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由辛嚀開始的吻, 很快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承認,自己早已經封心鎖愛,可嘴還會親男人, 可怕得很。
但必須實事求是地說,商之堯的唇真的好軟,好香。探入他的唇中, 很快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涼,夾雜一絲的甜, 還有恰到好處增加情調的煙草香。是男人味,完全不會讓人反感甚至還會讓人喜歡的男人味。
辛嚀當時整個人就軟了。她雖然談過戀愛, 卻也隻有那麼一段,還是走的校園純情那一掛。
經驗有, 但也約等於無。
如果說,剛開始隻是辛嚀的一時興起,接下來的一切便不再由她掌控。她唯一能夠控製的, 是在這場暴風雨中尋找一個相對寧靜的台風眼,緊緊地抓住商之堯。
他們之間的關係,看似辛嚀在肆意往前飛, 可絕大多數,商之堯才更像是掌控風箏長線的那個人。
辛嚀在這段關係中也時常保持著冷靜和獨立的思考, 她一直在強調自己,不再動情, 更不可能動心。
等到辛嚀用舌尖撬開商之堯的唇齒時,她引以為傲的主動也很快成為被動。甚至,內心深處的一個角落起了深深的漣漪,久久無法平息。
商之堯是個多驕傲的人呢?
他的驕傲是他的教養和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他去玷汙自己內心理想的愛情, 所以在找到那個對的人之前,他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連曖昧都不屑一顧。
自然而然,辛嚀這個一時興起的吻,也是商之堯的初吻。
期初,商之堯並不得其法,本能的驅使,第一時間卻並不是推開辛嚀,而是用掌心托住了她的腰。商之堯勾住辛嚀的細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
他甚至如同獵人那般,先靜觀其變,等到她的舌尖在他唇內遊走一圈後,他很快得到一些要領。
或許商之堯本就是個嗜甜的人,亦如那天吃完的一整個冰淇淋,一如想象中的甜美,誘人深陷。
是辛嚀細碎地喊疼,商之堯如夢初醒,分開彼此糾纏的雙唇,指腹在她的下顎輕輕觸碰,聲線低啞地詢問:“疼?”
那聲音,完全不是彌足後該有的氣定神閒,也不像商之堯。
辛嚀的雙手還扒拉著商之堯,蹙眉,嬌滴滴的語氣:“你不能溫柔一點嗎?”
商之堯唇角上揚,眼底有淺薄的溫柔。隻不過他的麵相過於不羈,總給人一種情場高手的錯覺。
辛嚀也有那麼一刻恍惚,通過這次接吻,她開始懷疑商之堯沒有什麼經驗。
但仔細一想,這種假設放在商之堯的身上似乎又不成立,像他這種人,身邊必定是鶯鶯燕燕一大堆。
這個昏暗不明的環境裡實在太適合做一些壞事,氣氛曖昧不明,無人作擾。
辛嚀嘴唇上果凍色的口紅完全被商之堯吃進嘴裡,甚至連自稱扒臉的妝容都掉了一些。眼角的眼影有一點暈染出界,似渾然天成。
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勾人。
商之堯眼底那點淺薄的溫柔也被隱藏,垂眸看她,戲謔:“不是你自找的?”
辛嚀仰著頭,臉頰處還微微發燙:“看不出來,原來你吻技那麼差。回家多練練吧!”
“怎麼練?”商之堯歪了歪腦袋,語氣仍是處變不驚。
“找個人練唄,如果你要找我也不是不可……”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已經被商之堯吞進了嘴裡。他算得上是一個聰明且上進的人,一回生,二回總能熟。
是驕傲也罷,是動心也罷,商之堯是遵循自己的本能。
你來我往,這算是扯平。
事實上,商之堯是一個極其專一的人,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雖然從小喜歡冒險與挑戰,但絕對不是喜新厭舊。就拿小時候練琴來說,在學好小提琴之前,他絕對不會產生一時的興趣去彈鋼琴。
可以這麼說,商之堯也是極其擅長處理自己內心欲念的一個人,他在無聊時會去騎行、會去旅遊、會去登山……但他絕對不會把玩弄女人、曖昧不清當做一種樂趣和消遣。
大部分時候,商之堯還算是忙碌,那些占據他時間的事情,通常都會滿足他的精神需求,不再需要其他花哨的迎來送往。
這個吻最後在一聲聲的呼叫聲中被打斷。
是周茵正在尋找辛嚀。
她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就喊了兩聲。
辛嚀反應過來有人在叫自己,一把推開眼前的商之堯,下意識地擦了擦嘴唇上的潮潤。
商之堯順勢靠在木質結構的壁上,雙手抱臂,模樣慵懶。
緊接著,辛嚀的手機鈴聲跟著響起,不用猜,是周茵打來的。
辛嚀來不及多想,一把掐斷,眼神裡有驚慌失措。她小聲地警告商之堯,讓他先不要出來,接著自己從小道裡跑出來。
一出來,迎麵就見到了拿著手機準備撥打電話的周茵。
辛嚀深吸一口氣:“你在找我啊?”
周茵抬起頭,蹙眉:“叫你也不回答,給你打電話也給我掛了,你在乾嗎?”
辛嚀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就剛才在前麵逛了逛,然後聽到你喊我,就跑過來……”
不等辛嚀把話說完,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她的身後走過來。
商之堯伸手輕輕扯了扯衣領,看起來似在整理,他朝幾步之遙的周茵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周茵何其聰明,先是看看辛嚀,再看看商之堯,眯了眯眼:“哦,你最好跟我說的是實話。”
辛嚀看了眼身邊完全不配合的商之堯,欲哭無淚。
商之堯還挺紳士,對周茵說:“你們聊,我先去篝火場。”
“好啊。”周茵微微笑,繼而轉頭朝辛嚀揚眉。
辛嚀歎一口氣。
好吧,她全都招了。
不過,在招了之後她還要去找某人算賬。
*
“……”
“厲害啊辛嚀!所以你背著我早就已經跟商之堯打得火熱了?”
“……”
“就我傻乎乎的還要給你們兩個人牽線?還費心費力的讓司一聞安排這麼一頓飯局?”
“……”
“我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周茵手上拿著一套衣服,塞進辛嚀懷裡。
周茵來找辛嚀是想著她大晚上的會冷,所以才找了一套休閒衣服過來。
辛嚀自認理虧,不過還是要為自己爭取:“你今晚這安排來得太突然,我整個人都懵了。而且,前兩天不是剛好和商之堯有點意見不合嘛,懶得理他……”
“我算是發現了,你現在獨立自主地很,什麼事都不跟我這個閨蜜說了。”
辛嚀頓了頓,聲線有點低低的無辜:“周茵,你不要這麼說,你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了。”
這點不假,辛嚀不是不在乎周茵,而是人到了這個年歲,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麵對。如今周茵已經成了家,她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總是有什麼事情都找她。
周茵這個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見辛嚀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的心一樣子就軟了下來。
“好啦好啦。”周茵主動抱了抱辛嚀,算是求和。
有這麼一個台階下,辛嚀當然好好把握,立馬笑嘻嘻:“不能生我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