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帶許澗走之前,抬手指了一下低頭沉默不語的女生,對潘敏道:
“她和這些人是一夥的,彆讓她跑了。”
潘敏和小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轉頭,看見瘦瘦小小的女生後都吃了一驚。
小南詫異:“可她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
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怎麼會和這一群大老爺們混一起?
說到這個許澗就意難平,他們好心幫忙,結果是一個圈套,這姑娘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搞偷襲。
她那一下被自己撞歪,泄|了力打到身上都這麼疼,可以想像她當時用了多大勁。
不知道還以為秦沉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下這麼重手。
許澗手臂上淤青觸目驚心,寬寬的一長條,秦沉擔心他傷著骨頭,也來不及跟潘敏他們慢慢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兩句就開車走了。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秦沉給醫院打電話說明許澗的情況,等他掛了電話後,許澗小弧度活動了一下小臂,隨後對他道:
“隻是小傷,現在已經不怎麼痛了,你彆這麼緊張。”
秦沉抿了抿唇,沉默幾秒才開口:
“這是小傷,那什麼算大傷?”
許澗感受到秦沉現在有點生氣,很慫且明智選擇閉嘴。
許澗當時不管不顧衝上來替自己挨這一下,秦沉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氣他不顧自身安危,看見他手上的淤青又心疼。
不管怎麼說,許澗這傷是為自己受的,自己生氣未免也太不知好歹,最終秦沉在心裡歎口氣,開口道:
“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冒險。”
“就像今天,你這麼衝過來,萬一鋼管打在你頭上呢?”
秦沉聲音裡滿是後怕,他寧願自己手上也不願看見許澗磕著碰著哪兒。
許澗見氣氛有點沉重,故意插科打諢,笑:
“要是打在頭上,那麼恭喜你秦先生,你擁有了一個癡|呆的男朋友。”
說完後許澗還配合的一歪脖|子吐出舌頭,瞪大眼睛對秦沉做了一個癡|呆的表情。
秦沉:“……”
瞧許澗一副沒心沒肺樂天派的模樣,秦沉心裡是好氣又好笑,沒好氣的回:
“等你癡|呆了我就不要你了。”
許澗一撇嘴:“這麼現實的嗎?說好的同富貴共患難呢?”
不等秦沉回答,許澗又一臉憂心忡忡:
“那我隻能祈禱我不會得老年癡|呆了,不然等老了老了,狠心的老伴還丟下我跑了,那時候腦子本來不靈光,都沒地兒找人說理去。“
許澗:“我總不可能見人就跟人比劃——你好,請問你有看見我老伴嗎?挺有型一帥老頭,有那——麼高呢!”
許澗成功逗笑了秦沉,從鏡子看了一眼在副駕駛耍寶的許澗,秦沉先是笑了笑,隨即覺得現在不該笑,又板起臉,掩飾性清清喉嚨後開口:
“老年癡|呆不算。”
見他笑了,許澗也跟著笑,一本正經暢想未來:
“那等你以後老年癡|呆了我也不嫌棄你,咱們手牽手一起去廣場蹦躂。”
秦沉哭笑不得:“咱們老了之後是隻有老年癡|呆這一條選項嗎?”
許澗搖頭:“不啊,這不是假設麼。”
如果可能的話,許澗自然是希望他和秦沉都健健康康、無病無災地活到一百歲的。
二十分鐘左右,秦沉和許澗終於到了醫院,身份問題,他們車停在醫院後門,他們下車的時候早早有好幾個醫生等著了。
看著陣仗,許澗還有點不好意思——
就一點小傷,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
一邊往醫院走一邊聽秦沉和醫生交流,然後許澗才知道這個頭發有點白的醫生竟然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而這家醫院,是秦沉家投資建成的。
換而言之,這家私立醫院是秦沉家的。
許澗在心裡感歎——知道秦沉家有錢,但沒想到他家不但有錢,還有這麼大一家醫院。
和秦沉一比,自己名下那幾套房瞬間就變得寒酸起來,一想到自己之前還妄想用租金養秦沉,許澗心情複雜——
養不起養不起。
有秦沉這一層關係,許澗沒走排隊掛號的流程,骨科和外科兩位醫生仔細看了看他的手臂,又去拍了片,拿到片子後醫生鬆了口氣:
“傷口雖然看起來恐怖,但沒有傷著骨頭,吃點止痛藥,擦活血化瘀的藥膏就行了。”
聽說沒傷著骨頭,秦沉鬆了一口氣。
拿了藥從醫院出來,潘敏剛好打電話過來,讓他們去一趟警|察局,警|察要做筆錄。
在車上幫許澗上好藥後,秦沉拉著親了兩口,美名其名曰從警局出來都不知道幾點了,他這是在渡陽氣。
許澗聽後笑出了梨渦,勾著人脖|子又親了一下,也不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神情坦蕩蕩:
“我親自己男朋友不需要理由!”
可以說是相當理直氣壯了。
…………
今天這事來龍去脈都很清楚,還有安康小區的監控和住戶為證,事實擺在眼前,許澗和秦沉去做筆錄也隻是走個正常流程。
監控顯示是秦沉先動手,但當時情境下,警方認定是正當防衛。
更重要的是,警|察把吳嶺孫立宇等人帶回警局後,在信息係統一錄入對比,發現加上那女生共十一人中,竟然有四個都是在逃的通緝犯。
其中吳嶺在十幾年前就因為故意殺人罪被通緝,警方一直沒抓到人,他改名換姓潛逃了十幾年。
吳嶺本命吳三江,至於他殺害的那個人,通緝令上寫的是他的結發妻子。
至於孫立宇,通緝令上寫的是販du。
原本這次警情牽扯到秦沉這個公眾人物就很棘手,現在又扯出在逃通緝犯,讓原本案件瞬間變了個性質,連警局的局長都驚動了……
時間也不早了,案子牽扯到通緝要犯,要調查的東西還有很多,一時半兒是結不了案,所以秦沉和許澗做完筆錄後,警|察讓兩人先回家,等有消息了會通知他們。
潘敏讓律師留下和警|察交涉,跟進案子進展。
按潘敏的意思,秦沉和許澗都是公眾人物,這件事需要查清楚,但不能大肆宣揚鬨大了。
情況特殊,受害人的要求警方自然是儘量滿足,保證警情通報上不會出現秦沉和許澗的真實姓名。
許澗他們離開前,有警|察送他們出來,末了還說秦沉和許澗今天立功了。
回去的車上,潘敏皺著眉對秦沉道:
“舅舅收到消息,剛才給我打過電話了。”
許澗之前就聽秦沉說過,知道潘敏和他不隻是經紀人和藝人的關係,還是表姐弟的關係,現在從潘姐聽‘舅舅’兩個字,許澗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潘姐的舅舅,不就是沉哥的爸、他未來嶽父?
都帶許澗去自家醫院了,醫院的人肯定會跟秦父彙報情況,所以聽了潘敏的話,秦沉一點都不意外:
“我猜到了。”
見秦沉心裡有數,潘敏也不再這個問題上多糾結,轉而又問:
“你怎麼會招惹到這些人?”
聽警|察說吳嶺竟然是在逃殺人犯的時候,潘敏心臟都被嚇停了一瞬,這可都是亡命之徒。
一想到秦沉竟然被這類人盯上,潘敏心裡就不安。
秦沉:“不知道,但我感覺他們應該是有人雇來的。”
跟著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的小南聽了,趕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