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一聽急了,從床上直起身子道:“這還了得?我親自去找她。”
徐念安忙按住她道:“母親稍安勿躁。如今事情尚未放到明麵上,您現在過去與裴夫人撕破臉,旁的不怕,就怕他們破罐子破摔,死活不肯與三姐姐和離就不好了。這樣,今日待祖父下值回來,您先去跟他說三姐姐和離之事,征得他同意。過兩日三郎放旬假,我和三郎一道去定國公府將三姐姐接回來。”
殷夫人猶豫:“你和三郎去?”
徐念安點頭,“您是長輩,如果您親自去,必要有個結果,萬一談崩了不好收場。我們做小輩的過去,就算有個意外,還有長輩去補救的機會。您放心,我們定將三姐姐接回來的。”
晚上趙桓熙回來,徐念安就對他說了此事。小夫妻倆把托錢明收集的李梓良看臟病,與人私通等證據好生整理一番。
趙桓熙抱怨:“表哥怎麼說話不算話?說好回去十天半個月就回來的。”
徐念安道:“來去不要時間啊?你這麼盼他回來做什麼?”
“若是他在,去定國公府打架不是多個人多分勝算嗎?”
徐念安失笑,伸手指戳他額頭一下,道:“誰說要去打架了?還能打人家門上去啊?你能耐得不行了!”
趙桓熙指著那堆證據道:“你看看這堆臟東西,若是殺人不犯法,我能打死他!”
徐念安握住他的手指,溫聲道:“沒必要,我們的目的是將三姐姐順利地從定國公府接出來,讓她與李梓良和離。隻要她與李梓良和離了,李梓良爛成什麼樣都和我們沒關係,沒必要為了這種人讓自己手上沾血。”
趙桓熙低下頭去,道:“我知道,怪他不過是遷怒,最應該怪的是我爹,要不是我爹,我三姐又怎會嫁給這種人。”
“好在三姐姐很快就能解脫了。”
“嗯!”
徐念安問:“錢明他們這次幫我們這麼大忙,過段時間等有空了也要備些禮物去好生謝謝人家才是。”
趙桓熙道:“不用,我都答應他給他扮男旦了,還送什麼禮物?”
徐念安驚訝地瞧著他:“扮男旦?唱戲?”
趙桓熙點點頭,“他就是個戲迷,之前討好我,也是見我長得好看,想讓我扮男旦給他看。這次為了三姐的事可算讓他得償所願了。我都想好了,我也不能白給他扮,我叫他給我排《藕連關》,待明年二月裡我母親生日,我就親自上陣演給你看。我負責打戲,錢明負責唱戲,讓你看一出打戲好唱戲也好的《藕連關》。”
徐念安笑得不行,“你還親自上陣,不怕母親打死你?”
“你彆管母親作何反應,我自有辦法應對,你隻說你想不想看。”趙桓熙期待地看著她問道。
徐念安抿嘴忍笑,雙眸波光粼粼的,道:“想看。”
趙桓熙高興起來,“到時候我演給你看。”
次日,徐念安送走趙桓熙來到殷夫人房裡,見她正著蘇媽媽準備禮單。
“十一月初七,淩閣老七十壽辰,禮物一早就備好了,眼下不過查點一番,以免疏漏。”殷夫人對徐念安道。
“七十尚未致仕,在本朝倒也少見。”徐念安輕聲道。殷夫人道:“聽聞淩閣老六十就開始向聖上遞折子請求致仕了,聖上倚重他,一直不準。說起來,這位淩閣老還是我同鄉。他致仕了便可回金陵了,我何時才能回金陵呢?”
徐念安聽說這淩閣老竟是金陵人,心思一下活泛起來,問殷夫人:“娘,給淩閣老的壽禮中可以再添一樣東西麼?”
兩日後,趙桓熙放旬假。
小夫妻倆一大早就振作精神地來到嘉祥居,向殷夫人稟告一聲,然後出門去定國公府接人。
到了定國公府,遞了帖子,裴夫人命人將兩人領進去。
到了裴夫人的院中,趙桓熙與徐念安向裴夫人行了禮,徐念安便溫婉開口道:“裴夫人,我婆母她近日臥病在床,十分想念我三姑姐,特命三郎與我來接我三姑姐回去與她瞧瞧。”
裴夫人笑得歉意又自然,道:“那可真是不湊巧,你三姑姐也病了,怕是不能成行。”
“啊?這樣嚴重?不知得的什麼病?夫人可曾為她請過禦醫了?”徐念安擔心地問。
“倒也不是需要勞動禦醫的病,隻是需得慢慢調理罷了。”裴夫人側過身端起茶杯。
趙桓熙握拳,想開口,徐念安掃了他一眼,他又閉上嘴。
徐念安從袖中抽出一張藥方,離座走到裴夫人麵前,親手遞給她,道:“裴夫人請過目,我三姑姐,得的是這種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