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市場上有句話叫做買豬看圈。
這話十分實在, 可謂話糙理不糙。
當然,南雁暫時對解決個人問題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展紅旗也罷, 孫紅旗也好,跟她都沒啥關係。
於她而言,林蔚的能力強, 或許能夠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跟滿肚子算計的展家父母有什麼關係呢?
真惹惱了她,回頭倒黴的不定是誰呢。
林蔚聽到這話也覺得南雁是個可以交往的人, 如果讓她選擇, 那麼她肯定會選擇南雁做朋友,而不是自家老爹。
不相乾的事情說了幾句後, 南雁就說起了正事。
林蔚倒是對這個挺感興趣,“你怎麼想到要搞這個的?”
因為南雁就玩過樂高積木和各種黏土呀。
隻不過之前沒想到這一出,現在有了想法自然想辦法組局,試著搞一搞。
不過她也僅限於組局,引薦林蔚跟那些老手藝人認識後, 南雁讓季長青找人來處理這事,她忙活她的事情去。
人可以一心多用,但需要分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把分內的工作做好了,你再去忙活彆的, 誰不得誇讚你一聲能者多勞?
但要是分不清主次,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那最後是什麼好都落不下, 竹籃打水一場空。
南雁把這邊交代清楚,就又回北郊工地上忙活。
十月份趕上秋收,工地上的人都不算特彆多, 以知青為主的群體如今已經適應良好,倒是都卯足了勁兒在乾活攢積分,畢竟這關係到自己回城後工作的落實。
工地辛苦也就是辛苦這兩年,但回不了城那就是在鄉下辛苦一輩子,誰願意呀?
那些農民,跟他們爸媽歲數相仿,可眉眼間蒼老了何止十歲?
忙活著的知青大部分沒留意到南雁過來。
仝遠倒是瞧見了。
“你怎麼來了?”
南雁麵色凝重,“我沒被奪權吧?”
“好像沒有。”仝遠幫忙搭了把手,目送小推車過去這才看向南雁,“忙完了?”
南雁莫名有一種渣男在外麵花天酒地,回到家裡被媳婦溫柔追問的錯覺。
她不渣!
這不是建築上的事情,她也不太懂,所以就由著仝遠和技術員們全程指揮嘛。
“你有什麼夢想嗎?”
這話題岔開的格外生硬,讓仝遠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姚說的果然沒錯。”
“什麼?”南雁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姚知雪跟你說起了我?不對啊,她怕你怕得要死,見你恨不得躲著走,怎麼好端端的會跟你說我的事?”
這不對勁。
發現了端倪的南雁不再關心仝遠的夢想,而是對仝遠跟姚知雪忽然間熟悉這件事格外感興趣。
仝遠其實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還挺會應對。
冷著一張臉,絕大多數問題都迎刃而解。
顯然,南雁並不屬於絕大多數人之一。
她一向有探究精神,知情識趣倒也有,但更多的時候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仝遠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不是嫌棄我太嚴肅了嗎?”
“可姚知雪這人我知道呀,她沒那麼外向,就算不會表現的特彆明顯,但也不會跟人說起我。除非你們談到了這個話題,你沒事跟小姚談夢想做什麼?”
這肯定有問題啊,傻子都知道!
南雁沒能從仝遠這裡得到答案,因為對方直接走開了。
她打算晚上的時候問問姚知雪。
姚知雪倒是坦蕩,“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你乾嘛這麼嚴肅?仝師長覺得自己太過嚴肅不利於團結同誌,就找我們閒聊,不止我,小段也被他問了這個問題。”
南雁:“……”他這是304特種不鏽鋼吧?
“是啊,仝師長還問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夢想,可夢想為什麼還要找理由呢?”
段瑩瑩不太懂,這位一貫嚴肅的師長到底怎麼想的。
她還以為自己回答的不對勁呢。
南雁哭笑不得,抱著團結同誌們的目的,實際上是把人給嚇得夠嗆,很好這很仝遠。
“南雁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南雁想多了,也就沒再繼續下去。
倒是她快要過生日了,陵縣那邊又寄來了不少的東西。
興早不興晚嘛。
南雁忽然間想起來這幾天沒見到陶然,“她是不是也快生了?”
“是啊,這不是孫主任安排她這幾天休息嘛。”畢竟那麼大歲數了,生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姚知雪跟南雁八卦起了陶然前夫的事情,“……說自家兒子在機關工作,前途大好,結果一問四十來歲就是個科長,但凡有心氣的誰樂意嫁給他?”
圖你年紀大還是圖你有個媽?
“前些天倒是又來了一趟,說是結婚了來喊陶悅去家裡見後媽,氣得小姑娘拿起掃帚要打人。”
南雁錯過了一出好戲。
深以為憾。
比起陶然,陶悅顯然更“強勢”一些,十歲的小女孩早已經懂事,知道母親的辛苦。
趕走了張家老太太,陶悅都沒跟她媽說這事。
“後來呢?”
“後來打聽了下才知道,這位張科長的新對象離婚好幾年了,倒是沒帶孩子,但擺酒吃席那天,前夫家的人帶著仨孩子過來,聽說是嫁給了個科長,就整日裡去張家討吃喝。”
張家老太太氣得要死,說什麼都不認新兒媳婦。
鬨的可是熱鬨。
“真當自家兒子香餑餑呀。”姚知雪埋汰了一句,“聽說最近算計著陶然跟她兒子複婚呢。”
南雁錯愕,“這都二婚了,還沒離婚的吧?”
“沒有,那女人也強勢的很,壓根不離婚,姓張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敢提離婚,我就去你單位鬨,看你還要不要這張臉。
這事鬨騰的很是熱鬨。
“指不定陶然生了孩子又來鬨騰呢,回頭你留意些。”
“知道。”姚知雪還挺心疼陶然的,打算明天去醫院裡看望她。
論說,也該生了吧。
這一探望,倒是又探望出事情來了。
張家老太太已經來醫院好幾次,奈何陶然壓根不同意,她就起了壞心思,趁著陶然生下孩子虛弱,偷偷把孩子抱走。
想用這孩子來要挾陶然。
可巧趕上姚知雪來醫院這邊探望,瞧著張家老太太鬼鬼祟祟,頓時覺得不太好。
姚知雪連忙去搶孩子,又怕這孩子被抓著摔著受到傷害,束手束腳之下被張老太太抓住了頭發。
頭皮似乎都要被拽掉了!
姚知雪小心抱著孩子不肯鬆手,頭頂上是那張老太歇斯底裡的聲音。
這兩人一爭吵引起了醫院關注,張老太那張嘴轉進如風,“她偷孩子被我抓了個正著!”
姚知雪本來也不是能言善語的人,平日裡工作也沒遇到啥刁鑽難纏的,被這麼一指控,整個人都傻了眼。
醫院這邊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也沒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