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道聖旨公布,所有人都知道北疆的天要變了。
汝陽王臉色青白,世子陸承熠死死盯著威平伯,心中升起了狠辣殺意。既然朝廷已知王府野心,那現在反了便是,北疆有十五萬大軍,未必不能與朝廷一爭鋒芒。
卻驚覺下一刻外麵火光四起,威平伯沉聲道,“奉天子令,遼東總督已率兵入城包圍汝陽王府,汝陽王和世子還是束手就擒吧。”
不僅是府外,府內也同樣如此。整個宴會都被四周突然出現的數百兵衛團團包圍,保證插翅難逃。連洛喬身邊所謂的仆婢也顯現出刀兵來,護衛左右。
汝陽王父子此時才猛然驚醒,明白了這一步步的陷阱是怎麼來的。
那些賞賜珍品不過是明麵上的樣子,真正重要的是護送財物的人,還有以天子名義賜下的宮人仆婢侍衛,皆為軍隊精銳偽裝。
偶爾有人發覺特殊之處,也有威平伯先前所言天子賜下的人,合乎郡主規格的儀仗親衛,少說也有一兩百人,讓人無法懷疑,就這麼沒有半點阻攔的順利進入了汝陽王府。
雖說陸承熠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但他能成就大業登頂帝位,除了本身的驍勇善戰能力,大部分還是依靠羅舒的那些‘發明創造技術成果’。真論起智謀來,此時尚且稚嫩的他可未必鬥得過朝堂上那一幫成精的老狐狸。
同樣包圍汝陽王府,接管控製北疆軍營的兵馬,也是借著晉封賞賜郡主的名義偽裝成隊伍,兵器也藏在禮物箱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北疆。
一向惡毒狠辣的王妃還不知事態的嚴重性,此時色厲內荏極了,臉色蒼白,聲音尖利道,“你們大膽犯上,這是汝陽王府,我家王爺執掌北疆十五萬大軍……”
然而下一瞬間她就被甲士淩駕於脖頸間的刀鋒,嚇得瑟瑟發抖冷汗直掉了下來,什麼也不敢說了。
羅舒還好些,儘管未曾見過這種殺機四伏的場麵,但仍按捺住心中的恐懼,隻緊緊抓住陸承熠的衣袖。
陸承熠神色冷然,他也不傻,很快就想到唯一可能反殺朝廷軍隊的機會,就是那批工坊製造出來積累一定存量的秘密火/藥。但聯係到之前那陣天崩地裂的炸聲,他知道,這唯一的機會也已經沒有了。
隻是朝廷怎會知道這麼多事。
陸承熠目光銳利,迅速鎖定在始終安然坐在對麵席位上,看起來清瘦纖細,柔弱嬌怯的人身上——洛喬,“是你。”
語氣仍帶了幾分猶疑,但無論晉封郡主的旨意,還是另一道聖旨中苛待皇家郡主的罪名,都與其分不開關係。
隻見洛喬緩緩站起身來,唇角微勾了勾,“果然是一出好戲。”
坐在她旁邊的陸承芳早已被甲士拿下,也是被嚇得渾身癱軟,根本說不出話來,洛喬都懶得看他一眼,對汝陽王父子笑語嫣然道,“是我上書朝廷,我狀告的不止是被夫家苛待,還有……汝陽王府謀反。”
汝陽王睚眥欲裂,“毒婦,你這是要置汝陽王府於死地。”
“汝陽王這樣的話,還是對你的妻兒說比較好,畢竟我嫁到王府以來,可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也未享過什麼福氣。過得呢,尚不如王府一些下人體麵,可是我便是再落魄,也姓薑,不會任人輕賤。”
洛喬的聲音輕柔,眼神卻是冰涼的。
王妃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泛著涼氣,不由自主地心底一寒,身子竟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說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不是麼。”
洛喬此時是帶著笑的,但在眾人眼裡,尤其是汝陽王府的人眼中宛如魔鬼。
陸承熠的心不斷往下墜,即便證實了這是他一直未放在眼裡的薑寧手筆,事情也沒好到哪去。
如今就像是砧板上的肉。
陸承熠的神色變幻莫測,想到他私下還蓄養了一批死士,隻要能逃出王府興許還有彆的機會。
洛喬仿佛預料到他所想,淡淡道了一句,“世子還是不要妄想逃脫的好,否則弓箭手無眼,一不小心要也了世子的性命。不知威平伯是否聽我的話,在上麵擦了毒。”
威平伯似乎也是順著她的話點頭道:“陛下有令,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聞言陸承熠那些衝動也冷靜了下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隻能安慰自己,以現有的證據,朝廷未必能治得了他們的罪。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快樂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