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做好的衣裳送來了,我閒著沒事,給你打兩條絡子配著戴。”徐念安道。
趙桓熙一聽是給他打的絡子,頓時來勁了,指著她手中的問道:“那這是什麼顏色?”
“天青色,配你那件雪青色雙肩上繡荷花的好不好?”徐念安道。
趙桓熙想象了一下,連連點頭:“好看的。”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配色問題,趙桓熙對徐念安道:“冬姐姐,方才去練武時我與桓榮堂兄說了搬過來的事,他說他不來。”
“哦?為什麼呢?”徐念安眉眼不抬。
“他說我白天要去國子監上學,留他和你兩個人在這院中不大方便。”
徐念安點點頭:“說得也是。”
趙桓熙見她雖是問了“為什麼”,但神情間從始至終就沒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來,忍不住問道:“冬姐姐,你是不是也一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隻我是個笨的,你們都能想到的問題,獨我想不到。”
徐念安側過臉,見身邊的少年低著頭,鬱鬱寡歡的模樣,便用手肘拱了他一下。
趙桓熙抬頭看來,燈光下水潤雙眸晶燦燦的,眼角都耷拉下來了,可憐巴巴的模樣。
“若是我與桓榮堂兄都不覺得不方便,你會覺得不方便嗎?”徐念安問他。
趙桓熙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他並不覺得把徐念安和桓榮堂兄放在一個院子裡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事實也正如你所想,並不會有什麼不方便。我身邊有這麼多丫頭,桓榮堂兄又是一天到晚泡在園子裡的,就算一個院住著,除了你在時,怕是連麵都見不著幾回。但是,外人不會這麼想。我與桓榮堂兄覺得不方便,不過是怕外頭的流言蜚語,你不覺得不方便,是你信任我與桓榮堂兄的人品,所以我們都沒錯,更不存在誰笨誰聰明的問題。”徐念安溫言道。
趙桓熙眼睛又亮了起來,道:“冬姐姐說得對,錯的是那些罔顧事實亂嚼舌根的人!”說罷,他從秋千上一躍而下,往房中走去。
徐念安問他:“你做什麼去?”
“你不是說文林隻來一晚上的時間嗎?我去把需要請教他的問題整理一下,也好節省些時間。”趙桓熙心情頗佳地道。
徐念安一陣無語,心道這人真是孩子心性,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次日,趙桓旭帶傷去武定侯府負荊請罪,也不知如何苦求,到底是把賈氏給帶回來了。
之後在府裡養了三日傷,便又去文俊書院讀書去了,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旬假前一日,徐念安送了趙桓熙出門,照例來到殷夫人院中。
殷夫人處理好庶務,打發走了各處管事的,喝了口茶,這才對坐在一旁的徐念安道:“明日桓熙休旬假,恰老太太正式搬出佛堂,你們早些過來,與我一道去向老太太問安。不管內裡關係如何,麵子上咱們不能讓人挑理。”
徐念安應了,道:“娘,今晚我弟弟要來家裡借宿一晚,與三郎聊聊學業上的事。”
殷夫人一聽,這是要一對一給桓熙進行輔導啊,登時高興道:“那很好,你弟弟喜歡吃什麼?等下我吩咐下人去買。哦,對了,要派車去蒼瀾書院接他是吧?芊荷,你記下此事,午後記得派車去蒼瀾學院將三奶奶的弟弟接來。”
徐念安笑道:“娘,不必如此麻煩,我弟弟每次都是坐陸公子的車回來的,您隻需在酉時初派車去西城門候著便是了。”
殷夫人問芊荷:“記下了沒?”
芊荷抿著笑道:“夫人放心,奴婢記下了。”
想起那陸豐,殷夫人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國公爺到底還是偏心五房的。”五房一子一女的婚事都是國公爺親自過問的,找的親家都很不錯。長房這邊卻隻有桓熙的婚事是國公爺親自過問的,當然,給桓熙找的媳婦也很不錯就是了。
傍晚,趙桓熙從國子監回來後,也不去給他娘問安,也不回挹芳苑,就在府中的西角門處翹首以盼。
徐墨秀坐著殷夫人派去接他的車來到國公府西角門前,一下車就看到了趙桓熙。
“文林!”見他下車,趙桓熙歡喜地迎了上去。
徐墨秀站定,看著一臉親熱之狀的趙桓熙,心情頗為複雜。
姐姐這次給他寫的信中說了許多關於趙桓熙的事情,包括之前那什麼勞什子龐姑娘的事。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趙桓熙不壞,叫他對趙桓熙不要抱有成見,多些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