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軍分區王司令員好像提過這事。
韓渝正尷尬著,陳局話鋒一轉:“鹹魚,來的路上聽崇港分局的同誌說,你這個年過的很充實了,組織偵破了一起集資詐騙大案,成功抓獲了兩個涉嫌集資詐騙的嫌疑人。”
“有這事?”陳書記好奇地問。
“報告陳書記,有這事,不過案件算不上是我組織偵破的,我主要負責溝通協調,就在此時此刻,我們分局董政委正親自帶隊在深正特區組織抓捕同案犯。”
“你怎麼不去?”
“我倒是想去,可我走不開啊。”
陳書記突然想起件事,立馬停住腳步:“幸虧你沒去,東廣近期正在爆發一種傳染病,我們濱江都接到了省衛生廳的通知,要求各醫院留意有沒有相似症狀的病人。”
老葛好像也說過這事。
韓渝笑道:“我也聽說過,好像是流感。”
“究竟是不是流感暫且不說,反正我們也不懂,我隻知道你過完年要去首都開人代會。你們分局的同誌從深正執行完抓捕任務回來之後,你要跟他們保持距離。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感染,你要是感染上傳染病,到時候怎麼去開兩會,萬一傳染給彆的代表怎麼辦?”
“這倒是,謝謝陳書記提醒。”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但你要注意,我一樣要注意。”
“是!”
“跟前年一樣,到時候我們一起出發。”
跟市領導一起出發事情太多,幾乎可以肯定又要幫市裡提交建議。韓渝打心眼裡不想跟陳書記一起進京,可陳書記都已經說了,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陪同領導們轉了一圈,參觀完分局的榮譽室,邀請領導們來到接待室喝茶休息。
陳局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猶豫了一下說:“陳書記,彆看鹹魚這幾年在交通係統調來調去,事實上他一直是我們濱江的乾部,他當年帶隊去支援章家港抗洪,也就是你第一次見著他時,他就是陵海公安局開發區分局的局長。”
陳書記不是已經高升到省裡的陸書記,對地方公安和長航公安“搶魚”的情況不太了解,好奇地問:“鹹魚,你當時是怎麼想起調到長航分局的?”
韓渝一時間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陳局趁熱打鐵地說:“當時既是工作需要,也是個人的需要。”
“個人有什麼需要?”
“陳書記,長航分局轄區雖然不大,在編的民警也不多,但行政級彆卻不低,跟我們市局一樣是正處級單位。當時鹹魚還不到三十歲,想在我們濱江公安係統提副處比較困難,可他在過去這些年的工作中又取得那麼多成績,跟著他乾的部下一個算一個都提拔重用了,不能部下都晉升了讓他原地踏步。”
“所以就讓鹹魚調到長航分局先解決行政級彆?”
“我當時向陸書記彙報過,也征求過時任陵海市委市政府主要負責人的意見,他們都認為讓鹹魚先調到長航分局乾幾年比較好。”
不對啊,我先從陵海調到濱江走私犯罪偵查支局,再從走私犯罪偵查支局調到長航分局的,這跟你說的不一樣!
韓渝正覺得荒唐,陳書記便笑看著他道:“鹹魚,你的行政級彆都已經解決了,是不是可以考慮調回原單位?”
“陳書記,我……我現在是交大的研究生,而且我這個研究生是單位保送的,不是考上的,也不是學校保送的,底子薄,有點跟不上,可能要延期畢業,至少兩三年內很難真正工作。”
“不著急,我們可以等。”
“等什麼?”韓渝忍俊不禁地問。
陳書記理所當然地說:“等你歸隊啊,你是我們濱江的乾部,不能總在外麵飄。”
韓渝笑問道:“陳書記,我們公安係統的情況跟其他係統不一樣,像我這樣的回得去嗎?”
“怎麼就回不來,你是副處級乾部,又不是副廳級!”陳書記端起茶杯,輕描淡寫地說:“你愛人掛任過長州市委常委、副市長,以你的資曆和學曆,將來一樣可以擔任區縣常委兼公安局長。”
“陳書記,我可沒這個資格。”
“你要是沒資格,那現在幾個區縣的公安局長就都沒資格了。”陳書記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鹹魚,我們認識多少年了?相信我,在地方上乾比在長航公安係統乾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