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手裡提了杯冰美式，她晃了晃手裡的咖啡，看著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大門心裡有些怵。
無它，唯英語爛。
“要我送進去嗎？”
“你想送進去嗎？”一個秘書問她。
沈知意頓時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
宋時樾把玻璃關上，坐在位置上，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
這次他說的是中文。
緊接著，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穿著恨天高臉上化著精致妝容的秘書提著他要的咖啡進來了。
她看著宋時樾冷淡的臉，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擱在他麵前，用英文道，“宋總，您要的咖啡。”
公司的人都以為他在國外長大，不會中文，於是跟他交流都用英語。他的確用英語要順口一點，於是就沒說自己會中文。
直到此刻，他忽然覺得那些英語單詞從嘴裡吐出來有些莫名的難聽，再配上秘書那張臉更難聽了。
他下意識的往門口望去，從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見那個位置，隻能看見坐在工位上兢兢業業上班的另一個秘書。
“宋……宋總？”
見他沒有反應，秘書顫巍巍的開口。
宋時樾收回眼，盯著麵前的冰美式，“你去拿的？”
“新……新來的實習生去拿的，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的眉峰不悅的皺起，下意識的就想問出“她為什麼不自己送”這句話，但話湧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
他揉了揉眉心，朝秘書揮了揮手。
秘書狠狠鬆了口氣，連忙退出辦公室。
還在糾結為什麼她本人不來送的宋總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在彆人眼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至少沈知意在聽出來的的秘書的訴說後，更加堅定了絕對不能在新總裁麵前露麵的想法。
隻要等到實習期結束，她的簡曆上頓時就能多一個知名外企的實習經曆，那她以後找工作會順利很多。
十分鐘後，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
沈知意：“……”
救命！他在說什麼？英語考聽力的時候有這麼快嗎？
她下意識的扒拉出紙和筆開始記重點詞彙。
秘書們個個噤若寒蟬。
她們的文件有一個數據出了出題，這簡直是她們工作上的重大失誤，要不是總裁發現了，可能還會影響到整個公司。
宋時樾的確很生氣，他認為這種低級的錯誤不是優秀的秘書應該犯的，特彆還是這麼重要的數據。
可旁邊鬼鬼祟祟的腦袋總能影響到他的情緒。
某人自以為很隱秘的工位在高個子的他麵前直接一覽無餘，所以他清楚的看見了從他開門到現在，某個人一直低著頭，彆說臉了，他甚至隻能看見一個圓圓的丸子頭，上麵綁著櫻桃吊墜的發繩，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在他開口後，她熟練的摸到了旁邊的紙和筆，開始塗塗寫寫。
他本來不想看的，可架不住某個人寫字的姿勢不正確到了極點，紙都歪到了太平洋去了，叫他一眼就瞧見了上麵的單詞。
重點抓歪了不說，還錯了好幾個單詞，聽寫能力一塌糊塗。
他忽然好像知道為什麼從來沒見過她了。
就這英語水平，很難想象和她用英文交流的樣子。
難得的，平日裡不近人情的總裁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不明顯，甚至連總裁自己本人都沒有意識到。
那個他隻見過一次的小貓用黑色的簽字筆在白色的A4紙上畫了個哭兮兮的小貓臉，在旁邊歪歪扭扭的用文中寫了三個字——
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