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吸食生氣”,明昕臉頰就微微泛紅起來。
畢竟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像是他在吸傅鬱瑾的生氣……
“他不是厲鬼?!他之前還把我打傷了!”聞言,白苓卻更加憤怒,這些天的恐懼此時竟是全部爆發了。
明昕聞言,果然有些虛了,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傅鬱瑾再次按住了腦袋,轉了回去。
“你帶來的道士,妄圖在我體內種下詛咒,讓我淪為毫無理智的惡鬼,而你,則試圖帶走我的小妻子,”傅鬱瑾盯著白苓,冷冷道,“我嚇到了小妻子,於是他向你求救,而你帶著道士來救人,這的確是一份恩情,你本該是問心無愧的——”
“可真的問心無愧,你又為什麼……”
漆黑而飽含惡意的眼眸看向臉色驟然蒼白下來的白苓,薄唇微啟,“怎麼惶恐呢?”
白苓下唇顫抖著:“你……你可是厲鬼,我惶恐是當然的……”
“小苓……”明昕又從男人手下掙脫出來了,桃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是真的嗎?”
“假……假的!都是假的!”白苓不知是從哪爆發出一股勇氣來,竟敢對著傅鬱瑾叫囂,“你,你這個惡鬼!你……”
過去所有的偽裝,此時此刻全部被他撕破,“像你這樣的死人,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傅鬱瑾臉色猛地一沉,甚至無須鬆開明昕柔軟的身體,周身凶戾的鬼氣便代替他朝著白苓湧去,將白苓高高地吊了起來。
呼吸不暢的聲音“嗬嗬”地從身後傳來,明昕無須轉頭,就知道在發生什麼。
白苓犯過什麼錯,明昕心裡已經很清楚,他就算死了,也死有餘辜。
可這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傅鬱瑾為此弄臟自己的手。
於是明昕抬起頭,在傅鬱瑾唇上安撫般親了一下。
傅鬱瑾垂眸,眼中戾氣在觸及明昕的那一刻便消失殆儘。
他終是控製著鬼氣,放開了白苓。
白苓死裡逃生,立刻捂著脖頸,甚至不敢去看明昕一眼,便立刻逃離。
明昕心裡鬆了一口氣,可下一刻,門窗俱關,他忽然察覺出周身氣氛的不對勁。
他抬眼看向傅鬱瑾,卻見他眼眸竟是比白苓詛咒他時還要黑沉許多。
“昕昕……”傅鬱瑾低著聲,妒意一點一滴泄露,“你好像很關心他。”
唔,也沒有吧,隻是快穿局還需要白苓而已。
明昕立刻在傅鬱瑾唇角啄吻了好幾下,小聲道:“我隻是怕老公像靜心道長說的那樣,沾上因果而已……”
一到氣勢不足的時候,他嘴裡的老婆就變成老公了,妄圖把傅鬱瑾哄好。
當初傅鬱瑾進入道觀,靜心道長對待他態度如常,正是因為他雖然是被人害死的厲鬼,卻沒有沾上人命,雖然他仍對鬼魂進入道觀這事感到詫異,卻沒有提出異議。
但黑紋還未消退的傅鬱瑾卻沒有那麼好哄,他立刻提起另一件事:“之前,昕昕都連床都下不來了,還要問白苓的事……”
那時候明昕剛被關在臥室裡,承受黑紋帶來的漫無止境的怒火,竟還勉力支撐著,向惡鬼詢問另一個男人的消息。
結果當然是一點都不美好,俊美陰翳的惡鬼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沒死”,明昕就被弄得暈過去又醒過來。
明昕:“……”
就算是宋明昕這樣的人,也不至於對來“救”自己的人毫不關心吧?他要是一聲不吭,不就人設崩壞了?
可就隻是問了那麼一次,居然就被傅鬱瑾記到了今天……
明昕第一次有了種翻車的感覺。
就連察覺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係統不宜之事的係統,也忍不住嘲笑了起來:“哼哼哈!明昕,你也有這一天!”
係統可太高興啦!立刻拿出它在屏蔽牆後折騰出的電子爆米花,哢嚓哢嚓吃了起來,一副看戲的樣子。
明昕:“……”
他隻能摟著男人的肩,去吻他胸膛上黑紋的位置,黑紋真是太討厭了,把好好的大狗變成這樣。
但明昕也清楚,黑紋不過是逼出黑暗麵的一個途徑罷了,此時傅鬱瑾說的、做的,全都是他內心深處最直白的想法。
明昕就這麼隔著衣服吻著男人胸膛上黑紋所在之地,一邊抬起眼,以無辜又憐惜的目光看向傅鬱瑾,軟軟道:“這是那個壞道士給你下的詛咒嗎?會不會疼?”
他轉移話題的小把戲被傅鬱瑾看在了眼裡。
可傅鬱瑾盯著他,終是啞著聲道:“不疼。”
見傅鬱瑾真的被自己安撫好了,明昕便笑了起來,伏在男人耳邊,小小聲說:“我最近買了點小玩具……”那天被男人用念珠欺負了一下,他竟反而食髓知味起來。
未等說完。
他的聲音便被男人急切地吞入喉中。
惡鬼凶戾,卻任憑自己被甜蜜的小妻子。
拿捏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