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有研究成果,南雁不可能不知道。
“這東西得長遠來看,我倒也不是想要拿林蔚做人情。”
真想要用男女關係上的事情做人情,最好的選擇應該是介紹個更為年輕漂亮點的。
這樣的又不是找不到。
羅部長知道南雁不是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他覺得自己應該說清楚這事。
“這麼瞻前顧後的,是想要小薑記掛著這個人情。”
回頭與三機部的合作,能更穩妥一些。
南雁哭笑不得,“您可真是老狐狸。”
還沒影的事兒,如今都已經算計著了。
在這種事情上,南雁真是遠遠不如。
她還沒考慮那麼長遠。
“還年輕呢,再去給我買兩串糖葫蘆,我給你分析分析。”
南雁:“……”您可真是太會替我花錢了。
不過羅部長願意跟自己說,彆說兩串糖葫蘆,就是中午請吃飯都沒問題。
請吃飯的是三機部的薑副司長。
連帶著南雁和羅部長一起邀請在列,原本還聊著林蔚的工作,後來就聊到了半導體產業、電子工業。
不免提到了薑尚銘的一些工作。
提到工作時,這位並不算特彆年輕的副司長十分熱情,眼睛裡迸發出熾熱的光。
以至於都有些忽略了這場相親局的主角。
畢竟林蔚才是今天的關鍵。
南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提到工作她也有些熱情高漲,忘了這頓午飯其實是為了讓林蔚和薑副司長彼此了解一二。
“跟我道歉做什麼?起碼我知道這人挺熱愛工作的,一個對死去的妻子照顧二十年,又熱忱的投身於工作的人,總比帶著三個孩子的離婚男教師好得多。”
林蔚笑了起來,“我挺滿意的。”
她的反應讓南雁愕然,好一會兒這才說道:“你們才第一次見,了解也不多,彆這麼冒失。”
“我又不是傻子,哪能啊。還要再了解,不過總比之前好。”
之前那些真的是一起喝個茶都覺得浪費時間。
“我覺得他可能有些分不清輕重緩急,你還是慎重些好。”
林蔚聽到這話低聲笑了起來,“傻姑娘,你以為我還是嫁給愛情嗎?”
她那麼大歲數的人了,即便是搞藝術的又如何?早就認清現實,對愛情不抱有任何期待。
“紅旗之前跟我說,不想再婚就彆委屈自己,將來他給我養老送終。”
這個弟弟比她年輕的多,說養老送終倒也不隻是嘴上說說。
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家庭,哪能一直打擾他呢?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相互陪伴著過完後半輩子也不錯,找不到也有找不到的應對策略。”
林蔚笑得坦然,“我有想過要不去福利院收養個孩子,但想來想去又覺得這樣太過功利。”
收·養一個孩子隻是為給自己養老送終而已,那孩子是什麼?
一個可手的工具。
“雖然我能給這孩子一些愛,但這愛不夠純粹,我怕傷了他們。”
但成年人的世界就不一樣了。
他們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想法。
“如果薑副司長沒什麼意見的話,那我們就再見見吧。”
和成年人談論條件,比利用孩子更道德一些。
林蔚比南雁年長許多,有些大道理自然不用南雁說,她都懂。
“那成,不管什麼時候彆委屈自己。”
“知道,不過我看這位薑副司長沒怎麼有錢,就算做朋友我那畫也賣不出去。”
林蔚十分可惜,“要不還是讓你家小賀同誌給我介紹幾個大主顧?”
“他跟美國那邊聯係不多,回頭老齊去美國送貨的時候,我讓他給科迪捎一封信,看看這位加爾文家的小公子,能不能給你開拓下市場。”
科迪·加爾文和朱莉·尼克鬆在矽穀的高級餐廳生意非常的好。
而在矽穀工作的人,都相當有錢。
在那裡找買家顯然成功率更高一些。
林蔚笑了起來,“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說這些做什麼。”
南雁笑哈哈的和林蔚一起去看電影,周末的下午她有大把的時間。
隻不過這電影剛看了個開場,楊秘書匆匆找來。
“……點名要您過去,國……辦公室那邊也不好推脫。”
林蔚聽了個模糊,“你先去忙吧,回頭有空咱們再約。”
南雁也沒再多說什麼。
離開電影院這邊,兩人腳下生風的離開。
“到底怎麼回事?”
“常規的學術訪問,但點名要見您。”楊秘書覺得這有些古怪,但又情理之中。
畢竟從法理關係上來說,領導是赫爾曼·希克斯的兒媳婦。
當公爹的要見兒媳婦倒也是理所當然。
隻不過他一個外國人,還講中國的人情關係嗎?
楊秘書對此十分懷疑。
他總覺得這個德裔美籍科學家來者不善。
得小心應對才是。
南雁挑了挑眉頭,“覺得是我攛掇著賀紅棉跟他離婚回國,怕他來找我算賬?”
雖說離婚這事是賀紅棉女士自己選的。
但回國這事,楊秘書覺得跟自家領導肯定有關。
他還真有些心虛。
南雁毫無畏懼,“在咱們的領土上,我還能怕一個外國老頭?要是連我都護不住,於主任趕緊去買塊豆腐撞死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