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出去招商了,涵涵又跟她外公外婆去了思崗。
防救船大隊一年一次的軍事訓練和政治學習順利結束,韓渝無事一身輕,跟同樣沒人管的小魚趕到青年路剛開的火鍋店吃自助火鍋。
28塊錢一個人,算不上特彆貴,但也不便宜。
雖然是小魚請客,但韓渝依然打定主意要把本錢吃回來。飲料暫時不喝,點心不吃,要吃就吃肉!
結果牛羊肉雖然不限量,可第一輪被食客拿光之後竟遲遲不上。
小魚端著盤子去了好幾次,總算取到了兩份肉,坐下來一邊涮肉一邊發起牢騷。
“什麼服務態度,讓她們搞快點,她們還給我臉色看!”
牛肉和羊肉吃的不多,彆的菜吃的卻不少。
韓渝有點撐,揉著肚子笑道:“人家都沒嫌我們窮,我們就彆嫌人家服務態度不好了。”
小魚看看堆滿骨頭和各自貝殼的骨碟,想想忍不住笑道:“也是啊,本錢基本上吃回來了。”
“這蝦不是很新鮮,吃完彆再拿了。”
“行。”
“對了,小陳怎麼沒來?”
“他來了我就來不了,白龍港不能沒人值班。”
“這倒是。”韓渝反應過來,一邊繼續吃剛煮熟的小鯧魚,一邊好奇地問:“下午去哪兒?”
小魚回頭看看身後,嘿嘿笑道:“當然去網吧,我好久沒去網吧上過網。”
“四廠沒網吧?”
“沒有,隻有陵海有,我不可能跑陵海去上網。”
“這麼說你不光要請我吃火鍋,等會兒還要請我去上網?”
“我充了錢、辦了卡,兩個人上網花不了多少錢。”
自己的工資要用於還房貸,他的工資真是零花錢。
韓渝很羨慕,甚至有幾分妒忌,忍不住提醒:“我知道你有錢,但有錢也不能亂花。”
“我知道,我沒亂花,除了上網我也沒乾彆的。”小魚放下快子,拍拍口袋,神神叨叨地說:“我現在每個月都存錢,不過你要幫我保密,不然個個跟我借錢,借出去容易,要回來難,搞不好還會紅臉。”
想借他的錢是不容易,當然,自己和大師兄、徐浩然除外。
韓渝正感慨能有這樣的好兄弟,一個看著有些麵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的五十來歲男子,跟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濱江雖然是地級市,但說到底依然是個小城市,化妝的女同誌很少,中年婦女一進來就引來許多食客注目。
小魚順著韓渝的目光看去,滴咕道:“把臉畫的跟鬼似的,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想的?”
這妝容確實有點可怕,以至於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韓渝對那個男的更好奇,低聲道:“坐她對麵的男看著有點眼熟,你認不認識?”
“坐她對麵,背對著我,我看不見。”
“你去過去看看,說不定是熟人呢。”
“行。”
這裡是市區,離白龍港很遠。
如果能在市區遇到白龍港老鄉,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小魚一樣好奇,端起空盤子裝作取餐,走過去轉了一圈。
韓渝等他坐下,俯身問:“認識嗎?”
“看著是有點眼熟,”小魚吃了一塊剛取的水果,一邊絞儘腦汁的想,一邊低聲道:“可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聽口音應該是東海人。”
“你聽見他說話了?”
“嗯,他說東海也有自助火鍋,但菜比這兒好比這兒多。”
“東海人,東海人……想起來了,他來濱江做什麼!”
“他是誰?”
“葉興國,當年跟傑克張一起倒彙的。”
“原來是他,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呢,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打什麼招呼,再說我變化這麼大,坐在麵前他都不一定能認出我。”
小魚忍不住又探頭看了一眼,低聲道:“我記得你問過傑克張,傑克張說跟他失去了聯係,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是東海人,怎麼想起回濱江的。”
韓渝想了想,沉吟道:“他在陵海確實有幾個遠房親戚。”
“在陵海有親戚,又不是在市區有親戚,他這樣的老江湖,消失這麼多年突然冒出來,突然跑到我們濱江,肯定不會乾好事。”
“你再過去看看,聽聽他跟那個女的在說什麼。”
“也行。”
小魚從善如流。
韓渝也沒閒著,權衡了一番起身走向洗手間,在洗手間門口用手機撥通張阿生的電話。
“會長,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的,你這會兒在哪兒,我正跟劉主任他們一起吃飯,要不你一起過來……”
傑克張在陵海開發區混得如魚得水,要不是有前科,估計早做上政協委員了。
韓渝定定心神,說道:“張總,你跟葉興國有沒有聯係?”
張阿生沒想到他居然會提起一個幾乎被遺忘的人,驚問道:“沒有啊,已經很多年沒聯係了,你怎麼想起問他的?”
“我看到他了,他來濱江了。”
“他來濱江做什麼?”
“不知道。”
“他這會兒在哪兒?”
“在市區的一家自助火鍋店,我和小魚無意中遇到他的,我認出了他,他沒認出我。”
“你變化這麼大,他肯定認不出來。”
張阿生混的越好越重感情越講義氣,跟開發區的幾位領導道了個歉,走出包廂急切地說:“會長,我跟他的關係你是知道的,幫我去跟他打個招呼,最好認他接下電話。”
韓渝猶豫了一下,提醒道:“張總,我不知道他這些年去哪兒了,到底在做什麼,你一樣不知道,就這麼過去打招呼,合適嗎?”
“會長,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不能把人總往壞處想,再說老葉也算不上壞人。我不是對你有意見,反正我直到今天都覺得我們當年真是被冤枉的。”
“好吧,我去跟他打個招呼。”
“謝謝啊,拜托了,你先去跟他打招呼,我趕緊給如蘭打電話。”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