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威懾。
也是尊嚴。
如果當真是為了械鬥廝殺,直接把槍拔出來射擊就行了。
刀劍無眼,但是都凶不過子彈。
現在的武器越來越先進,一槍下去,能夠把人給轟成灰燼。
還有些中彈之後表麵上看起來毫發無損,但是卻能夠破壞你體內的基因。
這也是所謂的基因子彈。
可是,玄武路是什麼地方?機械設計院又是什麼地方?
唐匪當真拔槍在這邊大開殺戒,怕是鐘道隆都要廢了自己。
我找你是替我解憂消愁,不是讓你給我煽風點火。
看到唐匪這邊拔刀相向,機械研究員的安保人員也紛紛拔槍進行防禦。
“唐匪,伱瘋了?”陳有禮看向唐匪,厲聲喝道。
他沒想到這小子當真敢在機械設計院門口拔刀,擺出一幅不死不休的架勢。
機械設計院成立至今還不曾發生過這樣的惡性事件。
“職責所在。”唐匪冷聲說道:“我們身負上命前來查案,如果你們負隅頑抗,那就休怪我們不留情麵。”
“不留情麵又待如何?你知道機械研究院是乾什麼的?你知道院長是誰嗎?你知不知道,機械設計院成立至今,有多少位國主到來又過來視察了多少次?”
“你看看這機械設計院的牌子.你看看這上麵的落款.這是誰親筆題字?”
機械設計院門口懸掛著一塊由月金材料打造而成的銀色大匾,上麵題著幾個古樸方正的篆書大字,落款是鐘無雙。
唐匪知道,鐘無雙是鳳凰帝國的開國皇帝,親筆題字表明了他科技立國的理念和對機械科學的支持。
唐匪帶著一班人馬舉刀相向,確實有一點兒「犯上」。
“我知道。”唐匪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不在意誰來過,也不在意這是誰題的字
“.”
唐匪看向陳有禮,神情倨傲的說道:“我們是來找魯雲航的,你讓魯雲航出來,我們把他帶走。你不讓他出來,我們先把你帶走,然後再把他帶走。”
“你這黑皮狗”
陳有禮被唐匪言語所激,更受不了他那囂張跋扈的態度,忍不住罵出他們的綽號。
他們是搞機械設計的,是國之棟梁,武器專家。
平時眼高於頂,又有魯氏撐腰,誰也不放在眼裡,哪裡受得了這個?
監察院一個小小的隊長,就敢這般和他們說話?
唐匪的身體飄移,閃電般的出現在陳有禮的麵前,然後一耳光抽了過去。
啪!
陳有禮的身體就像是大海中激蕩的小船,被一股大浪狠狠地撞飛了出去。
他一個技術人員,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攻擊?
唐匪正愁找不著事兒呢,陳有禮就給他送來了「勢」。
魯家不抵抗,又怎麼能夠讓皇室感受到他們的狂妄?
皇室不張揚,又怎麼能讓魯家感受到皇室的強勢?
他潛入監察院的目的就是要做一根攪屎棍,這邊捅一下,那邊戳一下,三分仇用七重勁兒,最終大家不死不休。
以和為貴?不存在的。
看到唐匪一巴掌抽飛了他們的副院長,門口的護衛紛紛打開了槍械保險,卻又不敢當真對著他們麵前的唐匪以及他身後的監察們進行射擊。
沒有命令,誰敢開槍?
“住手。”
一道威嚴沉悶的喝聲傳來。
隻見一個麵容冷峻氣質沉穩的國字臉中年男人緩緩從台階上麵走了下來,每走一步,都給麵前之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唐匪,眼神裡含著刀劍雷霆。
魯雲航,機械設計院院長,魯家第三代中正在力推的官場雄鷹。
魯雲航徑直走到安保隊長趙敬平麵前,「啪」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沉聲喝道:“為什麼不開槍?”
“院長.”趙敬平看起來極其畏懼魯雲航,不敢與其眼神對視。
“有人在機械設計院門口挑釁鬨事,毆打機械設計院副院長陳有禮.為什麼不開槍?”
“院長,我.”
趙敬平很委屈。
他倒是想開槍,可這些可是監察院凶名赫赫的黑皮狗,他要是當真下令開槍,等待自己的怕是家破人亡。
黑皮狗咬上的人,就沒有能夠安全脫身的,更沒有「禍不及家人」的說法。
他們不僅僅整你,還整你的家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魯雲航狠狠地瞪了趙敬平一眼,心想,當年自己不想被人說閒話,提拔了一個外姓人來做安保隊長真是大錯特錯,要是魯家人當職,以他們的脾氣和底氣,遭遇了這樣的屈辱怕是早就命人開槍射擊了。
隻要把眼前這些黑皮狗給乾掉,到時候家裡自然有人去和監察院打官司。
除非皇室想要把魯家連根拔起,不然的話,他們也隻會高高的拿下,輕輕的放下,犧牲一個安保隊長了事.
也不至於讓自己陷入如今的困境。
「愚蠢的東西!」
「沒有一點兒政治智慧!」
——
唐匪眼神微凜。
不愧是魯家雄鷹,一張嘴就是要讓安保隊長開槍乾掉他們。
如果在他沒到場的情況下,安保隊長當真下令開槍,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針對魯雲航的調查都會嘎然而止。
自己死了,辦事的人沒了,監察院要和魯家打官司。
自己沒死,事情鬨大了,監察院還是要和魯家打官司。
這官司一打起來,那就會沒完沒了,最終皇室礙於魯家顏麵,也不過就是把那個下令開槍的安保隊長給「斃了」。
魯雲航罰俸三年,毫發無損。等待時機,照樣官運亨通。
想及此處,唐匪明白為何皇室想要乾掉九大家族了。
尾大不掉啊!
好毒的心思!
好狠的手段!
在唐匪打量著魯雲航的時候,魯雲航也把視線轉向唐匪,指了指躺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陳有禮,沉聲問道:“機械設計院副院長陳有禮犯了什麼錯,要遭受你這樣的毆打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