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問問。”
許明遠很不情願的掏出手機,當著眾人麵聯係在深正工作時的老部下。不打聽沒事,一打聽心裡更難受。深正房價居然也漲了,深正的那套房子五年前如果不賣,現在也能賺一百多萬。
比受到打擊更痛苦的無疑是受到雙重打擊!
許明遠的腸子都快悔青了,李軍和郭維濤不敢再問,如果再問他晚上回去肯定睡不著。
馬金濤也覺得被打擊到了,趕緊轉移話題:“韓局,那條斷臂的案子有沒有進展?”
房價是一個愉快的話題!
他們不好好聊房地產,喝得醉醺醺的居然聊起工作,韓渝真有些意猶未儘,看了一眼擦肩而過的火車,若無其事地說:“線索太少,暫時沒什麼進展。”
“漢武那邊怎麼說?”
“估計局領導們忙著過年,暫時沒顧上這事。”
“如果一時半會兒破不了,會不會影響今年破案率,會不會影響績效?”
“路到橋頭自然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再說這個案子有其特殊性,究竟是不是命案現在都無法認定,我們儘我們的努力查,能查個水落石出自然好,實在查不出個頭緒也沒辦法。”
韓渝深吸氣,想想又說道:“我們是人不是神,解決不了所有問題,乾我們這一行隻要能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許明遠雖然有股打劫師弟這個暴發戶的衝動,但在工作對師弟充滿信心,靠在車窗邊說道:“換作彆人或許會擔心,你跟彆人不一樣,上級應該不會因為這事為難你,更不會追你的責。”
“許關這話說在點子上,韓局,你有彆的局長沒有的底氣!”
“彆扯了,再說我現在是副局長。”
“對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宣布局長任命?”
韓渝正準備說不知道,手機突然響了。
開車時不方便接聽電話,許明遠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黃鼠狼打來的,要不要我幫你接?”
應該是拜早年的。
韓渝不假思索地說:“行,幫我接一下。”
許明遠接通電話,跟黃遠常寒暄了幾句,黃遠常猶豫了一下,問道:“許關,鹹魚能不能接電話?”
“能,我開免提。”
“開免提……”
“要保密,不能讓我們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黃遠常很清楚許明遠、馬金濤、郭維濤等人跟韓渝的關係,問道:“鹹魚,能聽見嗎?”
“能,黃局請講。”韓渝笑道。
“今天春節前的最後一次開黨委會,討論的議題比較多,一直開到這會兒才散會。其中一項議程就是討論幾個單位的處級崗位人事調整,有海事局的,也有你們長航公安局的。”
“你們領導開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有。”黃遠常一邊下樓,一邊苦笑道:“我們局裡分管組織人事的那位是剛到任的,可能新官上任想顯示下存在感,對幾個單位提交的擬任名單吹毛求疵。你運氣不好,撞他槍口上了。事實上不隻是你,還有兩個擬任正處級崗位的同誌沒能通過。”
“什麼意思?”
“人家說你在副處級崗位上工作的時間太短,不符合提正處的條件。另外幾位局領導為了維護他的威信,並且他說的有理有據,也不好在黨委會上反駁。”
韓渝雖然沒想當多大官,但心裡多少有點失落,帶著幾分自嘲地說:“這麼說當正局長的事黃了?”
“沒黃。”黃遠常連忙道:“範局被搞得很沒麵子,剛才讓我先跟你通個氣。他說回去之後也要開黨委會,研究讓老齊以治安總隊政委的身份兼濱江分局局長,由你繼續主持濱江分局工作。這是你們長航公安局內部的分工,又不是選拔任用正處級領導乾部,用不著拿到我們長航局黨委會上討論。”
“隻要能當家就行,能不能提正處不重要。”
“提到當家,我還有個不好的消息。”
“什麼消息?”
“丁曙光提正處接替老董擔任分局政委的事也黃了,不過問題不是出在我們長航局,而是出在你們長航公安局。”
“不可能啊!”相比上級對自己的安排,韓渝更關心丁曙光能不能進步。
黃遠常輕歎口氣,苦笑道:“長航公安局不是範局的一言堂,好不容易空出個正處級崗位,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即將去濱江跟你搭班子的那位姓吳,叫吳國群,你認不認識?”
韓渝想了想,說道:“不認識,是我們長航公安局的嗎?”
“看來你沒怎麼跟你們局裡的政治部打交道,老董和丁曙光肯定認識,這個吳國群原來是政治部宣傳處的副處長,資格很老,在長航公安局乾了三十幾年。人品怎麼樣我不能瞎說,隻知道政治部的副處級乾部隻要不犯錯誤都能提正處,也都能提拔為分局政委乃至總隊政委,許多比他年輕的都提了,就他一直拖到五十才提,反正他在機關跟誰都搞不好,你們局領導隻要看到他就頭疼。”
“人品有問題?”韓渝下意識問。
黃遠常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分同情地說:“你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範局把他打發去濱江跟你搭班子估計是想圖個眼不見心不煩,也可能考慮到他在長航公安局乾了幾十年沒功勞也有苦勞,給他提個正處,讓他去做幾年政委再讓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