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ST:“……不知道。”
衛月初接著問:“這裡的管理局有派人去探測超自然活動的波動嗎?”
BLAST:“………………沒問。”
陳清野推推眼鏡:“要你有什麼用。”
BLAST:“……”
他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
另外兩人轉過身,向著辦公室內走去,準備去詢問更多細節。
葉迦步伐一頓,看向蔫了吧唧的BLAST,大發慈悲地表揚道:
“乾得不錯。”
BLAST雙眼噌的亮了起來,猶如被澆了水的植物似的猛地活泛起來,他十分感動地望著葉迦:“你……”
“哦,對了,”葉迦微微一笑:“彆忘了把你的文件看完哦。”
說完,他轉過身,施施然地向著陳清野和衛月初消失的方向走去。
BLAST傻傻地站在原地,望著青年緩緩消失的背影:“……”
我真傻,真的。
我都忘了他才是最壞的那一個。
辦公室內。
值班的員工正好是粱沂。
“哦,你們說的是這件事啊。”他低下頭,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今天大家都在談這個,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離譜了,對吧?局裡今天早上就派人帶著探測器去了,什麼都沒發現,唉,應該就是單純的運氣不好了……畢竟有時候老天爺就是要人死呢。”
話音落下,他已經把所需要的東西調了出來。
粱沂將電腦屏幕轉過來,讓麵前的三人看到。
上麵的正是那個街口的監控攝像。
慘劇的發生隻需要短短數秒。
幾秒種前,整個街道還熙熙攘攘,平靜繁華,幾秒鐘後,異變陡生,鋼管在窄小的屏幕內四處飛散,男人的眼窩地插著鋼管,然後整個人栽倒在地,鮮血緩慢地從他的身體下方流淌蔓延,周圍的所有人都亂成一團。
陳清野反反複複地拉了幾次進度條。
那根鋼管的軌跡確實刁鑽,但是並沒有外力運作的痕跡。
他抬起頭,看向粱沂:“這次事故還有其他人傷亡嗎?”
粱沂:“誒……好像沒有?”
葉迦皺起眉頭:“輕傷都沒有嗎?”
“大概吧。”粱沂摸了摸後腦勺:“我好像沒聽到現場有受傷的情況?”
三人對視一眼。
這就更奇怪的,那麼多鋼管散落下來,其他人連個擦傷都沒有,隻有那個上班族被捅穿了腦袋。
大廳裡。
葉迦對陳清野說:“你去停屍間,帶上新的探測設備,看看屍體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他看向衛月初:“你和BLAST根據資料上顯示地址,去這個人的家裡探查一下。”
BLAST皺起眉頭:“為什麼我和這個母夜……”
衛月初眯起雙眼,危險地看了過去。
葉迦及時在對方口無遮攔說出下一個之前打斷了他:“那你是想和陳清野一起行動?”
陳清野推了推眼鏡:“我沒意見。”
BLAST想起對方養著的“寵物”,臉上微微一綠:“……算了。”
葉迦:“總之,去受害者家裡一定需要兩個人,其中一人和家屬溝通詢問狀況,另外一人去房間內檢查異常。”
衛月初問:“那你呢?”
葉迦眯了眯雙眼:“我去事發現場看看。”
“有什麼消息記得聯係。”
葉迦先行離開,陳清野,衛月初和BLAST略微落在後方,一齊向外走去。
陳清野若有所思地看向衛月初:“我倒是很少見你這麼聽從指揮的。”
衛月初挑挑眉:“我喜歡聽帥哥說話,有意見?”
她微微眯起雙眼,上下打量著陳清野:“不過,在服從性上,你也不遑多讓嘛。”
“當然。”陳清野麵不改色地說:“葉迦在超自然管理局工作的時間比我們都長,算是我們的前輩,在流程這方麵肯定比我們更了解,我願意聽從前輩安排。”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地對視一眼,然後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心裡同時輕嗤一聲——
他/她什麼都不知道。
BLAST茫然地扭頭看了看兩人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發生過?
衛月初扭過頭,脾氣很壞地喊道:“喂,你來不來?”
BLAST撓撓頭,跟了上去:“你等等我!”
·
葉迦來到了案發現場。
由於這裡是繁華路段,所以昨天的事故痕跡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雖然如此,人流量和車流量仍舊比先前要少得多。
葉迦按照記憶來到了事故發生的地方。
他扭頭看了眼背後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然後收回視線,看向麵前的一片空地。
血跡已經被處理乾淨,但是地麵上還殘留著鋼管落地撞擊出來的白痕。
就是這裡了。
葉迦拉開鬼蜮,將仍在沉迷玩手機的小黑手掏了出來。
小黑手不滿地掙紮:“喂喂!你乾嘛?”
