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澗從心裡認為這個解決辦法太草率,尤其是看見秦沉忍笑的表情時,他既覺得尷尬又臊得慌。
這個辦法明擺著是催他這個單身狗找對象,而且還是以渡陽氣或采|陰為目標的找對象。
聽上去特不正經,特像耍流氓。
咳得快喘不上來許澗好不容易緩過來了,第一反應就是把手上這張破報紙揉吧揉吧準備扔垃圾箱。
眼不見心不臊。
秦沉知道許澗需要時間消化這個解決辦法,也任由他跟報紙較勁,目光掃到許澗手中的報紙時卻突然凝固。
抬手抓|住許澗的手,阻止他繼續蹂|躪舊報紙,秦沉聲音沉了下來:
“等等。”
正羞惱的許澗被他這麼一抓,說話都開始結巴:“怎、怎麼了?”
把報紙從許澗手上解救下來,秦沉皺著眉撫平褶皺,指著某一處:
“這篇報道……”
後麵的話秦沉沒說完,但把腦袋湊過去定睛一看的許澗猛然愣住:
“我……爸媽?”
秦沉手指的報道不過豆腐塊大小,可是上麵講的卻是十幾年前許澗父母見義勇為的事情,落款日期也是十幾年前。
秦沉蹙眉頭:“時間地點姓名都對得上,這應該就是當年的報道。”
許澗把報道仔細讀了一遍,看到‘許某妻子柳某當場死亡、許某經搶救無效宣告死亡’時,鼻梁一酸。
報紙說,出事那日暴雨傾盆,視物有限。
知道許澗現在心裡不好受,秦沉抿抿唇角,緩緩開口:
“剛才那個道士,有可能跟薑林斜有關係。”
小|胡子用十幾年前的報紙來傳遞信息,絕對不是巧合。
憑小|胡子的本事,知道許澗家庭情況也不奇怪。
許澗心情沉重,聲音有些悶:
“我總感覺剛才那個小|胡子不是正常人。”
秦沉點頭,餘光掃了一眼許澗尾巴骨的地方,回道:
“嗯,正常人看不見你尾巴。”
許澗:“……”
本來沉悶的心情被秦沉一句話打破,許澗頗無奈地瞧了他一眼——
說正事呢,咱們能不能嚴肅點?
被神秘的小|胡子這麼一打岔,秦沉和許澗都沒了繼續閒逛的心情,許澗也不扔破報紙了,仔細小心把它折好放進口袋,兩人原路返回片場。
…………
潘敏辦事效率極高,秦沉許澗出去轉一圈的功夫,她已經跟劇組談妥了,合同都打印好,就等許澗回來簽字了。
收斂了眉目間的沉重悵然,許澗在合同上寫上自己的姓名聯係方式及身份證號碼。
最後許澗按了手印,劇組蓋了紅章,這份合同就正式起效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走了之後,潘敏轉而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份合同遞到許澗麵前。
許澗低頭一看,隨後愣了,潘敏拿出來的,是樂娛的簽約合同。
潘敏看著許澗,紅唇輕啟:“既然和劇組談好了,那現在就來談談你和我們公司的合約吧。”
許澗大腦一時沒轉過來:“樂娛…要簽我?”
見許澗這反應,潘敏眉毛一挑,轉眼看秦沉:
“簽約的事,你還沒跟他說?”
敢情培養了這麼久的感情,都睡一個房間了,結果現在告訴她,連事情都還沒說?
許澗也轉頭看秦沉,後者雙|腿交疊閒適地坐著椅子上,手裡拿著的正是潘敏給他合同。
感受到兩人的目光,秦沉從合同中抽|出目光看兩人,語調平靜:
“說了,不過他還沒同意。”
許澗:“?”
那不是開玩笑隨口一說嗎?
許澗哪知道樂娛的合同還真能遞到他手裡。
潘敏聞言卻是點頭:“既然說了就好辦了。”
潘敏看許澗一笑:“許先生,我知道你之前在得古待過六年,從業時間不短,你之前可能也聽過我們公司的名字。”
許澗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回:潘姐您實在是太謙虛了。
樂娛是行業的大佬,旗下藝人無數,以秦沉為例,捧出了不少當紅演員明星,誰沒聽過樂娛的名字啊。
見許澗點頭,潘敏又笑了笑:“既然你是秦沉的朋友,我也不跟你繞彎子畫大餅,但我能負責地告訴你,我們公司較其他公司,資源更多更好,人脈更廣,和我們簽約有保障,對你來說是個不二選擇。”
翻看合同的秦沉點點:“這倒是真的。”
能簽約樂娛是多少小演員的夢,但這餡餅突然砸到自己腦袋上,許澗莫名又慫了,看潘敏的眼神略局促:
“可是我都二十四了,又沒名氣,你們簽我圖什麼?”
秦沉聞言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他早就發現了,許澗有時候很不自信,甚至稱得上自卑。
在秦沉看來,許澗二十四正年輕,不管是演技還是顏值都吊打外麵那些所謂的當紅小鮮肉,距離紅隻差一個機會而已。
而在許澗心裡,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三無人員,年紀還大。
秦沉之前也分析過,他覺得許澗之所以會形成現在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從小的成長環境導致的。
十二三歲就失去了父母,跟著舅舅一家生活,舅舅一家對他雖然很好,但畢竟不是自己家,少年心思敏感又脆弱,難免偶爾會有寄人籬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