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二樓,208包廂。
參加過抗洪的戰友聚會,今天沒領導,隻有戰友,推杯換盞,插科打諢,好不熱鬨。
“鹹魚,昌宜這邊的事辦完之後,你想不想順路去荊州看看?”
“荊州的嚴書記、袁副市長今天早上都給我打過電話,非讓我去荊州玩幾天。我倒是想去,可惜沒時間。”
“難得來一次,順便去看看唄,再說你正在念研究生,現在又是暑假,有的是時間!”
“本職工作倒不是很多,這次來昌宜是被臨時抓的壯丁,但預備役海防團那邊的工作卻不少。雖然不能跟你們幾位比,但名義上好歹也領導了三個營。”
正聊著,剛接完電話的申支放下手機:“總指揮,628房間來客人了,一共來了兩個。一個在房間裡跟你們保護的證人說話,一個在外麵等。證人的幾個保鏢正在走廊裡跟另一個橫眉冷對,看樣子這兩個人來者不善,”
“韓局,我下去看看。”楊三不敢掉以輕心,立馬站起身。
韓渝也顧不上再跟戰友們敘舊了,一臉歉意地說:“柳司令,徐哥,各位,我們今天要不就到這兒?感謝你們的盛情,歡迎你們有時間去陵海,你們總說‘駐港部隊’,但從來沒去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認個門。”
“行,有機會一定去!”
“我可能不一定在家,但建波和孫總肯定在。他們現在一個是陵海市委常委、武裝部長兼陵海預備役營長,一個是陵海路橋公司總經理兼陵海預備役營教導員。你們如果去,他們肯定很高興,肯定會熱情接待。”
“總指揮,我們也歡迎他們來昌宜玩。”
“好好好,以後常聯係、多走動!”
……
感謝完昌宜的戰友,跟申支一起乘電梯來到六樓。
果不其然,豹子和兩個礦工正在電梯口用殺人般的眼神盯著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男子,那個男的顯然有點害怕,想走又不敢走。
“韓局長,楊警官,他跟輪舶公司的鐘士貴一起來找石老板!”
“鐘士貴?”
“就是長航派出所那個鐘所長的堂哥!”
“鐘士貴人呢?”韓渝麵無表情地問。
豹子放下鋼管,轉身指了指:“在房間裡,他要跟石老板單獨說話,把我們都趕出來了!”
剛才擔心打草驚蛇隻能埋伏在韓渝房間裡的兩個武警戰士聽到外麵的動靜開門走了出來,跟鐘士貴一起來的中年男子更害怕了,轉身就想從樓梯下樓。
“等等,說你呢,來都來了,去哪兒?”
韓渝叫住中年男子,一邊示意楊三去石孝通房間看看怎麼回事,一邊出示證件:“我是長航公安局民警韓渝,現在依法對你進行盤問。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的?”
不等中年人開口,豹子就脫口而出道:“韓局長,他是航運公司的劉經理。他雖然不是船東協會的人,但船東協會的人都聽他的!”
“哎呦,原來是大老板啊!”
劉慶平沒想到姓石的果然神通廣大,住在賓館都有公安和武警保護。更沒想到兩個月前還在碼頭乾活土家族裝卸工豹子也牛起來了,竟敢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走是走不了了。
他定定心神,不卑不亢地說:“公安同誌,我姓劉,我叫劉慶平,我是跟鐘總一起從東巴來的。”
“身份證!”
“哦,我有,我帶了。”劉慶平忙不迭打開包,取出身份證,想想又翻出一張名片,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
“劉慶平,東巴航運公司總經理?”
“讓領導見笑了,我們是小公司。名片名片,明著騙,現在個個都有,個個都經理。”
“你們來這兒找石老板做什麼?”
“我們……我們受人之托,來找石老板談點事的。”
眼前這個劉總韓渝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對他的名字卻印象深刻。他看似連東巴船東協會的成員都不是,但事實上卻是船東協會真正的“話事人”!
至於會長宋小華,隻是一個傀儡。
他主動送上門,韓渝自然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走,緊盯著他問:“劉總,請你如實回答我,你和鐘總是怎麼知道石孝通住在這兒的?”
“我不知道,我是跟鐘總來的。”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