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不會同意,你非要參加事故調查,我就不參加,我可不想被人家誤會。”
“檸檸,你先彆急。許局和朱局馬上回來,等會兒看看許局和朱局怎麼說。”
“好吧。”
……
興衝衝趕回來,居然被學姐嫌棄。
韓渝有點小失落,放下行李跟著學姐去食堂蹭了頓飯,便借用海事局的電話聯係馮局。
“你到濱江了?”
“剛到,剛被檸檸說了一頓。”
“哈哈哈哈。”
“馮局,你居然笑得出來。”韓渝生怕被人家笑話,趕緊走過去帶上門。
“被檸檸說很正常,她沒撕你耳朵我都覺得奇怪。”
“馮局,總說以前的事有意思嗎?而且我回來參與事故調查確實不太合適,你是老領導老乾部老黨員,你真不該跟中海的領導提這茬,更不應該打電話讓我回來。”
“什麼應不應該的,我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馮局笑罵了一句,看著老伴正在熨燙的軍服笑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你心裡很清楚,隻要回去了就行。你要是不回去,我在這邊怎麼開展工作,並且這工作本應該由你來做,我沒怪你,你小子反而怪起我了。”
長輩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接下來什麼都不做也沒關係。
韓渝乾脆不想事故調查的事了,好奇地問:“馮局,東海那邊的局麵能打開嗎?”
“萬事開頭難,想想辦法,多下點功夫,局麵早晚能打開。”
馮局再次看了一眼新軍服,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道:“上級為了讓我儘快進入狀態,也為了方便我開展工作,今天一早居然給我送來一套軍服。”
韓渝愣了愣,驚問道:“馮局,你被征召入伍了?”
“怎麼可能,我的年齡擺在這兒,就算想回部隊人家也不會要。”
“那給你送軍服做什麼?”
“都說了是方便開展工作。”
“既然有軍服就應該有軍銜,什麼軍銜?”
“說出來有點荒唐,在部隊時沒能提少將,退休了反而能佩戴預備役少將軍銜。”
“馮局,你現在是將軍了!”
“假將軍,你見過預備役少將嗎?”
“沒見過。”
“這就是了,上級主要考慮到方便我開展工作。”
馮局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一家組建兩個預備役團,加起來相當於兩個預備役師,上級讓我牽頭組建,覺得我的級彆不能太低,不然說句話沒人聽。
上級本來想給我授個預備役大校,可我轉業時就是大校,並且授予預備役大校軍銜跟授預備役少將軍銜一樣要中y軍w批準。更重要的是我年齡早過線了,彆說全軍沒有授預備役少將的先例,即便有我的年齡也不符合條件。”
韓渝不解地問:“那上級怎麼又給你授少將?”
“這不是正式授予的,隻是出於工作需要臨時讓佩戴的。”
“不是正式的?”
“本來就沒正式的。”
馮局喝了一小口茶,接著道:“我現在的情況相當於江南陸軍預備役師的第一書記。有重大行動時穿軍裝,佩戴預備役少將軍銜。沒重大行動時不用穿軍裝,一樣不需要佩戴軍銜。”
韓渝服了這麼長時間預備役,對這些真不了解,下意識問:“江南陸軍預備役師有第一書記?”
“有啊,好像是一位副s長兼任的。不過據我所知那位副s長從來沒穿過軍服,也從來沒佩戴過預備役少將軍銜。當然,人家本來就是副省級領導乾部,不需要穿軍服佩戴軍銜彰顯身份地位。”
“馮局,這麼說你現在享受副省級領導乾部的待遇!”
“隻臨時享受副省級領導乾部的政治待遇,並且隻享受部分的,等把你幫我找的這差事辦完就不再享受了,軍裝和軍銜都要上交。”
果然是個“假將軍”……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早就製定頒布了《預備役軍官法,但事實上預備役部隊的最高編製隻是正師,並且營以上預備役部隊的乾部都是現役軍官,事實上根本不存在預備役少將。
韓渝反應過來,禁不住笑道:“能扛幾天將星,能做幾天將軍也挺好的。”
讓韓渝倍感意外的是,馮局竟滴咕道:“彆說隻是臨時的,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預備役少將能算將軍嗎?我當年的戰友有好幾個中將,當年帶的兵都已經是現役部隊少將了,我要是做預備役少將,走出去人家會笑話的!”
不得不承認,對馮局而言預備役少將真算不上什麼,畢竟馮局的資曆擺在那兒。
他當年都已經退居二線了,卻被調到中遠,很多人覺得很奇怪,韓渝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調到”海軍,做上濱江海軍預備役防救船大隊長,才知道是海軍總部首長強烈建議他能去中遠發揮餘熱的,因為當時的海軍比現在更困難,很多工作離不開中遠協助。
總之,在許多海軍將領的心目中,馮局雖然不是將軍但也差不多,可以說他是海軍的“無冕將軍”。
一個人都退休了還有那麼多人記得,甚至請他繼續發揮餘熱,這不是一件容易事。
韓渝正感慨萬千,學姐敲門走了進來。
“三兒,許局和朱局回來了,他們請你上樓坐坐。”
“哦,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