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嶽父是。他是倒插門的,以前每年都陪他老丈人回良莊給老人拜年。我們良莊的盧書記你應該聽說過,盧書記跟他們家關係很好,他們以前還幫良莊榨油廠,也就是現在的良糧集團介紹過業務。”
程文明回想起老家的事,又帶著幾分自嘲地笑道:“他以前在陵海工作時幫良莊建築站介紹過工程,陵海開發區的好幾個大工程都是良莊建築站做的。我回良莊沒飯吃,他去良莊能享受貴賓待遇。盧書記、馬主席、汪總和牛部長都要請他吃飯!”
作為“韓打擊”的學生,唐大對良莊比較了解。
見程文明說的如此玄乎,忍俊不禁地問:“牛部長?”
程文明微笑著解釋道:“就是我們良莊以前的人武部長,鹹魚跟你的韓老師不一樣,他不隻是警察也是預備役軍官,以前帶陵海預備役營去北湖抗過洪,還被中央軍委授予過榮譽稱號,他橫跨軍警兩界,既有警銜也有軍銜。”
有軍銜的警察可不多。
唐大好奇地問:“他現在是什麼軍銜?”
程文明笑道:“他不但有軍銜也有軍職,韋支說他現在是江南陸軍預備役師副師長,預備役上校軍銜。”
“副師職!!”
“良莊走出去很多部隊首長,盧書記跟部隊關係好,盧書記說要不是現在預備役部隊不吃香,鹹魚好好乾幾年甚至做上預備役少將。”
“韓局能提少將,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將軍!”
“盧書記說他認識的將軍多了,好多上將、中將都認識他。”
“少將呢?”
“認識的少將更多,而且有過命的交情,98年抗洪時人家並肩戰鬥、生死與共。”
……
韓渝沒乘車回市區,而是登上長江公安111,指揮海巡艇和大橋施工單位的交通艇在江上連夜搜尋可疑漂浮物。
蔣支聯係完兄弟分局也登上一條交通艇,航行了大約四十分鐘,在42號浮下遊200米處與長江公安111彙合。
夜已深,參加搜尋的施工人員都困了,再漂在江上很危險,並且大橋建設不能因此受影響,韓渝當即讓六條交通艇全部返航,蔣支也隨之登上長江公安111。
“韓局,晚上我……”老蔣同誌掏出香煙,欲言又止。
韓渝拍拍他胳膊,笑道:“老蔣,我們認識多少年,我們什麼關係,你怎麼考慮的我難道不知道?”
“真的?”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畢竟我這次是正式主持分局工作,跟代局長差不多。新官上任,即使沒機會露臉也不能先露出屁股。現在把這個案子當回事大張旗鼓查,能查出個水落石出當然是成績。可要是查不出個頭緒那就尷尬了,不但尷尬還影響分局的破案率,會讓全分局的民警都跟著倒黴,畢竟這直接關係著大家夥的績效獎金。”
頂頭上司沒誤會,老蔣心情舒暢,帶著幾分尷尬地笑道:“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現在確實有點瞻前顧後。韓局,就像你在會上說的,現在確實想的太多了。”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上級有各種各樣的考核,有些合理,有些對基層而言不太合理。上有政策,有些單位是下有對策。總之,有想法很正常,畢竟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也都生活在現實中。”
“可你還是要大張旗鼓查。”
“不查不行啊,我們是什麼單位,我們是駐守長江尾的公安分局。”韓渝轉過身,迎著凜冽的寒風指指陵海方向:“再往東就是入海口,真要是讓線索和證據從我們眼皮底下衝進大海以後再想查就難了。不誇張地說我們把守的是長江公平正義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我們這兒失守,那些冤死的人將再也沒有機會伸張正義。”
蔣支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的思想有問題,在對待一些事情的態度上都不如小魚了。”
“沒那麼誇張,再說你是分局黨委委員,是局領導,考慮事情要更全麵,怎麼能跟小魚相提並論。他沒心沒肺,我們不能。”
“這麼多年,人啊事啊變化很大,好像就小魚沒怎麼變。”
“他該變變了,至少要動一動。”
“怎麼動?”蔣支下意識問。
外麵太冷,韓渝鑽進船艙,一邊借助探照燈觀察江麵,一邊說道:“他在陵漴汽渡乾了好幾年,在一個地方乾的時間太長不好,再不調整崗位,他都快成陵漴汽渡那一帶的土皇帝了。”
蔣支不禁笑道:“小魚是有點嘚瑟,但他也沒無法無天,跟土皇帝更扯不上邊。”
“彆人不知道,我最清楚,這些年你們都由著他,這樣不好,該給他上上規矩了。”
“怎麼上規矩?”
“調回局裡,調到政治處,先加強政治學習,如果表現好,讓他兼督察隊長,反正他沒心沒肺不怕得罪人。”
蔣支忍不住笑問道:“韓局,這合適嗎,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督察,管警察的警察,乾得全是得罪同事的活兒,不管做什麼事都要以身作則,不然哪有威信執紀。
立身要正,規矩也多。
韓渝很清楚對小魚而言這不是一個好崗位,但還是笑道:“他以前在警校做警體教官時就兼過督察隊長,讓他從事督察工作相當於讓他乾回老本行,有什麼不合適的?”
……
PS:看了昨天章節的本章說和書評區,感動不已,有人關心真好!再次感謝各位書友的關心,請大家放心,我現在非常注意身體,每天堅持吃藥,每天量血壓,定期去醫院檢查,飲食也在控製,相信不會再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