葉迦說:“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小黑手抗議道:“你這是壓榨!□□裸的壓榨!!!”
葉迦:“是。”
小黑手:“……”
葉迦:“歡迎去找工會。”
小黑手:“………………”
算你狠。
它從葉迦的掌心裡滑了出去,然後向著事故發生的空地中遊動了一圈。
小黑手晃晃手指:“沒什麼問題吧。”
葉迦皺起眉頭:“任何陰氣波動都感覺不到嗎?”
小黑手:“對啊。”
葉迦的眉頭皺的更緊。
其實他也沒有覺察到任何陰氣的波動,所以才會讓對陰氣波動更加敏感的小黑手出來感受一下,但是,如果連它都感受不到的話,大概率確實沒有……
難道說,那個上班族的死亡,根本就是單純的意外嗎?
它飄到葉迦的肩膀上,習慣性地攥住他的領子:“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葉迦一怔:“你感覺不到?”
小黑手更懵:“啥?”
葉迦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發生過非自然死亡的區域都會被或多或少地汙染。
無論那個上班族的死亡是否是意外,這裡是他死亡的場所,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那這裡必然會留下死者的一部分怨氣,甚至是靈體——可是,小黑手作為厲鬼,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裡曾經出過人命。
太乾淨了。
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正在這時,葉迦的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兩下。
陳清野給他發來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是陳清野手中拎著的探測儀,上麵的指數趨近於0。
對於一具剛剛死亡的屍體來說,這個數值實在是低的有些不正常。
背景很明顯是停屍間的金屬床,上麵放置的屍體的手臂呈現出一種死氣沉沉的青灰色,在靠近的地方有兩個傷口。
一橫一豎,斜斜交叉。
好像是被用小刀劃傷的似的。
“這是屍體上唯一的外傷。”陳清野發來解釋:“葉哥您認識嗎?”
葉迦微微眯起雙眼。
那個傷口看似隻是兩道隨意的劃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形狀就是給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葉迦一怔。
他張開掌心,在他手掌根靠近手腕的位置,烙著一個淺淺的疤痕。
一橫一豎,相互交叉。
非常淺淡的兩道白色,不仔細看幾乎很難看出來。
在離開遊戲之後,葉迦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被治愈,所有在遊戲裡留下的疤痕全部消失不見,隻有這個被留在他的手腕上。
葉迦不記得它是怎麼來的。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在進入遊戲之前留下的。
但是由於它確實很難被發現,所以葉迦其實很少想起過自己的手上還有這個疤痕。
在陳清野結束調查之後,BLAST和衛月初那裡也同樣一無所獲。
他們決定先回酒店,好好研究一下現在得到的線索,翻閱一下從管理局那裡拿到的文件資料,看看從彆的地方能不能有什麼突破口。
葉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發現。
他回到酒店房間內。
嵇玄躺在其中一張床上,身上蓋著薄被,看上去小小一團。
葉迦收回視線,開始翻閱手中的文件。
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酒店房間內有規律地響起,窗外的陽光逐漸西斜,慢慢地變得黯淡了下來。
葉迦的視線落在麵前的其中一頁上,久久沒有移動。
他似乎在出神。
不知不覺地,葉迦下意識地翻轉手腕,視線落在自己皮膚上那兩道淺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疤痕上,淺色的眼眸被掩在長長的眼睫之下,眸底閃爍著若有所思地神色。
正在這時,一旁的床上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
葉迦扭頭向身邊看去。
隻見嵇玄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那雙猩紅的眼眸在黃昏中閃爍著詭譎的微光,正從不遠處上定定地望著葉迦。
“晚上好。”他的聲音略有些啞:
“哥哥,在看什麼?”
葉迦翻轉手腕,抿抿唇:“沒什麼。”
嵇玄從另外那張床上爬起身來,薄被從他的身上滑落,黑發有些散亂,發尾亂翹著,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赤著腳走下來,走到葉迦的身邊。
小男孩伸出冰涼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攥住葉迦的手腕,將他的手扯了過來,露出上麵兩條淺淺的疤:
“還疼?”
葉迦本來準備收回手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的眼眸微微瞪大,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嵇玄,大腦空白了一瞬。
這句話的意思是……
嵇玄知道他的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
但是,還沒有等他發問,就隻見麵前的小男孩突然低下頭,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小片皮膚上親了一下。
冰冷柔軟的嘴唇輕輕地蹭了過去,好像是一片細膩的羽毛在不經意間掃過,帶起一陣細微的酥麻和戰栗。
嵇玄抬起頭,微微眯起那雙紅色的眼眸笑了:
“這樣就不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痛痛飛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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