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就在韓渝準備回長航分局“半工半讀”的時候,突然接到朱大姐通知,讓跟學姐一起去海事局開會。
“朱姐,有沒有搞錯,我現在是長航分局的人,早就不是海事局副局長。”
“沒搞錯,湯局回來了,湯局讓我通知你的!”
“行,我正好準備回市區。”
到底去海事局做什麼,朱大姐故意賣關子沒說,韓渝也不好在電話裡多問,就這麼收拾好行李,乘坐學姐的“專車”趕到海事局。
趕到大會議室一看,才知道今天是有大事要宣布,因為海事局在家的中層乾部有一個算一個全來了!
不再是海事局的人,不再去主席台就座,一樣不能坐前排,韓渝老老實實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
跟老同事們聊了一會兒,湯局帶著兩位之前沒見過的領導在許局、朱大姐陪同下走進會場,在熱烈的掌聲中在主席台就座。
朱大姐既是海事局政委,也是海事局的二把手,按慣例主持會議。
她一開口,韓渝便大吃一驚,原來江南海事局要對濱江海事局領導班子進行調整,湯局代表江南海事局宣布免去許局的局長職務,由衛朝林同誌擔任濱江海事局長,介紹衛局的履曆。
衛局之前一直在江城工作,調到濱江來之前是江南海事局綜合計劃處的副處長……
許局本就是上級重點培養的領導乾部,已經在濱江乾了好多年,想想也該高升了。
一散會,韓渝便忍不住拉著朱大姐問:“朱姐,知不知道許局接下來要去哪兒高就?”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過幾天要去中央黨校學習。”
“中央黨校?”韓渝下意識問。
朱大姐回頭看看正陪湯局聊天的許局,笑道:“他要去上的是廳局級乾部培訓班。”
韓渝反應過來:“許局要提副局?”
“說起來他比彆人還晚了一兩年,那會兒跟他一起下基層的乾部,現在全走上副局級領導崗位了,有一個都已經是正局級!”
“我得去恭喜恭喜他。”
“你沒見他正忙著呢,等會兒再恭喜。”
正聊著,湯局在許局和新局長陪同下微笑著走了過來:“朝林,這位你肯定有所耳聞,這位就是向檸同誌的愛人,曾在濱江海事局擔任過副局長的韓渝同誌。”
人家是學姐今後的頂頭上司,韓渝連忙舉手敬禮:“衛局好,歡迎衛局來濱江工作。”
衛局不止一次聽說過韓渝,可不敢在韓渝麵前擺架子,連忙道:“韓局,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啊!你可能不知道,你前年在兩會上提的建議,全國人大轉到了交通部,部裡轉到了國家海事局,國家海事局又轉到了我們江南海事局。
局裡又把打造長江水上高速公路的工作交給我具體負責,請專家調研、實地勘察、召集港航企業開研討會,這些工作我整整做了三年,我不止一次向湯局請示彙報過,想找個機會向你彙報工作進展,可湯局說你很忙,總是沒找著機會。”
人大代表,不隻是榮譽,關鍵時刻還是管用的。
比如針對長航運輸存在的問題提出建議,他們有可能解決不了,但肯定要研究研究,不管行不行都要給提建議的代表一個答複。
韓渝沒想到眼前這位頭一次見麵的局長居然幫自己乾了三年活兒,不禁笑道:“衛局,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鹹魚,在這兒當著大家夥的麵,我也代表我們江南海事局表個態,我們衷心希望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多給我們江南海事提意見,畢竟這是你們對我們工作的關心。”
湯局哈哈一笑,隨即回頭看看四周:“向檸呢,剛才還在這兒,怎麼一轉眼就看不見她人了。”
“湯局,向檸同誌在樓道接電話,好像是工程指揮部找她有事。”
“湯局,你找我?”
朱大姐話音剛落,剛接完電話的韓向檸就擠了過來。
湯局微笑著看著她,又轉身看向韓渝:“鹹魚,你可能不知道,上級去年把你從長航分局調過來,一把你調過來就安排你帶隊出海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曾跟齊誌坤、周洪說過,等你完成海上的任務回來,就安排你去療養。”
“是嗎,我真不知道。”
“說話要算數,隻是後來你的工作關係又調回了長航分局。安排你去療養,要跟長航局打個招呼,不然就是對長航局領導不尊重。前幾天我們曲局去部裡開會,正好遇到了長航局領導,曲局跟長航局那邊溝通好了,決定下個月6號,安排你去杭洲交通療養院療養。”
“謝謝湯局,可我又不是老乾部,我不需要療養!”
“誰說隻有老乾部才能去療養的?”許局很清楚韓渝這些年過得多清苦,知道療養對韓渝而言太過高大上,禁不住地解釋道:“地方上的勞模、部隊的飛行員,還有一些在特殊崗位從事特殊工作的人員都需要療養。不信你到時候看,去療養的年輕人也不少。”
湯局接過話茬:“往夏天過,天氣越來越熱,曲局本來打算安排你去北戴河療養的,交通部在北戴河也有療養院。我想著你跟彆的同誌不一樣,你長期在江上和海上工作,對大海估計不是很感興趣,於是建議安排你去杭洲。”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韓局,去杭洲療養好,據說杭洲交通療養院就在西湖邊上!”衛局不失時機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