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也沒想那麼多,這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最近忙得很,對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沒啥興趣。
倒是武主任家的喜事讓幾個徒弟議論紛紛,一個個的還炫耀著開始背詩詞了,“我還知道那個武裝部的展部長,他的名字出自詩詞呢。”
小徒弟的誦讀讓南雁恍惚了下,她還真是忘了這個來曆,淨想著六扇門第一女捕頭展紅綾了。
不過這名字起的,倒是很有立場性。
南雁沒再往深處想,展部長家怎麼回事,跟她關係不大。
瞧著幾個孩子把那幾十首詩詞都背了一遍,南雁喊人忙活正經事,天氣熱了再處理豬膽的時候就要注意通風排氣。
夏天的時候很容易打瞌睡,中午要喝足足的綠豆湯。
“那師傅你還要去食品廠那邊忙嗎?”
段瑩瑩仗著年齡小,跟南雁最是親近,說話也直接。
“有彆的事情?”
段瑩瑩搖頭,“沒有,就是師傅你來回跑很辛苦,也多喝水,彆總在太陽底下曬著,萬一中暑就不好了。”
“你怎麼這麼多話?”郭凱旋覺得這個小丫頭就仗著自己小就羅裡吧嗦一堆,哪有這麼多話啊。
顯得他們幾個年長的不會關心人。
段瑩瑩瞪了一眼,不睬這個師兄。
小孩子們吵吵鬨鬨,但卻又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出自一個師門,將來要沒啥大的矛盾倒是一輩子的兄弟姐妹。
這份情誼,卻也難得。
交代了兩句,南雁就去那邊工地上忙活。
雖說蕭開山如今小大人模樣,處理物料瞧著還挺得心應手,但偶爾還是有些稚嫩,被人欺負年輕。
她得去幫忙鎮著場子。
再說了,那麼大的一個工程,交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來全權處理,誰能放心呢?
南雁到那邊沒多大會兒,就有人跑過來找她,“高工,快回去看看吧,你那幾個徒弟出事了。”
南雁心一慌,他們都在車間裡能出什麼事?
除非車間裡出了什麼紕漏。
可南雁在的時候,每天都會檢查,那些化工原料,提煉的膽黃素,還有那些設備是否老化。
車間事故從來不是故事,不能兒戲。
南雁心魂不定的往肉聯廠去。
剛過去就看到了那張略有些熟悉的麵孔,臉上有一道血痕。
活脫脫的像是被貓抓了一通。
“沒事沒事,不會留疤的不用擔心。”
汪解放安慰著愛人。
“怎麼回事?”
車間裡的工人解釋,“這個同誌不知道哪來的,說是來給咱們送東西,小段不讓進她,她還非要往裡麵擠,就不知道怎麼起了衝突。”
段瑩瑩小臉蛋上掛著眼淚,像是張牙舞爪的小貓咪,“我跟她說了放那裡就行,她不聽。”
“這是我的問題,我這邊忙沒顧得上,就讓小曹幫忙送東西過來。”汪解放連忙替愛人解釋,“她就是沒見過,可能覺得有些新奇,好奇心上來就想著看看,沒有惡意。”
“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
南雁看著安撫女人的汪解放,杏眼微微轉動,男人總會被激發保護欲,尤其是這種楚楚可憐猶如小白花一般的女子。
“這位小曹同誌是咱們廠的工人?”
汪解放愣了下,臉上神色帶著微微的難堪,“不是。”
“那是工人家屬?”
作為工會主席,南雁很少管工會的事情,但她關心這事再理所應當不過。
汪解放想起南雁現在的身份,不敢在她麵前放肆,“目前還不是。”
“哦,那她怎麼就能在廠子裡亂跑,汪科長難道連廠裡的規章製度都不記得了?”
質問讓汪解放啞口無言,偏生懷抱裡的人還忍不住問道:“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
“知法犯法可不好。”丟下這句話,南雁拉著小徒弟到麵前,“下次誰要是再這麼亂闖,喊你師兄或者其他大人過來,彆自己硬擋著,知道嗎?”
段瑩瑩點頭,小聲問道:“師傅我沒錯對不對?”
“沒錯。”南雁才不管汪解放什麼臉色,她愛憐的揉了揉小徒弟的腦袋,“做得好極了,不管在哪裡都要守規矩,不然當廠規廠紀是擺設嗎?”
小姑娘連連點頭,下次就喊車間裡的其他叔叔來,他們力氣大,打人疼!
南雁看向其他徒弟,“你們兩個就看著師妹受欺負?師兄就是這麼當的嗎?”被質問了的喬常水和郭凱旋低下頭,那女的挺起胸脯一副“你們要騷擾我耍流氓”的姿態,他們也不好幫忙啊。
但總歸是他們沒理,也不好辯駁,任由著師傅教訓就是了。
汪解放被晾曬在那裡,沒在心愛的女人麵前挺起胸膛,又不敢跟南雁反駁,一時間麵紅耳赤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雁安撫教訓了一番,這才回食品廠工地。
工地正熱鬨,武裝部的展部長又來和工人們同甘共苦了,這會兒正侃大山砌磚,還真是融入的渾然一體。
“展部長有空嗎?”南雁喊了一嗓子,“跟您商量個事。”
展紅旗回頭看了眼,手在腳手架上一墊,直接從上麵跳下去,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啥事?”
南雁輕聲說道:“有個可疑分子,需要您調查下。”
展紅旗挑了挑眉頭,可疑分子?
還真有間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