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秦修瑾,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他心中冷冷地想著。
隻要想傷害明昕。
他都會把他們乾掉。
然而,席欽的笑容,卻隻維持到了晚上十點。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房間,“為什麼我的房間在一樓,你卻和昕昕住在一樓?!”
“一樓除了我和昕昕住的房間,隻有雜物間,你要住雜物間嗎?”秦修瑾冷冷道。
“你們還住在一起?!”席欽更是憤怒。
他當然知道,按照明昕現在的精神狀態,肯定不能放他一個人睡覺,他隻是天然地感到嫉妒,嫉妒秦修瑾竟能與明昕同床共枕好幾個月。
這幾個月……也不知道秦修瑾有沒有對昕昕做什麼……
他迅速抱起床上的枕頭被子,“我也要去一樓睡!”
“睡雜物間?”秦修瑾抱著在懷中犯困的明昕,冷冷地瞥來。
“我要和昕昕睡在一起!”席欽追了上來,“你彆想趁著昕昕生病,對他做什麼事!”
秦修瑾灰眸中滿是厭惡,他還想說什麼時,懷中的明昕卻睜開了眼,他抬起因困倦而生出一絲水光的杏眼,卻沒有看秦修瑾。
他的視線,越過秦修瑾——
他在看席欽?
“唔?”他一下子收緊的手,終於使得明昕將視線收回了,那雙疑惑的杏眼,仿佛往秦修瑾的怒火上潑了一道冷水。
秦修瑾又開口了,語氣森冷,卻不再咄咄逼人。
“睡一樓可以——你隻能睡在地上。”
灰眸冰涼涼地瞥向身後的席欽,“並且,隻要昕昕表露出任何一點不情願的意思,你就得卷鋪蓋滾蛋。”
席欽被剛剛明昕的那一眼,看得渾身熱血沸騰。
聽到秦修瑾的話,他意義不明地嗤笑一聲,“你放心。”
“昕昕,可喜歡我了。”他笑著道,“可不像某個人,隻能趁著昕昕生病,才能短暫地得到昕昕。”
秦修瑾的盼望卻沒有實現。
席欽始終沒能卷鋪蓋滾蛋。
明昕對臥室裡多出來的人,沒有任何拒絕。
甚至於可以說得上是接受良好。
儘管幾天來,他沒有叫過席欽的名字,亦也沒有和席欽說過話,哪怕席欽就像是全自動點唱機一樣,明昕隻是操縱著勇者砍個樹,他都能在一旁,滔滔不絕地針對這個操作誇上許久,明昕也從未和他說過話。
可儘管如此,秦修瑾卻依然對席欽感到很不滿——他就像是一條狗,在自己脖子上係了條繩子,主人在哪,他就跟到哪裡,而隻要主人身邊的人想做些什麼,他都會憤怒異常地狂吠,以至於從席欽出現到現在,秦修瑾甚至沒能和清醒狀態下的明昕親吻。
他的欲求漸漸膨脹,隻能在席欽入睡之後,輕輕地在明昕唇上親吻一下——可這毫無回應的吻,根本不能令他滿足,他撫在明昕額發上的手動作漸漸加重,隻能臨時下床,進入浴室。
可剛進入浴室沒多久,他就被屋外傳來的哭聲驚得立刻關上冷水,隻圍了一圈浴巾,就著急地打開門。
然而,他卻看到了,比自己還要先一步,撲到床上,抱著明昕安慰的高大男人。
男人身材健壯,挺拔的背後肌肉突出,然而他抱著懷中人的動作,卻溫柔到了極致,就仿佛懷中的明昕是初春的薄冰般,稍微用力一點,就會破碎。
他不斷撫摸著明昕的背脊,與秦修瑾叫囂時粗重暴躁的聲音,到了明昕麵前,卻溫和似水,他輕柔地安撫道:“我就在這裡,彆怕,昕昕身邊還有我……”
也許明昕是太過害怕了,才沒有察覺到,將他擁入懷裡的不是自己。
秦修瑾正是這樣想著的。
他走到了床邊,想將明昕從席欽懷中接過來,然而明昕卻抽噎著,對著席欽說出了第一句話:“席欽?”
“我在。”見他終於願意對自己說話了,席欽簡直身後就要長出狗尾巴來,不停地搖晃。
他將明昕抱得更緊了一些,有意無意間,躲開了秦修瑾伸出的手。
淚珠一滴一滴,卻從明昕無神的眼中流出。
他哭著道:“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為什麼,到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