來韓科早就認識湯局!”
“王科,韓書記不隻是認識湯局。”
長航江城分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李雲生不止一次見過韓渝,跟剛成立並且成立之後直接歸交通部海事局管的江南海事局很熟,微笑著補充道:“江南海事局的黨委委員、江城海事局的黃遠常局長,跟韓書記是好朋友,跟韓書記的愛人是老同事。”
王長江驚問道:“韓科在海事係統有這麼多熟人,而且都是領導!”
“江南海事局成立前,江城港監局跟我們分局一樣都屬於長航係統。陵海預備役營既是陵海的預備役營,一樣是我們長航係統的預備役營。韓書記既是營長,也是我們長航係統的女婿,他跟我們長航係統的關係好著呢。”
“陵海預備役營也是你們長航係統的預備役營?”
“嗯,是我們長航係統跟陵海市委市政府共建的,營裡的預任官兵有一半來自我們長航係統。”
李雲生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
他歉意的笑了笑,當著眾人麵接聽,隨即抬頭道:“王科,江城海事局的黃局讓司機把車開來了,黃局問需不需要司機,如果不需要就把車留下,讓司機打車回去。”
“司機就不需要了,我們隻借用車。”
“行,我讓小王下去拿鑰匙。”
“謝謝。”
“王科,你太客氣了,張局剛才說的很清楚,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接受你指揮。”
……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王長江目瞪口呆。
長航係統在江城的各單位負責人,相繼讓司機把車送到招待所。
江城海事局的黃局和長江航道處的領導甚至打算請眾人吃飯,不用問都知道是看在鹹魚的麵子上。
大家夥正忙得焦頭爛額,同時要考慮到保密,飯是肯定不會讓人家請的,但這份人情卻很大。
王長江感慨萬千,趕緊召集李雲生帶來的長航乾警開會,通報桉情、布置任務、強調保密紀律,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電話聯係韓渝。
“韓書記,我王長江啊,忙不忙,說話方不方便?”
稱呼韓書記,而不是韓科。
韓渝真有些意外,笑道:“我在江上蹲守,不忙,什麼事。”
“韓書記,長航江城分局很支持我們的工作,張局剛才親自送來了十六個民警。江南海事局、江城海事局和長航係統的領導也很支持我們的工作,他們讓司機把他們的專車都送來了。”
“是嗎,看來這個人情欠大了。”
“人家都是看你的麵子。”
“我的麵子沒那麼大,主要是看曾關的麵子。”韓渝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王科,你那邊有沒有新進展?”
王長江再也不敢把韓渝當同事,跟彙報工作似的連忙道:“韓書記,我們今天跑了一天,基本搞清楚了幾個嫌疑人的社會關係。調查發現幾個嫌疑人都出過國,都有護照,並且有兩個嫌疑人的子女在國外留學。
我們懷疑他們有可能已經轉移走了一部分騙取的稅款,傍晚之所以打電話向局領導求援,主要是擔心一旦他們發現苗頭不對,有可能攜款出逃。真要是讓他們跑到國外,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不得不承認,老王同誌的擔心有一定道理。
韓渝深吸口氣,說道:“等裝有騙稅道具的貨櫃入了關,我這邊肯定要請求東海海關按程序通知貨代和報關行開箱查驗。貨代和報關行接到海關通知,肯定也會通知他們,所以你們那邊必須盯住,防止他們起疑心出逃。”
“韓書記,能不能不通知貨代和報關行?”
“開箱查驗不能沒見證,如果不通知貨代和報關行,到時候涉桉人員肯定會狡辯,甚至會反咬一口,說貨物是被我們掉包的。”
“這麼說我們這邊一刻不能鬆懈,萬一讓他們跑了就麻煩了。”
“王科,你那邊先盯著,但不能盯太緊,盯太緊容易打草驚蛇,萬一他們發現苗頭不對毀滅證據、串供乃至轉移贓款一樣很麻煩。要不這樣,等東海海關通知貨代和報關行時,我請邊檢幫幫忙,防止他們避開你們的視線出逃。”
“申請邊控?”
“申請對他們實施邊控需要證據,需要走程序,現在我們沒確鑿證據,到時候隻能請人家私下裡幫忙留意。”
“可他們有可能從江城出逃,江城機場是國際機場,既有飛香港的航班,也有飛國外的航班。”
“放心,我正好認識邊防總隊和邊檢總站的領導。”
“韓書記,你認識總隊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