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堯居然有花粉過敏這種自帶男主氣質的bug,辛嚀屬實是沒有想到。
辛嚀為了那束花,一大早天不亮的就開始聯係人幫忙。威基伍德是很仙的月季,顏色特彆夢幻少女,屬於想買都需要提前數日預約。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除了使辛嚀肉疼了點,倒也沒有什麼。
畢竟,舍不得鞋子套不著狼。
辛嚀之所以心血來潮要去準備花送給商之堯,也是受到祁拓的啟發。淩晨兩點,辛嚀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想著法子要怎麼攻略下商之堯。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言情小說的套路。都說女追男隔層紗,男人這一生基本很少收到鮮花,若是女生能送他鮮花,一定能夠讓他印象深刻,甚至這一輩子都念念不忘。
辛嚀當機立斷就托人去買花。當然,除了買花,她也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總不能還穿昨天的衣服,頂著一頭沒有打理的長發。
雖然一夜未眠,辛嚀也沒有閒著。
花美,她要比花更美。
萬萬沒想到,弄巧成拙。
看著眼前這張精致的麵龐不知何時生出一塊塊凸起的紅疹,並且滿臉不耐的男人。辛嚀縮在旁邊希望自己變成一道無色無味的氣體。
慶幸的是,商之堯的情緒還算穩定,沒有拿她開刀。
醫生這會兒正在為商之堯做初步的檢查,不過這人十分不配合。他似乎很癢,紅疹蔓延到到四肢,白皙的皮膚上因此變得粉粉嫩嫩,看著倒是我見猶憐。
在醫生提出要需要注射治療時,商之堯明顯不悅。就像是小孩子排斥打針那樣,他蹙著眉盯著醫生,仿佛在說:老子才不打針!
果不其然,即便不需要商之堯開口,醫生也能從他那眼神中看出點什麼,改口道:“也可以吃藥,不過效果會慢一些。”
商之堯這才開口:“開藥吧。”
從辛嚀的角度看商之堯,他微抿著唇,無聲扯了扯嘴角。
這邊,也有醫生來為辛嚀做檢查。
她腳踝腫起的部分不見好轉,酒店十分人性化地也為她找了個醫生。這就是五星級酒店的周到之處,隨時有醫生和私人管家準備應對不時之需。
“嘶——疼疼疼!”辛嚀痛苦地縮回腳。
醫生建議去醫院拍個片,好確定是否有傷到骨頭。
辛嚀輕輕捂住腳踝,告訴醫生:“就是扭傷,沒有傷到骨頭。”
她從小就不是省心的人,經常弄傷自己,所以這些小傷小痛也都不放在心上。
商之堯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副場景,她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白皙的腳趾上塗著金光閃閃的指甲油,腳踝處紅腫。
昨晚似乎經曆人生大起大落的人,今天搖身一變,又是一身光鮮。
不同於昨天的裝束,今天的辛嚀選了自己喜歡的衣服,修身的長袖上衣搭配高腰闊腿牛仔褲,衣服和褲子中間露出一屆纖細凝白的小蠻腰,褲子也是修身的款式,拉得雙腿比例修長的同時,更能展現身體曲線。
商之堯昨晚喝得有點多,頭疼難忍,倒還不至於失憶。
他當然記得辛德潤那個老家夥,他們應該是同輩,年齡上卻差了好幾輪。
商之堯在香港出生,幼時在A城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是一段不算漫長的時間,期間商家和辛家來往密切,商之堯也經常在辛家走動。尤其是他堂哥商永言,幾乎和辛德潤稱兄道弟。
後來堂哥商永言去世,商家因為生意原因,又搬回了香港,商之堯也隨之離開A城。
辛嚀一側頭,看到的就是商之堯直白的眼神,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上看著她,絲毫不避諱什麼。
注意到商之堯的目光,辛嚀先是一頓,繼而想到自己身上現在背負的重擔。她迎難而上,可憐巴巴地回看著他,眨眨無辜大眼:“對不起哦,害你過敏了。”
商之堯眼神懶懶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大晚上的在酒店門口攔住他的去路,一大早又拿著一束花送到他麵前。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謀殺。
辛嚀噎了一下,開始胡說八道:“我,我喜歡你啊!”
商之堯無聲地沉默,雙腿交疊慵懶坐著,似乎已經懶得戳穿她的謊言。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喜歡一個人卻不知道他對花粉嚴重過敏,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辛嚀趁熱打鐵為自己挽回最後一丁點的可信度:“我們小時候見過麵,你忘了嗎?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了!”
商之堯人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臂搭在茶幾旁,清瘦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慢騰騰地說:“從小就喜歡我?”
他大概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過他沒笑。他不但沒笑,反而在看到手機上的信息後,神色嚴肅了一瞬。
這人笑和不笑完全是兩幅麵孔,如果說前者讓人捉摸不透,後者就很難讓人不畏懼。
辛嚀不知道商之堯在看什麼消息,見他沒有再看手機,接著問:“我可以追你嗎?”
商之堯玩味地看著辛嚀,並沒有正麵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她就坐在燈光下麵,死亡角度的光線照亮她臉部的輪廓,她一臉期待的目光看著他,整張臉生動活潑,連睫毛都根根明晰。
很朝氣的一個女孩子,除了眼底遮不住的淡淡青暗痕跡。
辛嚀自我反思,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於是她趕緊換一個問題:“那你有女朋友了嗎?”
這次不等商之堯回答,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沒有,他不僅沒有女朋友,身邊連隻母蒼蠅都沒有!”
說話的人是祁拓。
辛嚀望向門口的方向,祁拓正吊兒郎當地雙手抄兜走進來。他朝她揚了揚眉,甚至吹了個口哨調侃:“呦,這不是商之堯的未來老婆嘛?”
辛嚀聞言下意識看向商之堯,見他眼底是濃濃的戲謔和自若。
祁拓像隻花蝴蝶似的又跟商之堯打招呼,一臉假惺惺的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幸災樂禍:“我聽說你花粉過敏就趕緊過來看看,嘖嘖,還挺嚴重呢!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連我們商總對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辛嚀聞言默默舉起手來,坦白:“是我。”
祁拓話鋒一轉:“不過嘛,不知者不怪,下次注意點就行了,對了,我們堯堯還對海鮮過敏呢。”
辛嚀默默在心裡記下。
商之堯低低嗤了一聲,問祁拓:“你是不是很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