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西斜,天邊萬裡無雲。
警笛聲在街道上長鳴,隨即而來的,是嘹亮的廣播聲。
“橫濱的各位市民們,現在播報緊急通知,請各位居民不要傷害任何樹木植物,在家靜待事情結束,重複,請不要觸碰和傷害任何樹木植物。”
同廣播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電視裡電台裡的主播聲音。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目前橫濱不少地方出現了人群□□行為,請不要驚慌——”
屏幕裡的畫麵被關閉,雙手被牽製住的白發少年雙目圓整,想起剛剛看見的那人傷人,鮮血橫流的一幕,隻覺脊背發寒。
“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望著對麵那名腦袋上戴著白帽的青年,聲音因震驚有些發顫。
“要想取得最終的美好,就必須有所犧牲。”費奧多爾回道,“隻有戰爭才能實現和平,結束殺戮。”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中島敦聲音逐漸尖銳,“明明你才是挑起戰爭的那個人!”
費奧多爾倒是沒有生氣,他眸子微垂,靜靜地看像中島敦,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我一個不到百人的小團體可以輕易做到這種程度呢?”
“因為你卑鄙!”中島敦的瞳孔微微收縮,在豎瞳和圓瞳之間來回變換。
“你錯了。”費奧多爾還是沒有生氣,他冷靜道,“因為異能。”
“真正引起這場混亂的,僅僅隻有兩個異能者。”
“夢野久作的異能可以讓任何傷害他的人都陷入精神混亂之中,約翰的植物係的異能可以將自己以及他人的神經與植物結合。”
費奧多爾說道,“所以,當他們兩人的異能結合在一起時,這場混亂就產生了。”
“這就是異能者的破壞力。”
“一個強大的異能者,可以匹敵一個軍隊。”
中島敦怔住,他隻是一個孤兒院的孤兒,對於異能者這種極其稀有的存在,他也隻是聽人說過,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異能者的強大破壞力。
而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說的是真的。
“你一直在被人驅逐吧。”費奧多爾又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會被驅逐嗎?”
“那是因為……”中島敦下意識想要回答是因為白老虎,然而這個認知卻讓他瞳孔驟然一縮。
白老虎……就是他的異能啊!
“看來你意識到了啊。”費奧多爾笑道,“你的異能給人帶來了威脅,所以你他們畏懼你,恐懼你。”
“你一切的不幸都是異能所帶來的。”
中島敦心神震顫,瞳孔因為這話急速的收縮擴散,他想反駁,但是腦中卻不受控製的開始回憶起自己從小到達的經曆。
一幀幀一幕幕,被打罵被驅逐……
想要反駁的心,隨著這些回憶越來越冷,冷透四肢,冷徹心扉。
“異能是罪。”
“異能者是罪。”
“擁有異能者的世界是罪。”
“咒靈是罪。”
“咒術師是罪。”
“擁有咒術師的世界是罪。”
“這個世界被無儘的罪孽所束縛。”
“它本應更加美好。”費奧多爾抬起手,掌心墜落了一枚金色的懷表。
“敦君。”他柔聲道,“讓我們一起擺脫這罪孽的枷鎖,賜予這世間救贖。”
中島敦怔怔地望著那枚懷表,瞳孔逐漸渙散……
——————————————————
晚香堂
距離爆炸還有5小時20分32秒
“砰!”
一小隊不知名勢力從
前方50米左右圍堵過來,他們手中的機槍瘋狂掃射,車子一個緊急刹車,停在路口,成了臨時躲避點。
“啊哈哈哈,死吧,武裝偵探社,今天我就要你們徹底成為橫濱的曆史!!”敵人叫囂著,顯然是同他之前有過過節。
“該死。”國木田獨步躲在車子後麵,他飛快的在手中的筆記本上寫下自己常用□□的名字,將意念注入,隨著一聲“獨步吟客”,紙上的物體當即具現化出來。
他握著槍,起身瞄準,飛快打出兩槍,解決了對麵的兩名敵人。
“這附近沒有監控,他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江戶川亂步架在臉上的眼鏡反射出一道冷光,“是咒靈。”他道,“看來魔人同詛咒師合作了。”
“咒靈?”
言希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咒靈的蹤跡。
“應該是偵查類的咒術。”江戶川亂步說著,扭頭,“言希醬,你可以解決對麵的人吧。”
言希點了點頭。
她的確可以解決對麵的敵人,她在思考另一件事。
此時他們正處於一條蜿蜒的山路,右邊是懸崖,左邊是高山,而高山上有著不少的樹木。她不是五條悟,有無下限隔絕傷害,換句話說,她也有可能中夢野久做的詛咒。
再者,就算這種詛咒的效果對她來說是微乎其微的,但是田山花袋和江戶川亂步兩人是最重要的輔助,絕對不能中詛咒。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
言希思緒翻轉,飛快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上車。”她對著國木田獨步等人道,“你們上去,我有辦法解決。”
“好。”江戶川亂步沒有絲毫的意義,率先拉開車門又鑽了回去。
國木田獨步見此,也沒有問什麼,掩護著田山花袋也上了車,他最後才跟著坐在了駕駛位上。
由於偵探社常年同罪犯打交道,受創挨槍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他們的車子是專門加護過得,因此哪怕對麵用了機槍,也依舊沒有徹底將其摧毀。
三人剛一落座,就感覺車身忽然搖晃,緊接著,一陣失重感陡然傳來,他們懸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