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不說中原官話了,開始用自己的語言罵臟話。
他罵啥李一帆都聽得懂,但是卻也不當做沒聽見做耳旁風過去了。
旁邊的連笙很暴躁。他原本以為,俘虜,就是一個被俘後,屈服於性命,乖乖聽話交代一切事情的人。
誰能想到這個俘虜這麼能說,吧啦吧啦的他都快控製不住自己了!
李一帆給連笙示意了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隨後就靜靜地聽匈奴人罵,一邊聽一邊豎起耳朵注意著帳篷外的動靜。
結論是匈奴人罵了多久,外麵就沒有動靜了多久。
心裡的想法賭對了,李一帆抬腳勾了張凳子過來。
帳篷裡就隻剩下匈奴人的臭罵聲在回蕩。
罵到後來,匈奴人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閉了嘴。
他停了之後,帳篷裡就隻有蠟燭燈芯爆的聲音偶爾想起,一時之間靜的可怕。
李一帆等了等,見他不繼續了,還非常貼心的問道:“怎麼不繼續了?”
匈奴人梗著脖子:“想罵就罵,不想罵就不罵,看我高興!”
“哦,”李一帆露出一副失望的臉色,“我還以為是你詞窮了呢。”
轉回頭來瞪了他一眼,匈奴人嗤笑:“怎麼,還被我罵出病來了,就喜歡聽人罵了?”
“好不容易抓了一個俘虜,我這是在跟你學習匈奴語啊,”李一帆說完之後,看著他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不光歎氣,還一邊看,一邊眼神上下掃視著麵前的匈奴人,那眼神裡明晃晃的帶著探究和遺憾,還有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裡麵。
這眼神把人看得毛骨悚然。
然而還不待匈奴人發火,就聽到李一帆慢悠悠的說道:“都說一個人講的話能反映出他內心的文化程度,看來先生承不欺我。未曾想到,永城公主的兒子,堂堂王子,話語之間居然如此的粗鄙不堪,真是對不起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公主啊。”
剛想破口大罵的匈奴人愣住了。
旁邊橫著匕首,劫持著他的連笙也愣住了。
“這人是永城公主的孩子?”連笙不可思議的探頭過去想要看看這人的臉,然而那個匈奴人直接把臉扭到了另一邊去。
又是沉默了許久,那匈奴人才悶悶的說道:“我不認識什麼永城公主,更不是什麼王子,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領隊罷了,你們再不走,真的會被抓的。”
他剛剛大聲呼喊李一帆都不怕,現在他這樣子李一帆更是心中篤定:“綁匪什麼時候走,會不會被抓,又不是你這個人質能夠決定的。我這不是稀罕永城公主的兒子,所以想要多看兩眼嘛。”
連笙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劫持的居然還是一半的自己人。
在連笙的記憶當中,匈奴和久國之間隻進行過這一次的和親。是十三年前一次匈奴戰敗之後,單於的兒子帶著貢品前往京城求和之後,像老皇帝親自提出的,說希望鞏固兩國之間的友誼。
當時匈奴領了異域美女進獻給皇帝,再加上姿態擺的夠低,以及這次勝利之後,老皇帝覺得國威大揚,匈奴已經不成氣候,便施舍一般同意了這個要求。
這個要求遭到了朝野上下的反對,尤其是連戰帶頭的武將的反對。
他認為既然已經打敗了匈奴,怎可將金尊玉貴的公主嫁過去受他們異族人的折磨?而且還是嫁給一個比公主大三十多歲的老男人!
但老皇帝堅持自己的決定。他用抽簽的方式隨意挑中了一位女兒,還將人家的封號改為了永城,比喻著匈奴永遠臣服於久國。隨後,便將女兒輕易嫁去了遙遠的草原。
那時候連笙還小,但是,還是有被母親牽著,跟隨著父親一起去送過這位公主。
小小的他還記得當時母親臉上很是悲哀,將士們都非常的憤怒又心疼,隻有父親拉著公主旁邊的一位宦官,叮囑有什麼事,這邊永遠是公主的後盾。
然而這件事之後,不過一年時間,公主便香消玉殞,隻留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孩,之後也沒了消息,匈奴人更是撕毀合約重新發起了戰爭。
永城公主的名號匈奴人更是視為恥辱,連笙還記得當時偷聽到的,父親母親之間的談話,認為永城公主留下的血脈,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極小,隻怕匈奴人會遷怒於那個小孩。
那一次之後,連笙知道和匈奴人之間沒有什麼情誼可談。
也是那一次之後他心裡發狠的要學武,想著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和父親一樣強大,這樣以後就能夠不要在把國家的公主嫁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叉腰驕傲x2
瘋狂暗示.jpgx2
(ps:最後的是我用來手動防盜的,上次亂入一下發現有點效果誒,等我修改後就正常啦~不過這個故事是之前的廢稿就是了。哎,我廢了好多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