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好種田(1 / 2)

營房前的走廊燈開著,燈泡瓦數不算太低,但無論如何也照不亮高連長的黑臉。

他麵色陰沉,在氣候乾燥的寧甘西北風中也能滴下水來。

“好,很好!”高連長怒極反笑,“能耐了,厲害了,毛長齊了,能光著屁.股禍害女同誌了?”

薛秀琴眼睛紅紅的,跟著小兔子似的否認:“沒,連長,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結果她的話不僅沒能讓高連長消氣,反而讓對方暴跳如雷:“看到了也趕緊給我點眼藥膏去,省得害眼睛!你們幾個,光屁.股過癮是吧?還穿什麼褲子,立刻給我脫了,到全場老少爺兒們麵前去亮亮相。”

男知青嚇傻了,差點兒沒當場哭出來。

給他們放風的男生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帶著哭腔解釋:“報……報告連長,我們沒耍流氓。我讓女同誌繞道的,她們不肯。”

“呀,兔子不吃窩邊草,我該表揚你們是吧?”高連長冷笑,“不禍害女知青,你們打算禍害農場的家屬嗎?可以啊,很可以,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的膽量。還愣著乾什麼,馬上脫褲子。”

女生們一聲尖叫,立刻扭過頭。

高連長這才意識到不妥,狠狠地給他們每人腦門上都來了一下:“腦子不清爽啊,吹吹風,清爽了再說。”

田藍聽這動靜像是來真的,趕緊開口幫人說話:“報告連長,我認為此事必有蹊蹺。他們大晚上的跑打穀場去,天這麼冷,那裡晚上根本就沒人,他們可能有彆的目的。”

對對對,女知青們集體點頭。她們個人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可彆放過了使壞的破壞分子。

高連長冷哼一聲:“既然女同誌都幫你們說話了,那我就給你們次機會。老實交代,三更半夜的,跑到打穀場乾什麼?”

男知青們互看一眼,全都抿住了嘴巴。還是黑臉連長又抬起手,擔心自己挨揍的望風人慌慌張張地開的口:“報……報告連長,我們打賭來著,他倆誰能不穿褲子在打穀場上跑一個小時,梅菜扣肉罐頭就歸誰。”

女知青們傻眼了,這幫家夥瘋了吧。現在晚上氣溫已經接近零點,西北風一吹,凍得人裹著棉襖都渾身打哆嗦,他們光屁.股在外麵跑,就為了一盒梅菜扣肉罐頭?

望風的知青哭哭啼啼:“我跟他們開玩笑的,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當真。”

他家給他寄了包裹,裡麵有盒梅菜扣肉罐頭叫其他知青瞧見了。這兩個人起哄讓他拿出來跟大家一起分享,他氣不過,才故意打賭的。他也沒想到會鬨成這樣啊。

黑夜靜悄悄,隻有才十六七歲大的男知青不停抽泣的聲音。

高連長黑著臉,半天才罵了句:“艸!”,然後就是一串放在電視裡會被嗶嗶掉的國罵。

到最後他才一揮手,“滾滾滾,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男知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趕緊悄咪咪地往邊上挪。

高連長這會兒才想起女知青們,伸手指著幾個姑娘道:“你們,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屋裡待著,跑出來亂晃悠什麼?”

田藍還處在震驚中呢,從小到大都沒愁過吃穿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會為了一盒扣肉罐頭就在大冷風裡光屁.股跑圈。再說他們都在食堂吃飯,宿舍又沒明火,他們難道要吃冷豬肉罐頭嗎?

太不可思議了,這些大兄弟到底在想啥呢。田藍理解不能,尤其是近些日子空間似乎對她尤其和善,幾乎處於“隨心所欲”狀態。她白天想到了什麼好吃的,夜裡就能在空間裡吃上大餐。

田藍渾身一個激靈,腦海中瞬間冒出了個瘋狂的念頭:難道空間又升級了,她由給啥吃啥狀態進化為想吃啥有啥了?

媽呀,這對於一名正宗吃貨而言,簡直就是最高獎賞。最厲害的是,無論吃多少,似乎她都不會飆肥,就是精氣神更好些而已。

她越想越開心,壓根想不起來還得回答連長的問題。

還是戴金霞替女知青們開的口:“我們想找點蘆花跟穀子秸稈一起做草鞋給男知青們穿。他們一直光著腳在地上乾活,太冷。”

這也是剛才她們氣憤難當的原因。她們把他們當可以信賴的同誌,結果這幫家夥居然是恬不知恥的臭流氓。

高連長又罵了頓男知青:“你們看看你們,丟不丟臉,虧得女戰士還想著你們。那個,蘆花鞋是吧,你們會打嗎?”

女知青們麵麵相覷,她們在家也是寶貝疙瘩蛋,也許會欣賞蘆花白茫茫一片的美,但誰也不會打蘆花鞋啊。

高連長的臉又黑了幾分:“行了,都趕緊回去睡覺吧。以後再出來瞎晃悠,全都不用睡了,跑步到天亮。閒得你們。”

知青們麵麵相覷,旁人說這話,他們可以理解成撂狠話而已。可是說話的人是黑臉連長,他們就覺得肯定能夠變成事實。

媽呀,太狠了,紀律部隊也不能這樣啊。

大家趕緊做鳥獸狀散開。

可是女知青們回到宿舍,還是打算再出去一趟。不為彆的,就是想拿著吃的給男知青意思一下。她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把連長招來,害得那幾個家夥丟臉丟到太平洋。

不過今晚的事也不能怪她們,誰讓這些人腦回路不與旁人同,能乾出這種糊塗交易呢。

女生們搜刮了通自己的包裹,田藍貢獻了一盒鯪魚罐頭,徐文秀拿出了一包金雞餅乾,戴金霞翻出了家裡給寄的桃酥。啊,桃酥盒子一開,那香噴噴甜蜜蜜的氣味,真是讓人咽口水啊。

大家湊出了一堆零食,然後由戴金霞和徐文秀作為代表給男生們送過去。

其他人都支棱著腦袋等消息呢,卻迎回來兩張跟高連長不相上下的黑臉。

田藍奇怪:“怎麼了?這幫家夥還給你們臉色看了?”

“什麼啊。”徐文秀氣呼呼,“你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他們在後悔出去的太早,要是夜裡十二點鐘再出門就不會被逮著了。還給他們做什麼蘆花鞋,凍死他們得了。”

女知青集體上床睡覺,以後誰心軟誰是小狗。慣的他們,最好凍死他們天下太平。

田藍閉上眼睛前,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我要吃夕張蜜瓜。

對,就是那個巨貴的頂級甜瓜,從中間吃到靠皮的位置都是甜的。完全不會有一般哈密瓜越吃到下麵越寡淡的感覺。一隻上好的蜜瓜就能售價上萬元。

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她就這麼勇敢地閉上了眼睛。

等到她呼吸平緩,跌入夢鄉,再張開眼的時候,她來到了水果自助現場。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就是遠遠看過去特彆像大號橙子的夕張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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