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知辛嚀者莫若周茵。
周茵自從結婚後,人也變得開放大膽,偶爾還會和辛嚀說起一些閨房中的事情。
反倒是辛嚀一臉羞赧,讓周茵悠著點說。她雖然談過那麼一段,但走的是保守路線。
“男人都一個德行,色!”周茵經驗豐富,頭頭是道,“你信不信,今天剛確定關係,明天就恨不得把你給吃了?前一秒鐘還推開你,後一秒鐘如狼似虎地撲上來?”
辛嚀不太確定。但是她確定的是,她好像比商之堯更色。
如果不是商之堯今晚把她送回來,她懷疑自己半夜會悄沒聲地爬到他的床上去。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商之堯就是怕她,才把她送回來。
“對了,我這個月月經延後好幾天,嚇死我了。”周茵說。
辛嚀:“怎麼?懷孕了?”
“可千萬彆!我才二十四歲,如花似玉的年紀英年早婚,再讓我現在懷孕生孩子,這跟早早剝奪我人生自由有什麼區彆?我的使命又不是給司家傳宗接代的。”周茵提醒辛嚀,“反正你也注意點,真到了那一步了,千萬注意做好措施。”
辛嚀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某個念頭,讓她晃了晃神。
辛嚀和周茵聊了一會兒,興致缺缺,突然覺得自己好沒勁。
今晚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幾隻生龍活虎的大閘蟹。
辛嚀回家後就把大閘蟹弄熟了,和中午一樣用工具仔仔細細地挑出蟹肉,遞給姑姑。
辛清婉一邊美滋滋吃著剔出的蟹肉,一邊問辛嚀:“我看你今天很開心啊?有喜事?”
辛嚀沒打算炫耀什麼,畢竟和商之堯之間的關係才剛剛確定,不算穩定。
她聳聳肩:“還行吧。”
辛清婉也不賣關子:“你還在追那位商家二少爺嗎?”
辛嚀點點頭。
辛清婉欲言又止,剛想告訴辛嚀家裡並沒有破產一事,不料辛嚀說:“姑姑,這件事你彆管,你就安心地吃你的大閘蟹吧!”
她倒是耐心又細心,將蟹肉剔出來,端了一小碟給陳阿姨。
陳阿姨受寵若驚,說這哪兒使得。
辛嚀大大咧咧:“這有什麼使不得,您吃就是。”
陳阿姨是內陸人,以前每次放完假從老家回來,總會帶上煙熏臘肉。辛嚀因為陳阿姨,也學會了吃泡菜。
這次陳阿姨回來,辛嚀讓她做頭等大事就是弄個泡菜壇子。
她可太想念那酸酸辣辣的長豇豆。
收拾碗筷的事情就交給了陳阿姨,辛嚀上樓先忙自己的事情。
談戀愛歸談戀愛,自己的事情她也沒忘。
一來是喜歡自媒體,二來也是怕哪天被商之堯踹了,她連個糊口的營生都沒有。
哪怕到現在,辛嚀也很清醒,她不可能永遠靠男人,得有二手準備。
她這一通忙活,再抬頭,已經快半夜。
辛嚀解鎖手機,看到上麵有一條消息。
消息是來自兩個小時前。
辛嚀心裡暗叫糟糕,居然那麼長時間沒回複,這跟剛和人確認關係就冷落人有什麼區彆?
她連忙點開備注為“寶貝”的對話框,主動給商之堯發了個可可愛愛的表情包。
“寶貝”這個備注是她下午才給商之堯更改的。
同樣的,商之堯手機上給她的備注也是“寶貝”,是她給改的。
談戀愛嘛,總是需要一點儀式感。
辛嚀:【寶貝,你睡了嗎?】
她隨便編了理由,說自己回家後就睡了一覺,到現在才看到他的消息,簡直罪該萬死。
不久後,商之堯直接給她打來語音。
辛嚀心裡一個咯噔,接起語音。
“做噩夢了嗎?”他好聽的聲線傳到辛嚀耳朵裡,讓她酥酥麻麻的。
辛嚀嘿嘿一笑:“做了個甜甜的夢,夢到你親我,親得難舍難分……”
“行了。”商之堯輕輕嗤了一聲,“你有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我報備。睡覺就睡覺,不睡覺也不用說自己在睡覺。”
辛嚀不確定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商之堯說:“你以前是什麼樣的生活習慣,不需要因為和我談戀愛進行任何改變。”
辛嚀都驚呆了:“你不管管我嗎?比如不準我穿超短裙?不讓我隨便和其他異性接觸?”
“我剛才說的話好像不算深奧。”商之堯不介意再說一遍,“你不需要改變,包括你的喜好、穿著、朋友,你的一切。”
辛嚀唔了一聲:“那我可以管你嗎?”
商之堯聲線帶著笑意:“你想怎麼管?”
辛嚀:“我不喜歡男人抽煙,也不希望你抽煙,雖然你抽煙的樣子挺帥的,可是再帥也不行。”
“好,我以後不抽。”
辛嚀沒想到這個要求他竟然一口答應,這人談起戀愛來也太沒原則了。
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商之堯。”辛嚀趴在床上,聲線不自覺帶著嬌氣。
“嗯?”
“我要是再提一個要求,你還是會答應嗎?”
“什麼要求?”
辛嚀想了想:“我很貪心的,我想你的心裡眼裡隻有我一個人,不準你看其他女人,當然,正常的社交可以。”
“好。”
商之堯隻答了這麼一個字。
能夠做到的承諾,無需多言。
辛嚀就幻想這一刻自己是真的談戀愛,管他是真是假,她因為這個答案甜甜地笑著。
“寶貝。”她又喊他一聲。
“嗯?”
“你也叫我一聲寶貝。”
他沒太多扭捏,如了她的願。
“寶貝”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出來,並不輕浮,仿佛她真是他口中的摯愛。
“雖然我們兩個人才分開沒有幾個小時,可是我現在想要見你,會不會太過分啊?”辛嚀甕聲甕氣,突然有點想抱他。
電話那頭,商之堯的笑聲明顯多了一分肆意。
辛嚀不樂意了:“你笑什麼啊?不會又覺得肉麻兮兮吧?可是談戀愛本來就是這樣的嘛。”
“下樓。”
“嗯?”
“我還有一會兒到你家樓下。”商之堯看了眼時間,呼出最後一口煙,準確地說,“大概三分鐘。”
辛嚀從床上彈了起來:“什麼!?”
從他家到她家,起碼得半個小時!
所以他為什麼大半夜的驅車來她的住處?
救命,商之堯該不會真是個戀愛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