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砸在唐匪的後背上,繼而滾落在堅硬的月金石地板上,摔的粉碎。
唐匪置若罔聞,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這個狗東西”
嚴文利破口大罵。
“還挺有性格。”
鄭健鋒送走林番秘書長,回來彙報時看到地上粉碎的玻璃杯和飛濺流淌的酒水,大驚失色,問道:“院長,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我不小心把杯子打掉了。”嚴文利出聲說道。
鄭健鋒知道,這絕對不是「不小心」。
院長坐在沙發上麵,再不小心,杯子也不可能飛出去那麼遠。
他出門的時候,院長和唐匪在一起說悄悄話。
現在唐匪離開了,院長砸了杯子
唐匪乾了什麼把院長氣成這個樣子?
繼而心臟突突的跳動著,唐匪已經失寵了?
“我來收拾。”鄭健鋒出聲說道。
“不用了,讓秘書部負責吧。”嚴文利擺了擺手,出聲說道:“備車,我去趟鳳凰宮。”
“是,院長。”
——
“什麼?唐匪辭職了?”鐘道隆剛剛參加完一個大型會議,身上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臉上化著普通民眾難以察覺的妝容。
聽到嚴文利的講述後,滿臉驚訝的問道。
“是的。”嚴文利點了點頭,出聲說道:“這小子滑頭的很,他感覺到情況不對了,所以就想第一時間開溜。”
“不行,他不能走。”鐘道隆出聲說道:“之前用他,是覺得他是比較適合的人選。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成果來看,發現他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他已經身在局中,如果這個時候讓他走了,那我們前期做的所有工作就前功儘棄了。這損失太大了,我不能接受。”
“可是,他已經感受到了危險。”嚴文利一臉無奈,說道:“他今天找我攤牌了,問我們到底想要乾什麼,到底要做到哪一步.這我能告訴他嗎?”
“因為牽扯到餘家?”
“餘家隻是一個刺激他敏感神經的引子吧。”嚴文利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出聲說道:“之前打魯家的時候,尚且可以認為這是咱們對他的一個考驗。畢竟,外界都知道他和魯家關係密切。當我們和魯家發生衝突的時候,他站誰?”
“很明顯,他選擇了我們,背刺了魯家。可是,當魯家的案子牽扯到餘家的時候,他就慌了。”
“他跑來和我聊,說他原本並不想進入監察院,他也有更多的選擇譬如陪伴大宗師一起閉關。”
“可是,因為他喜歡公主殿下,而他和公主殿下之間的地位又相差懸殊。所以,他想要立功,想為皇室效力可是他擔心這麼查下去,他連小命都沒了。”
鐘道隆冷笑不已,出聲說道:“如此膽小怕事,遇到危險跑得比兔子還快這樣的家夥也想娶我的女兒?”
嚴文利笑嗬嗬的看著鐘道隆,說道:“他也說了,他確實想要娶公主,可是,如果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的小命給交出去了,那麼,他做這些事情的價值和意義是什麼呢?”
“你怎麼看?”鐘道隆扯開領帶,讓自己的呼吸舒暢一些,出聲問道。
“我覺得他已經猜到我們想要乾什麼,而且又對我們要做的事情沒有太多的信心。”
“他不相信皇室?”
“他擔心咱們在麵對九大家族的聯手威嚴時,會選擇退讓,會把他當作棄子.”
鐘道隆沒有說話。
雖然他們沒有討論過這個話題,但是,如果當真出現了那樣的局麵,唐匪確實是首先要拋棄的棄子。
不,更確切的來說是替罪羔羊。
反正所有的案子都是他查的,所有的疑犯都是他抓的,所有的家族都是他得罪的。
如果雙方都不想分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把唐匪丟出去就恰好能夠消除所有人心中的怒火,緩解草木皆兵的緊張情緒。
大家隻是需要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而已,是唐匪還是李匪都無關緊要。
嚴文利自然明白國主的心思,隻是他不能催促,更不會點破而已。
伴君如伴虎,不要以為自己是君王的心腹,就隨意的揣測他心中的想法。
那是取死之道。
“你覺得他可以相信嗎?”鐘道隆看向嚴文利,出聲問道。
嚴文利一臉詫異的看向鐘道隆,他沒想到國主竟然願意為了唐匪而妥協。
他問出這個問題,就證明他願意向唐匪說出實情,以及他們籌劃多年的秘密計劃。
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如果唐匪心存二心,或者說他是彆人家的臥底
這個破壞力就相當的驚人了。
難道那個小子當真是不可替代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