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輕敲桌麵:“你已經成年,有些事我不會再管你。彆玩火**。”
顧嶼唇瓣動了動,半天才道:“我有分寸。”
沈妄點到為止,說起正事:“你想回國創業,想好要做什麼了嗎?”
顧嶼也正色起來,與沈妄談了一番自己的想法。沈妄聽罷覺得頗有條理,隻是欠缺鍛煉與經驗。
沈妄道:“vr的研發投入資金太大。我想你也不願意進沈氏,對娛樂業有沒有興趣?”
顧嶼秒懂:“為了嫂子?”
沈妄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做出一份可行的市場調查和策劃書給我。”
一個月時間綽綽有餘,顧嶼答應下來。
兩人又談論一回生意上的事,顧嶼才回a市,許多生意場上的事要請教沈妄。
沈妄忽地看眼手表:“笙笙還沒回來。”
顧嶼道:“女士去洗手間總是慢的。”
沈妄皺眉:“今天沒帶保鏢,我不放心,去看看。”
顧嶼才走到門口,顧笙笙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她臉頰帶著奔跑後的暈紅,饒是顧嶼心有所屬也被晃了下眼。
沈妄見顧笙笙受驚的模樣,沉下眼:“怎麼了?”
顧笙笙撲進沈妄懷裡,喘著氣道:“我好像看見……看見安荷了。”
沈妄放下心來,輕輕順著顧笙笙後背:“慢慢說。”
顧笙笙喘勻了氣,把自己剛才看見的事說了:“我剛才路過一個包廂,看見安荷她跟幾個男人坐在裡麵。她是不是遇到壞人了?”
沈妄道:“也許是她的朋友呢。”
顧笙笙還是不放心:“那些男人年紀都能當她爸爸了。而且……”安荷還畫著濃妝,穿得很暴露。
沈妄見顧笙笙滿臉擔憂,便道:“好,我派人把她帶回來。”
顧嶼主動請纓道:“這家餐廳是我朋友開的,我出麵方便些。”
沈妄點點頭,吩咐他看好顧笙笙:“注意安全。”
顧笙笙帶著顧嶼走到門口,把包廂位置指給他看,又給他看了安荷的照片:“她今天穿銀色露背裝,很好認的。”
顧嶼點點頭,邁開長腿走了。
顧笙笙回到包廂裡,心神不定地問沈妄:“顧嶼一個保鏢都沒帶,會不會挨揍啊?”
沈妄把一勺豌豆黃喂到顧笙笙嘴邊:“顧嶼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也不配當我弟弟了。你不如給你朋友點壺熱飲。”
熱騰騰的原磨豆漿送到時,顧嶼也帶著安荷回來了。
安荷身上披著顧嶼的外套,裡頭是在這個季節過於清涼的銀色鏤空長裙,妝容濃豔,模樣跟平日大相徑庭。
任誰一看都知道她剛剛在飯局上扮演了什麼角色。
安荷一進門就抱住顧笙笙:“笙笙!”
“安荷!”顧笙笙抱抱她,發覺她渾身都在發抖。
顧笙笙把熱豆漿遞給安荷:“你喝點熱飲暖暖身。”
包廂裡燈光明亮,桌上的飯菜都撤了,沒有煙酒和老男人身上熏人欲嘔的氣味,隻有淡淡的檀香味與花香。
安荷慢慢地喝完半杯熱豆漿才緩和下來,顧笙笙一直握著她的手:“好點了嗎?”
安荷先左右看了看。顧笙笙道:“沈妄他們出去抽煙了。你放心吧。”
安荷劫後餘生,既有被好友撞見最難堪一麵的羞愧,又感激於顧笙笙的體貼。
安荷忽然緊緊抱住顧笙笙:“謝謝你,笙笙。你不知道你今晚拉我這一把,對我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啊。顧笙笙拍怕安荷的後背,心裡難受極了。安荷在原書中因為得罪沈霆琛和顧雲煙,處處受到打壓,最後隻能去這種飯局當交際花。
安荷這種無父無母,又急需用錢的女孩子是圈子裡最容易被狩獵的目標。安荷在上一世的飯局上遭遇了什麼,顧笙笙不得而知。可她很快就墮落下去,再到後來染上了病,死時才二十來歲,她的父親也在她死後不久,徹底停止了呼吸。
顧笙笙越想越內疚。她明明知道安荷將來會遭遇什麼,為什麼不及早做好準備呢?不早點提醒安荷呢?
顧笙笙抱著安荷,低聲道:“對不起啊安荷,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爸爸……”
安荷頓時淚意上湧:“我爸爸的情況又惡化了……醫生說隨時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想把爸爸轉到大醫院去,可我之前借的錢還沒還上……”
顧笙笙道:“那你也不能……不能……”
顧笙笙說不出口,安荷自嘲地笑了笑:“我這幾年沒日沒夜的拍戲,左手發的片酬右手就還債了,我真的好累啊。我不怕吃苦,真的不怕。可是我怕自己的努力沒結果,無論我賺多少錢,爸爸都不會再醒了。”
顧笙笙的眼淚掉了出來,急道:“你需要多少錢,怎麼不告訴我和雪兒呢?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安荷笑了笑。那些錢,對於顧笙笙而言隻是幾隻名牌包,可對於安荷而言卻是一輩子填不滿的無底洞,是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大山。
“笙笙,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能仗著我們的友情就厚著臉皮占便宜。我爸爸的病不是三年五載,是一輩子。”
顧笙笙篤定道:“好朋友也是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