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本以為,按照自己闖下的禍,對方能給她一間柴房睡就不錯了。
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一間高級客房。
奢華精致的裝修,穿梭往來的仆人,西裝革履的執事們。
無一不彰顯著這個家族究竟有多壕氣。
這讓土包子言希是如同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看的是眼花繚亂的。
就連下腳的步子都不自覺地輕了不少。
這要是踩壞了,得陪多少錢啊!
言希有點後悔,還不如在外麵隨便找個地方住呢。
一旁,伊爾迷自始至終都在無聲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腦中飛快的分析判斷著。
從走路的步伐來看,少女應該接受過專門的武鬥訓練。
但是,她走路的姿態又太過隨意,缺乏警惕心,可見戰鬥經驗極少,沒有學過暗殺術,也沒有殺過人。
她的眼神在房間好奇的打量著,腳步小心翼翼,內心的所想被那雙眼睛泄露的乾淨。
麵對仆人的鞠躬問候,會覺得窘迫,並且下意識回禮。
伊爾迷做了初步總結,是個普通的,單純的家夥,而且很窮。
可以試著掌控。
伊爾迷嘴角微微上翹了0.01厘米。
這個少女沒有開念就能舉起黃泉之門,若是開了念,那該有多強大……
而若是能掌控住這種力量,他又可以將揍敵客帶到何種高度呢?
這個想法一出,伊爾迷的指尖蠢蠢欲動的捏住了一枚釘子。
現在,眼前的少女對他毫不設防,要動手嗎?
將她變成傀儡?
就算是強者,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也有把握一擊必中。
伊爾迷指腹摩擦著手裡圓潤的釘子一角,念力隨著內心的起伏開始波動。
他黑漆漆的貓眼如同蓄滿了黑泥的罐頭,滿滿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
可最後,他還是收起了釘子。
伊爾迷是理智的,不,應該說,幾乎整個揍敵客都是理智的。
他們理智的如同精密的機器,哪怕內心欲望再強盛,也不會輕舉妄動。
揍敵客不與強者為敵,這是他們的行為守則之一。
而毫無疑問的是,少女是個強敵。
強敵,意味著手段未知,實力未知。
若是一擊命中,卻沒有成功,那他將要麵對的,是暴怒的少女。
想了想黃泉之門的慘樣。
伊爾迷沉默。
他一點也不想變成那樣呢。
所以,在沒有徹底弄清楚這個少女實力的上限以及弱點之前,他還是先不要草率的出手為好。
“啊。”走了沒一會兒,伊爾迷忽然開口,“這個時間,已經到飯點了呢。”
他歪了歪頭:“你想吃什麼?”
言希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又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收錢吧?”
“嗯……”伊爾迷再次歪頭。
看這個樣子,要是說收錢,她應該不會吃吧。
真是遺憾啊。
伊爾迷攤手:“是免費的。”
“畢竟,你還欠我至少10億戒尼,若是餓死了,吃虧的可是我。”
言希:“……”
言希目光在他黑洞洞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秒,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家夥怪怪的。
不過想了想四周的豪華裝修,又覺得自己一個一窮二白的妹子沒有什麼值得人家圖謀的,也就沒有多想,愉快的應下了,並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挑吃,吃什麼都可以。
“那就這樣了。”伊爾迷點頭,“吃飯的時候我會叫你。”
“謝謝。”言希禮貌道了謝。
目送著少女進了屋,關了門,伊爾迷這才轉身離開。
他三兩步拐進監控室,與裡麵的一大家子麵麵相覷。
“伊爾迷。”席巴率先開口,“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爸爸。”伊爾迷麵無表情道,“我隻是想招攬她進揍敵客。”
“她的實力可以為揍敵客所用。”
席巴:“……我警告過你的吧,揍敵客不輕易與強者為敵。”
“我並沒有與她為敵爸爸。”伊爾迷攤著臉,語氣無辜極了,“我隻是在用合適的手段招攬她。”
席巴嘴角抽了一下。
對於自家大兒子對力量的極端追求以及對揍敵客的變態掌控欲,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他想做什麼。
要麼怎麼說你爸爸還是你爸爸呢。
席巴同伊爾迷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那個少女縱使看起來再無害,她本質也是一名強者。
強者,可不是那麼輕易的能成為傀儡的。
不過,揍敵客不會乾預對方的生活,哪怕是家人也一樣。
於是,他隻能送上一句做為大家長得勸告:“希望你不會玩火自焚。”
“爸爸覺得她很危險嗎?”
“我隻是以防萬一而已。”席巴淡淡道,“畢竟揍敵客最近的業務很多。”
“要是少了一個人接單,揍敵客的損失很大。”
正如席巴了解他,伊爾迷對自家的父親,不,應該說,每一個揍敵客也都十分了解。
所以他聽出了席巴的言外之意。
這少女,的確很危險。
“這就有些苦惱了。”伊爾迷食指抵在唇瓣,“竟然連爸爸都覺得她危險嗎。”
而後,他敲了敲額頭:“那我會更加小心的。”
隨即,伊爾迷視線看向糜稽:“糜稽,有查到她的資料嗎?”
“啊,這,這個....”糜稽身體一僵,額頭豆大冷汗嘩嘩流,“我,我,我還沒有。”
“你的水平退步了呢糜稽。”伊爾迷幽幽道,“看來你最近鬆懈了不少啊。”
“沒,沒有的大哥。”糜稽趕忙開口,“我最近有好好訓練,並且在研究一款新型的炸彈。”
“這款炸彈極其微小,可以裝在蚊子身上,隻要一吸血就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