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兩天,雖然是周末,但現在是黨校學員,不能不跟學校領導請假。
韓渝請好假,收拾了幾件換洗衣裳,跟同樣提著行李的陳子坤、李光榮下樓一看,赫然發現10軍居然用兩輛車來接,一輛是裝有警燈的越野車,另一輛居然也是豐田考斯特。
越野車駕駛員是一個看上去很麵熟的士官,一見著他就激動的立正敬禮:“韓書記好!”
“你是……”
“我是132團汽車排的楊小軍,韓書記,你不記得我了?”
“想起來了,原來是小軍啊!什麼時候轉的士官,你不是跟郝總、孫總說好去路橋公司上班的嗎?”
“去年轉的士官。”楊小軍接過行李,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想退伍去投奔郝總的,可我爸我媽不讓,參謀長也不同意……”
“你小子什麼意思,讓你轉士官容易嗎?”李守鬆臉色一正,故作生氣。
楊小軍連忙道:“參謀長,我不是說轉士官不好,主要是我那會兒答應過郝總孫總,說好去他們那兒上班的,結果沒去,言而無信,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在部隊乾也挺好。”看到曾一起並肩戰鬥過的132團戰士,韓渝很高興,等上考斯特坐下來聊天一邊等小魚。
陳子坤好奇地問:“守鬆,來接我們幾個人,用得著兩輛車嗎?”
韓渝也覺得太過誇張,抬起胳膊指指前麵的越野車:“你不會讓楊小軍開越野車在前麵開道吧?”
“我們上次去你們那兒的時候,你們不也安排警車給我們開過道麼。”
“這不一樣,你們上次去陵海是魯副軍長帶隊的!”
“現在是魯軍長。”
“魯軍長?”
“所以說你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老軍長前幾天剛上調總部,魯軍長現在是我們的軍首長。”李守鬆笑了笑,接著道:“再說你們難得來一次北湖,我們肯定要叫上幾個老戰友作陪,一輛車可能坐不下。”
“還有誰?”韓渝下意識問。
“先讓我賣個關子好不好,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還跟我賣關子,做上參謀長,牛大了!”
“韓書記,我是想給你個驚喜。”
中校參謀長,應該是副團級。
一個副團級軍官對“濱江水師提督”如此尊敬,而“濱江水師提督”表現的竟那麼理所當然,甚至一口一個“你小子”。
李支正聽的暗暗心驚,一輛看上去很眼熟的奧迪轎車緩緩開了過來。
等轎車挺穩看清楚牌照,頓時大吃一驚。
李守鬆立馬走下車,整整軍服迎了上去。
韓渝和陳子坤跟下車一看,不禁笑了。
黃遠常鑽出轎車,微笑著舉手打招呼:“韓書記,不好意思,來晚了,讓你和子坤久等了。不過我遲到事出有因,你看看這兩位是誰。”
“鹹魚,沒想到是我吧?”一個熟悉的麵孔從轎車左側鑽了出來。
韓渝愣了愣,急忙迎上去握手:“彭團長,你怎麼會坐黃局的車?”
“什麼團長,我轉業了,轉業到長江海事局,跟你愛人成了同行,現在是黃老板部下的部下!”
10軍404師132團前團長老彭話音剛落,一個海軍上校從轎車裡鑽了出來。
韓渝發現手不夠用,右手緊握著彭團長的手,左手緊握著海軍上校的手,激動地說:“馮隊,你也來了,你們三位怎麼會一起來的?”
“我們學院就在漢武,我跟黃局和彭團長一直有聯係!韓書記,你來漢武學習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彭團長不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不把我當戰友,我們是生死之交!”
“我不想麻煩你們。”
“這有什麼麻煩的?”曾經的海軍工程學院潛水分隊長老馮同誌緊握著韓渝的手,埋怨道:“中午向我們院領導彙報,還被政委批評了。”
“你們政委為什麼批評你?”
“他說我們應急機動突擊隊沒解散呢,你這個隊長來了我都不知道,說明我對工作不上心。讓我將功補過,先陪你去10軍,下周末再請你去我們學院聚聚。”
“馮哥,你們也太客氣了。”
“這不是客氣,這是應該的。”
正說著,長航局的司機已經幫黃遠常、老彭和老馮把行李送上了考斯特。
李支猛然想起黃遠常這個長航局最年輕的副廳級領導,在98抗洪時曾為長航係統與陵海共建的陵海預備役營負責過後勤保障,陵海預備役營在荊江抗洪搶險時又跟空軍和海軍部隊並肩作戰過,意識到這是一個由陸海空三軍構成的小圈子。
黃遠常職務雖然很高,但從所站的位置上能看出,至少在這個場合他跟空軍的轉業軍官和海軍的現役上校一樣隱隱以“濱江水師提督”為首!
一個副廳級乾部,甘於屈居人下,這也太震撼了。
就在李支猶豫要不要給黃局敬禮問好的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來,隻見小魚推門下車,提著行李邊走邊欣喜地喊道:“彭團長、馮隊,你們怎麼來的比我都快,我還準備去接你們呢。”
“小魚啊,我們是坐黃局的車來的。”
“黃局……黃局,恭喜你高升。”
小魚不喜歡黃遠常,帶著幾分敷衍的打了個招呼,跟彭團長等人寒暄了幾句,就把行李交給印象深刻的132團戰士楊小軍,上了楊小軍開的越野車。
李守鬆見韓渝這邊有老部隊領導代為陪同,乾脆也上了前麵的越野車,去跟小魚敘舊。
事實上他就算上考斯特,一樣插不上話。
畢竟當年在應急機動突擊隊,他隻是個負責做小工的營長,而韓渝、彭團長、海軍工程學院的馮隊,以及官至副廳級的黃遠常才是突擊隊的領導。哪怕現在提了副團,在幾位突擊隊的老領導麵前依然沒他說話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