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忍不住了。
……
指針緩緩指向八點。
明月被烏雲遮蔽,舊小區樓下路燈時不時閃爍一下,於是便有一瞬的黑暗,然而又很快就恢複不那麼明亮的照明。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一旁伸出,將手中抽了一半的煙按熄在垃圾桶上的煙灰坑。
鷹隼般的眼隻在舊小區樓上逡巡了一周,很快便鎖定了目標。
透過時隱時現的路燈,顧晟看到了掛在圍欄內的校服,屬於男高中生的生活氣息就這麼闖入他的眼簾。
顧晟又點燃了一支煙。
他沒想到,林明昕居然住在這種地方。
舊小區的牆體上都長滿了黑綠色的黴,部分牆皮已經脫落,顯然已經有段曆史了。
然而這樣一棟陳腐的、老舊的地方,卻走出了一個乾淨漂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嬌貴的林明昕。
顧晟心中嘖了一聲,手腕被握一下,就青成那樣,一周才消,不是嬌貴?
然而,想到這一點,顧晟卻目光發沉,他仍然沒有忘記,林明昕是因為什麼,而被他在手上留下那樣的痕跡。
長得文文靜靜的,卻那麼……顧晟思考了一會,終於找到了相對應的形容詞——變態。
那種矮矮小小木木呆呆的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忽然,顧晟目光一凝,矮矮小小木木呆呆的人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他再次熄了煙。
好不容易完成了競賽,裴瑜累得渾身疼痛,正想趕緊回家休息,卻被昏暗中一道身影攔住了。
裴瑜嚇了一跳,然而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顧晟,這下他更慌了:“顧……顧同學,怎麼了?”
顧晟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你也住這?”
裴瑜僵硬點頭,如今他已掌握了一套和顧晟交流的技巧:“對、我、我和明昕哥……”這時他看到顧晟的神情,忽然驚了一下,下意識改口道,“……明昕同學!我和明昕同學是鄰居。”
“明昕呢?”
“……我不知道。”裴瑜囁嚅道,“他說他有事,晚一點回家。”
晚一點回家?
顧晟無聲地默念道。
這時,顫顫巍巍的裴瑜抬起頭,他終於看清了顧晟的神色。
那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裴瑜離開了。
顧晟卻沿著裴瑜來時的路緩緩走去,接著藏身在了路旁的樹後。
陰影落在他的身上,閃爍的燈光照不亮他的臉,他就這麼藏身在陰影之中,在心中默數。
一、二、三……
數到十時,一道潔白的,高挑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黑夜之中。
在這樣一座破舊的小區,明昕漂亮得就像在發光。
他身上整整齊齊地穿著校服,襯衫上一點褶皺也沒有,是又乖又聰明的高中生。
然而沒人知道,這樣一個羔羊似的少年,竟在跟蹤自己的同學、自己的鄰居。
晚一點回來?不過是借口。
明昕沿著有些破損的小道朝小區樓走去,剛剛他聽到裴瑜在和誰說話,於是便刻意停下了腳步等待,以至於此時他甚至已經看不到裴瑜的身影。
他的步伐有些焦急,卻也因此,沒能察覺到從一旁的樹後憑空伸出的手臂。
“唔!”
明昕隻覺自己被一雙大手猛地捂住嘴向後拖去,他什麼都沒看清,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被男人緊緊鎖在了懷中,倒在了陰暗的草叢中。
男人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臂則將他的腰連著雙手都束縛住了,明昕兩隻腳在草地上不停滑動掙紮,卻很快被男人用腿緊緊按住了,隻剩下腰間的手,僅能在男人身上抓撓,卻因為重壓而毫無力道,更像是在撫摸。
沉悶的怒氣擠壓在顧晟的胸膛之中,可直到明昕被束縛在他的懷中,是連掙紮都做不到的可憐模樣時,他的怒火卻又發生了點細微的變化。
顧晟垂下頭,雙唇貼在明昕的耳邊,一字一句都呼出難以忽視的熱氣:“你剛剛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在跟蹤你的同學?”
顧晟從未想過改變自己的聲音,因此明昕一聽到他的聲音,便立刻分辨出他是誰。
他立刻雙手施力,想要將顧晟的手從自己身上掰開,但顧晟心中隻是冷笑,他從五歲就開始練拳,又怎麼可能會是明昕這種體育課隻知道看書的好好學生能夠抵抗的。
明昕果然一點也沒法掙開顧晟的鉗製,長坐學習使得他的身體基本上沒什麼肌肉,嵌在顧晟堅硬得像石頭的懷中,更是柔軟,此時的掙紮卻更像是軟軟地在顧晟懷中蹭動。
但很快,他就發現,後腰處抵著的男人身體,發生了些許變化。
顧晟仍然附在他的耳畔,聲音微微喑啞:“還掙紮嗎?”
在他的手心中,明昕的頭微微左右搖動。
柔順的烏發因其轉動,癢癢地蹭過顧晟側臉,甚至有的蹭在了顧晟唇上。
像在討好他。
顧晟已經決心懲罰他,與熾熱身體形成明顯對比的是他冰冷的聲音:“明昕,你好像一直都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得懲罰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與黑夜相融。
下一刻,他便微微張齒,緊接著狠狠咬在了明昕通紅的耳垂上。
懷中人猛地發出一聲急促的泣喘聲,雙手在顧晟的衣服上抓揉出了明顯的褶皺,雙腳竟掙脫了顧晟的束縛,卻隻是用力地蜷緊了,在草地上拖出一道痕跡。
他被抓住了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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