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外麵天空放了晴,街道逐漸恢複了熱鬨。
可高層們的內心,卻掀起了狂風和暴雨。
三小時前,他們下達了對月島言希的處決。
約莫三小時後,處刑人員到達了高專。
而四十分鐘前,他們得知了東京校的舉動,又調動了東京校的一部分準一級和二級咒術師們前去支援。
再然後..
他們就徹底和輔助監督失聯了。
月島言希死沒死,東京校的人死沒死,五條悟是不是把人保下來了?
這些他們都無從得知。
打樂岩寺的電話沒人接,打九十九由基的電話也沒人接,打其它輔助監督的電話同樣沒有人接。
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
沒有消息,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
高層們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咋辦?
“要不,給五條悟打個電話?”一名高層提議:“如果真是他把人保下來了,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
“萬一他生氣動手了怎麼辦?”又一名高層說道。
啊,這...
想想五條悟的武力,眾人頓時沉默。
片刻,才有個機靈鬼提議:“我們可以用赦免東京校的罪來與他談判。”
此話一出,眾高層雙眼一亮,好主意啊。
不管怎麼說,總比在這乾坐著強。
那現在問題來了,這電話,誰打?
高層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從心的“美好”品質。
最後,他們目光一致的看向了不遠處的代表。
某高層代表:“......”
他也不想打,但誰讓他是狗腿子呢?
還能咋?
隻能打了唄。
於是,他深深吸了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嘟——”
“嘟——”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
代表又撥了好幾次,依舊沒人接。
他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用麵對五條大魔王。
“這是在無視我們嗎?!”高層們徹底怒了:“五條悟簡直越來越囂張了!”
這話直接將內心的壓抑開了個口子,讓眾人內心的不安直接泄了過去,一時間,眾高層七嘴八舌的開始唾罵和抱怨:“這家夥從來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也不知道五條家是怎麼教養他的。”
“早知道,當初就把他帶到我們這邊養了。”
“不然也不至於養出這麼個東西。”
然而,無論高層們罵的如何凶狠,也改變不了他們拿五條悟沒有辦法的事實。
可無能狂怒的高層們不知道。
這次,還真不是五條悟故意不接電話的。
被他們唾罵的五條悟此刻,正躺在高專的醫務室裡,在眾人的擁簇中,安詳的躺平。
時間倒回十五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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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沒有什麼氣是打一頓消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頓。
顯然,言希是前者。
人也打了,氣也消了,言希這才清醒過來。
哦不!
她都做了什麼!
言希大驚失色。
五條悟不會被打死了吧!
要了親命了喂!
她趕忙將五條悟從山洞裡摳出來。
而在她將人摳出來後,隻聽得哢哢幾聲響。
肉眼可見的蛛網裂縫順著五條悟叮進去的地方開始飛速蔓延。
最後,轟隆一聲,小山塌了一小半。
言希:“......”
言希看了看塌了的小山,又看了看手裡破破爛爛,如同被翻來覆去□□了幾十遍後又慘遭拋棄的破布娃娃般的五條悟。
握著人的手開始顫抖。
五條悟,他,還活著嗎?
言希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五條悟的鼻息,片刻後,長舒口氣。
還好,沒有死。
隻是昏了過去而已。
陽光穿透大地,灑在男人銀白色的發絲上,為他鍍上點點金光。
他閉著雙眼,剔透的肌膚上染著絲絲縷縷的血跡,他修長的脖頸隨著他向後垂落的腦袋而拉出纖長優美的弧線,輪廓分明的喉結上還掛著殘留的血痕。
這一刻,陽光,美男,鮮血,碰撞出了一種極致的破碎美。
令言希——
哦,抱歉,濾鏡忘關了。
現實是:
青年銀白的發絲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黏成了一縷又一縷,他的衣服因打鬥而破了一道又一道,濕噠噠的泥土和碎石在雨水的澆灌下結結實實得糊在他臉上,他的身上。
他的褲腿碎了一半,鞋子少了一隻,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掉進泥坑裡的貓。
淒淒慘慘戚戚,流浪漢見了都要道一句可憐,扔下那麼一兩枚硬幣。
這形象實在是太慘了。
看的言希都不由心虛。
她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稍稍回憶了一下手感。
嗯...五條悟還挺耐打。
嫌棄的盯了臟兮兮的貓貓十幾秒,言希才重重歎了口氣。
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送去給硝子小姐搶救一下好了。
至於以後...
算了,就這樣吧。
誰年輕時沒遇上幾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