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後, 本就不是很寬敞的懺悔室於是顯得更加狹窄了。
小巫師隻是因為好奇進來看了看,卻很快就失去好奇心,想要離開了。
反正蘭斯也說過了, 穿著聖子袍, 無人能阻攔他。
可他剛從椅子上站起,卻聽到木板另一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
明昕乖巧坐在懺悔室裡聽著信徒懺悔的可愛模樣以光幕形式出現在蘭斯麵前。
蘭斯的金眸不舍地在戴著白色兜帽的小巫師身上停留了一會,終於還是將光幕收了起來, 神情重歸冷漠。
他已經找到,殺死入侵體內的另一個靈魂的辦法了。
蘭斯垂眸, 看著自己在地上以指尖血繪製而成的法陣, 如果巫師來看,一定會極其驚訝地發現,身為光明教皇的蘭斯,竟是正在光明神殿裡繪製黑暗法陣!
然而,蘭斯卻很是冷靜, 身處高位, 他早就知道了,所謂的光明神亦或是黑暗神,本就是不存在的。
所謂黑暗力量與光明力量, 不過是不同元素的不同叫法,隻是恰好血族使用的叫做黑暗力量,另一種力量為示不同, 而稱作光明力量。
最後一筆落成, 法陣發出血紅色的光輝,那法陣被做了點手腳,本是用於對付另一個人的靈魂,如今卻被做了點改動, 被蘭斯用來殺死自己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那光輝徑直穿過了他的身體。
蘭斯那張溫和冷靜的俊美臉龐上,卻忽地露出了一個冷笑。
不過隻是一瞬,他整個人的氣質便有了巨大的改變。
“想殺了我?”他哼笑著,抬手一個響指,地上的法陣便在金色的光明力量之下,燃燒殆儘。
“想得美。”
他心知這個法陣是成功的,也的確有攻擊力,至於為什麼對他毫無用處。
他才不會去想這些問題。
用著蘭斯麵貌的金發男人隻是笑著,金眸中毫無聖潔可言,唯有邪惡。
“你的昕昕,現在是我的了。”
*
“親愛的神父,我有一事要懺悔……”木板那頭的信徒輕聲道,“我……我的丈夫,近來每日早出晚歸,可他工作的地方卻根本沒有什麼額外的工作,昨天……我甚至在他的衣服上看到了陌生的、長長的卷發……光明神啊,我可是直發!不僅如此……他的同事也看到了他和一個卷發女性糾纏在一起,那時他們甚至以為是我卷了頭發。”
“現在,我隻要一看到他,就想起他的背叛,心中竟邪惡地生出了想要殺死他的欲.望……”信徒忍不住哭泣道。
巫師卻根本不認為這有什麼好懺悔的。
“殺了他。”他回答道。
信徒:“……”
木板那頭被他的回複驚到了,陷入了沉默。
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那動聽悅耳的聲音卻又如同聖歌一般純潔美麗,她自然而然地開始認為,神父的“殺了他”,必然不是她膚淺認知中的“殺了他”。
她肅容道:“我明白了,神父,您的意思是,讓我徹底殺死過去的他,既然他不顧過去的情誼背叛了我,那麼我也應該徹底拋棄他,讓他從我的人生中消失。”
“會背叛一次的人,就會背叛無數次,我不應該猶豫的。”她擦了擦淚水,最後道:“謝謝您,神父,您實在是太高明了。”
巫師:“……”
明昕一臉疑惑,他隻是說了一小句話,對麵的人是怎麼延伸出那麼長的話的?
他糊裡糊塗地在懺悔室裡又坐了一會,不知道是為什麼,每一個進入懺悔室的人,聽到了他的回複後,都自然而然地開始自我開解起來,並且最後都滿懷感激地感謝他。
那個“有事”的神官始終沒有回來,也許是虛脫了吧,明昕卻漸漸對這個工作感興趣起來,竟是真的乖乖留在了懺悔室裡。
到最後,也許是看出從這間懺悔室走出去的信徒經過了開解之後,無一不是從一開始的愁容滿麵變為最後的滿臉堅定與喜悅,甚至有叫著之後每天都要來這裡懺悔的人,來明昕這懺悔的人越來越多,竟是還排起隊來了。
明昕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起來,這時,懺悔室的門突然被敲了敲,他還以為是輪值懺悔室的神官回來了,就開了門,可蘭斯那張俊美的臉龐卻出現在門前,沒有任何招呼,便強行擠進了懺悔室。
原本就狹小得隻能容得下一個人的懺悔室,此時此刻竟是擠進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還高大異常,不由分說便將懺悔室堵滿了,而小小的準“神父”,卻可憐巴巴地縮在他的懷裡,胸膛抵在冰冷的木板上,背後卻是男人火熱異常的胸膛,根本退無可退。
“神父?您還在嗎?”木板那邊的信徒疑惑道。
可小神父唇齒間卻被強迫著含進了男人的手指,翻攪間晶瑩的涎水滑下唇角,根本無法回答信徒的話語。
造成這一切的男人卻毫無愧疚之心,甚至是代替小神父回複道:“抱歉,現在輪到我值班,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要懺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