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這是沈宅, 我入贅的
過了一會兒,方嬸子端著一碗薑湯進了屋:“先喝一碗, 我灶上繼續煮著,等煮的濃濃的你再喝一碗。”
她把目光轉到沈慕臉上:“小慕要不要也喝點兒?以防萬一嘛。”
沈慕連連擺手。薑湯這種東西,世界上真的有人會喜歡喝嗎?反正每次沈慕喝都要死要活的,基本都是被劉氏摁著硬灌進去。
宋柏也沒好到哪兒去,皺著眉捏著鼻子開始喝。
正在這時,院外響起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宋柏你出來!今天你必須對我女兒負責!!!”
宋柏一口薑湯噴了出來。
“???”
是有不詳的預感沒錯, 但這也太離譜了吧??女兒?負責?
這話聽起來就很桃色!
他但顫心驚的抬頭看著憤怒的沈慕,蒼白的辯解:“我不是, 我沒有, 他們胡說!”
喊話的人是沈玉兒的爹沈大平。此刻他們一家人基本都到了,周巧娘、馮蘭花, 還有馮蘭花的丈夫沈二平。
沈玉兒和周巧娘哭訴了她和宋柏“可歌可泣”的愛情之後, 周巧娘就把這事兒和丈夫沈大平說了, 要求丈夫和自己一起去給女兒討個公道。
沈大平猶豫許久。這事兒太需要勇氣了,宋柏現在在村裡那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村長都要跟他借錢借糧才能維持村子的生計,得罪了宋柏,他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不過看著哭花了臉的女兒, 沈大平最後在自己二弟和弟媳的勸說下,他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玉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肯定是確有其事了。”馮蘭花嘴邊含著一抹微笑:“就算是那宋柏引誘了玉兒, 咱們也不能白白吃了虧啊!”
“就是就是, 那宋柏那麼有錢,要麼娶了咱們玉兒,要麼……要麼也得給玉兒一筆補償啊!”沈二平在一旁幫腔。
最好就是把這房子補償給他們。這房子他們真是住得舒服,要是讓他們自己蓋,是決計蓋不起的。
如今災後是又沒材料又沒銀錢,村裡新起的房子一律是泥胚房蓋稻草頂,和青磚瓦房怎麼比?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二人說的沈大平心動,於是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來要求宋柏負責。
沈玉兒站在周巧娘背後哭得梨花帶雨,但一雙眼睛卻充滿希望的看著院子裡頭。
宋柏就在那兒,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近距離看過宋柏了,都是沈慕從中作梗……不然他們有情人早成眷屬了!
過了許久,宋柏才從屋子裡出來,後麵跟著鐵青著臉的沈慕。
沈玉兒被周巧娘擋在身後,宋柏沒看到她,一臉懵逼的問:“你們女兒……是誰啊?”
沈大平臉色一僵:“我是沈玉兒的爹。”
“哦,沈玉兒。”宋柏想了想:“……不認識。”
他隻是在放糧的時候見過沈玉兒兩次,但並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對沈玉兒有印象,也是基於同情:第一次見麵時沈玉兒餓得鍋都拿不動,在宋柏看來是著實有些可憐的。
但這份可憐,和可憐一隻沒飯吃的流浪貓或流浪狗,沒有什麼差彆,一時的惻隱而已。
沈玉兒終於忍不住了,從周巧娘背後探出頭來,哭道:“柏哥哥,是我,玉兒啊!”
此刻因著沈大平的怒吼,好些人都跑來看熱鬨。但這畢竟是沈青山家門口,被看熱鬨的人是宋柏,大家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離得距離就有些遠了。
此刻聽見沈玉兒的話,這些人恨不得豎起耳朵來,務必要聽清沈玉兒說的每一個字。
這個宋柏之前裝作道貌岸然的樣子,居然私底下是勾引他們村小姑娘的人嗎?!
宋柏被她的稱呼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彆,你可彆這麼叫我!”他仔細瞧了一眼沈玉兒的臉,這才有了些印象:“……是你啊。”
圍觀群眾:“!!”聽這意思,是真的有戲?
接著就聽宋柏說:“我們認識嗎?……我們說過話嗎?”
沈玉兒難以接受宋柏對自己竟然如此冷漠,還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在她心裡宋柏該對她執手相看淚眼才對,就是當著沈慕,也該四目相對秋波傳情啊!
她崩潰大哭:“說過!你對我說‘小心些,糧食金貴,彆灑了’!”
圍觀群眾:“……”
宋柏:“……”
沈玉兒的家人:“……”
“所以呢?你是要我……對灑了的糧食負責?”宋柏是真不明白,這家人找自己到底是要自己負什麼責。他偷看了一眼沈慕依然鐵青的臉色,耐心漸漸消失。
“你要不是關心我,為什麼對我說這話?”沈玉兒一副傷心的模樣。
“……”宋柏算是服了她了,“我那不是關心你,是關心糧食。”
“這位姑娘,我總共也就在放糧的時候見過你兩次,說過這一句話,我真不知道姑娘想讓我付什麼責?要是這樣隨便一個陌生人都能賴上我,我在這十裡八鄉怕是有負不完的責。”宋柏現在是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同情她一下,給自己惹來這一身騷。他不能理解沈玉兒的腦回路,隻以為這家人是來碰瓷的。
畢竟最近想倒貼他的人不要太多……
他也真是服氣了,他一個明明白白的已婚人士,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呢?
真是自己魅力大嗎?還是銀子的魅力大?
“誰說我們隻見過兩麵?”沈玉兒不同意這個說法,圍觀群眾頓時又來了精神。卻聽沈玉兒說:“ 十五天前你從鎮上來,我一路跟著你的騾子車跑了好遠;十二天前你在工坊建工,我幫著方嬸子在一旁做飯,我們隻隔了一丈遠;九天前沈慕強迫你散步,我就跟在你們後頭;四天前我還在村長家的後院牆給你唱歌聽!”
所有人:“……”
沈玉兒流著眼淚:“每一次你的眼中,都是含著情愫的,我看得一清二楚,我都明白你的不得已!”
宋柏麵色冷了下來:“姑娘,其實你心裡明白,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對你負責的,我與你根本毫不相關。”他掃了一眼院子附近看熱鬨的人群:“我以後也不會和除了沈慕之外的任何人有關係,我隻對沈慕一個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