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澗第一次遇見這種事,說不緊張是假的。
秦沉看著四周的車流,抽空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許澗:
“我開了實時定位,紅點是我們,藍點是潘姐他們,你注意我們的距離,等相距差不多一公裡的時候跟我說。”
接過手機後許澗忙不迭的點頭,盯著兩個紅藍點看了陣後,又憂心忡忡看秦沉:
“我們要不要報警?”
作為一個五講四美的好青年,‘有事找警|察’的觀念早許澗心裡根深蒂固。
跟蹤圍堵這種事,情節嚴重到可以報警尋求幫助了,要是尋常遇到這種情況,許澗一定二話不說就撥打‘110’。
但秦沉畢竟是公眾人物,要是報警事情鬨大,許澗怕對他影響不好,所以才這麼猶豫。
秦沉往右邊一撥方向盤,穩聲開口:
“潘姐已經報警了。”
許澗有些憂慮:“報警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秦沉聞言看他:“我又沒做錯事,有什麼影響?”
秦沉:“演戲是我們的工作,拋開工作我們就是普通人,遇事向警|察求助,沒有什麼不對,我們遵紀守法,也不用怕報警。“
‘唔’了一聲,許澗覺得秦沉說得很有道理,的確沒必要顧及那麼多。
知道已經報警後,許澗安心了些,把麵包車的車牌號和車型發給潘敏後,專心注意他們的動向。
潘敏那邊根據許澗提供的車牌號查了查,發現是個偽造的車牌,根本找不到車主,至於車型,因為太過普遍,一時半兒查不出來什麼。
秦沉不快不慢地開著車和麵包車周旋,二十多分鐘後,一直盯著麵包車的許澗忽然開口:
“他們好像察覺到我們在帶著他繞圈,在減速了。”
秦沉朝後視鏡看了一眼,臉上不見絲毫慌亂:“潘姐離我們還有多遠。”
許澗摁亮手機屏幕看了一眼,道:“還有二十幾公裡。”
商場離公司本就有一段距離,吳嶺和孫立宇蹲了他們這麼久,肯定知道樂娛公司的位置,擔心被他們察覺,秦沉沒往公司的方向開,潘敏他們一時半兒也趕不過來。
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時間,秦沉也緩緩降低了車速。
秦沉降低車速沒過兩秒,許澗著急扭頭:“他們打轉彎燈了,是不是要跑?”
秦沉眸光一沉,出聲提醒:
“坐穩了。”
許澗聞言下意識抬手握住胸前的安全帶向後靠,秦沉往前開了幾米後突然變道向後轉彎。
許澗身體因慣性斜了斜,轉彎後還有心情往後看了看——雙虛線可轉彎,沒違反交通規則。
麵包車也實時注意秦沉他們的情況,見他們跟著轉彎後知道自己暴露了,便猛然提速,竄出去老遠。
秦沉見此冷冷一笑,腳下輕踩油門,車子加速滑了上去。
局勢突然對調,看著兩車間不斷拉近的距離,許澗忍不住在心裡感歎——
豪車果然不一樣,貴有貴的道理,性能差距瞬間就暴露出來了。
秦沉沒跟得太緊,麵包車快他就踩油門,麵包車減速他就鬆油門,始終保持不遠不近不會跟丟的距離。
麵包車內,幾經轉彎也沒把秦沉他們甩掉,瘦高個孫立宇有些著急上火,咒罵一聲後轉眼望向吳嶺:
“大哥,甩不掉怎麼辦?”
相比較躁鬱的孫立宇,吳嶺表現就淡定很多:“繼續加速。”
司機聞言一言不發又換了一個檔,孫立宇搞不懂:
“大哥,我們為什麼要逃,我們跟蹤秦沉不就是要綁他嗎?現在躲他做什麼?”
吳嶺輕飄飄看他:“你要在大街上動手嗎?”
孫立宇啞然,發泄似的錘了座椅一拳,大街上人來人往,來往車輛很多,的確不方便動手。
不管心裡憋火的孫立宇,吳嶺看了他一眼後轉頭對司機道:
“往安康小區那片開,引他們去那兒,那裡有我們的人,好動手。”
安康小區在南楓市邊緣,那一片全是以前拆遷時蓋的安置房,因為房屋老舊房價低租金便宜,所以人員雜亂。
司機聽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倒是孫立宇雙眼冒精光:
“原來大哥你都計劃好了啊,怎麼不早說!”
吳嶺瞥他一眼:“你做事毛毛躁躁不帶腦子,提前告訴你我怕出岔子。”
“上一次要不是你提前動手,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得手了,哪裡還用這麼費勁。”
壞了事,孫立宇也理虧,訕笑一聲後表情又變得不屑起來:
“也就是那女人事多,讓我們綁人就算了,還要求秦沉毫發不傷,不然的話不付尾款。”
“要不是她要求這麼多,那天晚上我直接上去兩悶棍把秦沉打暈拖走,事情早就解決了,果然女人家就是婆婆媽媽,畏首畏腦的。”
一通發泄吐槽後,孫立宇好奇問吳嶺:
“哥,你說那女的叫我們綁秦沉做什麼?秦沉這麼有名,綁了他肯定後患無窮,要不是她給錢多,我是肯定不會乾這一票的。”
吳嶺皺眉看他:“雇主的事情你打探這麼多做什麼,知道有錢拿就是了,哪兒那麼多話!”
被嗬斥的孫立宇一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跟了麵包車幾分鐘,許澗注意到不對勁:“他們怎麼不加速了?”
說話的同時許澗看了一下手機,發現經過剛才的加速轉彎這麼繞,潘敏他們離他們不近反遠了。
手指在車載導航上輕輕敲了敲,秦沉緩緩開口:“他們應該是想引我們去這兒。”
許澗定睛一看,就見上麵寫著安康小區。
“故意的?”許澗不了解周圍的環境,聽秦沉這麼說後眉頭一皺:“那我們還跟嗎?會不會有埋伏”
秦沉聽後笑著看他:“怕了?要不要先飛一飛?”
見他還有心情打趣自己,許澗沒好氣看他:“太胖了,飛不動,不飛。”
秦沉目光在許澗腰間掃了一圈,眼含笑意:“胖的是許牛奶,跟你許澗沒關係。”
許澗:“……這位先生,請你不要搶我的台詞好嗎?”
被秦沉這麼一打岔,許澗心裡那點緊張感奇跡般衝淡不少,狂跳了一路的心臟也漸漸恢複正常。
也是,和秦沉在一起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呢?秦沉的身手他是見識過的,抱著貓單手都能把瘦竹竿揍得跪地。
而且前兩天跟潘敏說起停車場的事時,許澗才知道秦沉身手之所以這麼好,是因為他從小就練習跆拳道和散打。
還得過獎的那種。
想到這裡,許澗更是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
天色已經擦黑,安康小區內,秦沉遠遠看見麵包車停下後便不再跟,轉頭問許澗:
“潘姐他們還有多遠。”
一直關注著定位的許澗立馬答:“還有十五分鐘左右。”
秦沉點點頭,又把車往前麵開了一些,同時麵包車門打開,吳嶺和孫立宇從車上走下來。
見秦沉他們沒有跟上來,發著微光的路燈下,孫立宇挑釁似的衝他們抬手豎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