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寒一愣:“妹妹?”
“嗯。”
“怎麼先前我從未聽人說過此事?”
“祖師留下的筆墨記載中,對此亦從未提及。”雲燃道,“我也是在祖師友人留下的書信中,才得知此事,祖師有位同父異母妹妹,幼年為魔修所擄,流落在外,後來尋回,她自幼隨魔修長大,已染得滿身魔修習性,無法可改,祖師似乎屢次勸她不成,便與她形同陌路,再未聯係,直到祖師身死後,那女子才前來昆吾門中吊唁。”
沈憶寒:“……”
他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難道這二位拿的不是“你負了我我負了你”的癡男怨女劇本,而是“有情人終成兄妹”?
好家夥。
有雲水石髓滋潤,“祖師婆婆”的洞府周遭地形、植株,都已深受影響,看上去好似這洞府已經安置在那裡,少說數千年似的,若這位妹妹真是她,那便是說……自登陽劍主死後,“祖師婆婆”前來昆吾劍派吊唁,就再未離開過。
難怪……難怪她一個魔修的傳承,會在昆吾山脈中現世。
飛了一陣,終於到了劍壓最為濃鬱之地,沈憶寒與雲燃還未落地,便見下方山林中密密麻麻全是人。
好幾位元嬰以上的劍主、劍君都在此不說,沈憶寒竟然還看到了一個絕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
賀蘭庭。
賀蘭庭與他一般,易容喬裝。
隻是與沈憶寒不同,賀蘭庭沒有那麼高明的障眼法,用的卻是瀛洲賀氏給他留下的一件寶物,可以隨意改換形貌,掩斂氣息,即便大乘期的強者來了,輕易也辨彆不出。
沈憶寒之所以認得,自然還是因為他在夢中見過賀蘭庭易容後這張臉,可若是下次,賀蘭庭不照著這副模樣易容了,隻怕他也得抓瞎。
他眉心突突跳了一陣,暗道的確是自己想漏了。
他怎麼忘了?
這位可是天道寵兒、氣運之子。
天上即便迎麵砸下來一個機緣,也該是砸在他臉上的。
那夢中,並未有“祖師婆婆”傳承現世一事,這事與謝小風有關,謝小風狗急跳牆,又與他有關,因他刻意想去改變未來注定發生之事,“祖師婆婆”的傳承現世,而賀蘭庭也沒有拜入雲燃門下,自然無法安心在登陽峰拜師學藝。
賀蘭庭出現在這裡,雖不奇怪,冥冥中卻是因為自己。
沈憶寒隱隱覺得要壞事。
他得在“祖師婆婆”的傳承中,找到祛除蠱蟲的法子,但要和天道寵兒搶機緣……
他怕不是嫌命太長。
雲燃看他一直看著下麵,遲遲不落地,目色微凝,道:“怎麼了?可是昨夜追你之人在下麵?”
沈憶寒沒答,還在想那蠱蟲若解不得,不知會有什麼影響,一連被雲燃喚了兩聲,才終於勉強收回點心思,心不在焉道:“啊,沒……沒在,怎麼了?”
雲燃看了他一會,忽道:“你可有什麼事不方便告訴我?”
沈憶寒本來還有些走神,聽了這話,心裡忽的一驚。
沒想到在雲燃麵前,他竟然這麼快露了馬腳。
……這可不行,謝小風“失蹤”之事,梅叔與阿燃尚未發現,自己若是再露出什麼馬腳,等此事瞞不住後,那可就……
“我能有什麼事不方便告訴你?”沈宗主故作無事的笑了笑,看著下方道,“你還不知道我麼?就是瞧著這麼多人,我忽然有點不大想湊這熱鬨了罷……”
話未說完,忽然頓住了,麵色大變。
這次卻不是裝模作樣——
這家夥怎麼也在這裡??
雲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下方人群中,一男一女兩個少年弟子正在說話,那男弟子倒沒什麼,瞧著隻是個十六七歲、普普通通、無甚起眼之處的少年弟子。
女子卻是一身紅衣烈烈、眉眼生的稠豔美麗,瞧著比身邊少年大一兩歲,言笑間嬉笑怒罵,頗有風情。
此刻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紅衣女子掩唇直笑,少年弟子臉頰卻有些微紅,似是赧然,側過頭去不再看她。
雲燃眼力頗好,雖未見過幾麵,看了一會,卻也認出了那是誰,道:“……好像是你師弟。”
“……”
沈宗主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子嗡嗡的。
看來他先前不妙的預感沒錯——
常歌笑這個不省心的祖宗,跟誰攪和在一起不好,非要跟賀蘭庭攪和上?
本來眼前的危機,還隻是他自己中蠱之事,這下可好。
萬一將來天道寵兒發覺被他師弟玩弄感情,上門尋仇,他們妙音宗小門小派,如何擔待得起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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