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延陪著楊綿綿往外走, 還沒走出警局的大門就被人叫住了。
“楊道友, 請等等。”
是蔡宏安,他身邊還站著幾個人, 就是剛才跟鬱廣平一起進來的那幾個。
蔡宏安小跑著奔過來,臉微微發紅,剛想說話,卻突然感受到一道迫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蔡宏安一愣, 順著視線看去, 這才注意到楊綿綿身邊還站著個高瘦挺拔的男人。
男人此時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瞳色似乎比尋常人都要淺一些,看人的時候透著一股寡情的冷淡。
“楊道友……這位是……”蔡宏安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熱切的心情瞬間淡了很多。
“這是我男朋友,餘延。”楊綿綿大方承認。
果然如此。
蔡宏安垂了下眸子,他的愛情的萌芽才剛冒了個頭就被連根拔起了。
也對, 這麼好的女孩, 能力好,長的又漂亮怎麼會沒有男朋友呢?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堅強勇敢,不管是麵對厲鬼還是惡人都毫不畏懼。
就像一輪太陽, 炙熱奪目, 讓人無法忽視。
“你們很般配。”蔡宏強忍著心底滋生的酸澀,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道。
餘延聞言, 冷冷的嗯了一聲, 這才收回了目光。
讓人鋒芒在背的視線終於消失, 蔡宏安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他身後的那群人也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這位道友你好,貧道張念山,是混元教的掌教,蔡宏安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與了我,這次多虧了道友幫我教抓出了湘塵子這顆毒瘤。”
楊綿綿見張念山一身正氣,對這個混元教總算有了一點好映象,也還了個禮。
張念山見楊綿綿臉上毫無獻媚之態,臉上的讚賞更深了:“我看道友天資不凡能力超群,當為玄門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不知楊道友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個月後道協組織的玄門交流會?”
張念山說著掏出了一張燙金的邀請函。
“道協?”楊綿綿沒有伸手去接。
她又不是道士,參加哪門子的玄門交流會?
楊綿綿擺了擺手道:“這還是算了吧,道術的東西我又不行……”
“行!怎麼不行!”
一個急切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鬱廣平匆忙的從一旁跑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張掌教,她是我鬱廣平的關門弟子,學藝不精,讓您見笑了。”
說著,他從愣神的張念山手中小心翼翼的扯過了邀請函,嘴角的笑難以抑製的越揚越高:“張掌教您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帶她去交流會的。”
“你是……?”
張念山表情疑惑。
“張掌教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剛才在派出所門口還見過的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鬱廣平也不覺得尷尬,自來熟的掏出了一張名片:“我是東山居的居士鬱廣平,也算是個玄門中人,平時主要負責給人看看風水做做法事什麼的,不過我這門戶小,張掌教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鬱道友幸會幸會。”張念山很快恢複了神色,禮貌的接過了鬱廣平遞過來的名片。
“哼,什麼居士,不過是半吊子。”跟在張念山身後的道門弟子小聲的冷哼了一聲。
他倒聽過鬱廣平的名頭,但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對於他們這些道門正統的人來說,最看不慣鬱廣平這種把一分本事吹成十分的半吊子,而且銅臭味極重,又不講規矩。
張念山袖口輕擺,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弟子,對方立馬收了聲。
鬱廣平隻當沒有聽見,表情都沒變一下。
他現在可是連燙金的玄門交流會的邀請函都拿到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雖然他自詡在玄門中也有一點的聲望,沒有這個邀請函也可以去玄門交流會,可是像他們這種不入流的雜門雜戶,去了估計也就是混個最末的位置,想要做前麵露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有了這個邀請函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能和道門掌教玄門大師同坐一排呢,真是想想都覺的拉風。
楊綿綿冷淡的瞥了一眼鬱廣平,哪裡還看不出他打的什麼主意。占便宜都占到她頭上來了,真當她是軟柿子呢。
她可記得,前兩天鬱廣平還跟她說在京市回不來的,怎麼才打了電話沒有一個小時就趕來了。
嗬。
楊綿綿扯了扯嘴角,沒再理在張念山麵前刷存在感的鬱廣平,提腳就往外走。他想出風頭就讓他出吧,也不怕到時候風太大閃了腰。
餘延對他們說的話絲毫不敢興趣,媳婦走哪自然跟到哪兒。
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警員攆了過來。
“餘法醫……餘法醫你乾什麼去啊?”警員急道。
餘延轉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陪女朋友。”
警員咽了下口水,“可……可是你不是來幫忙驗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