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野草與菟絲子6(重修) 也不過如此。……(2 / 2)

明昕冷冷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忽地一笑,“殷雪鏡,救你的人來了。”

“原本我還想成全你們倆,不過現在,我絕不能讓你這種騙子,玷汙了我的弟弟。”明昕忽然鬆開抓著殷雪鏡領口的一手,用力掐住了殷雪鏡的下巴,眸光冷然。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般,還站在體育館門口的褚心,忽然朝著體育館內走了一步,“等等,明昕——”

昨夜,明昕蠱惑般的話語猶然響在耳邊,“如果你那麼喜歡他,那麼,明天我讓你們接吻,怎麼樣?”

褚心臉上的淚水已經乾透了,他臉紅了,“不行……吧,他會生氣吧?”

“親一次會生氣,那就親兩次、三次……”明昕卻說道,話語中完全是不拿殷雪鏡當人的冷淡感,“總有一天,他會習慣的。”

褚心看著明昕掐住殷雪鏡的下巴,仿佛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般,有些焦急地小跑了兩步。

然而,明昕卻已驟然垂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殷雪鏡的薄唇之上。

殷雪鏡漆黑的眼瞳,瞬間門縮緊了。

他所能感受到的,是無窮無儘的柔軟。

原來哪怕是像明昕這樣凶戾的、惡劣的人,唇瓣也是柔軟的。

不止——他甚至是感受到了,從明昕口腔中,散發出的淡淡的好聞的氣味。

在不覺之間門,殷雪鏡竟是微微張開了薄唇,像是被誘惑住了般,竟是試探著將舌探出唇瓣,在那所觸及之處,輕輕掃過。

明昕皺起眉頭,他腦海中對親吻的印象,隻停留在嘴對嘴這一步,他知道殷雪鏡對身體接觸很抗拒,他以為殷雪鏡會就此發瘋的,如果殷雪鏡因為抗拒推開他,他反而會嘲笑他是慫貨,連接吻都不敢。

然而沒有。

或者說,也可以算是發瘋了。

隻不過是另一種方麵的發瘋。

明昕唇瓣上的唇紋、以及從唇縫間門,若隱若現透出的濕潤感,仿佛一杯醇厚香甜的陳酒般,像是迷幻的霧氣般,將殷雪鏡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幾乎到了飄飄欲仙的程度。

明昕有些詫異,他下意識想要後退,殷雪鏡卻竟是不依不饒。

甚至於那觸及在唇瓣上的舌,一遍又一遍地刮過他唇縫,仿佛找尋著機會,隨時要闖入其中,侵占他的領地。

這人是瘋了嗎?

明昕不可抑製地在心中想著,他因怒火高懸而做出了衝動的舉動,可他並不是蠢人,他知道殷雪鏡會推開他,會露出厭棄而難受的神情,才會那麼做的。

然而現在殷雪鏡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主動了起來,明昕的怒火反而就降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茫然。

到了這個時候,想要結束的,反而變成了他。

明昕眉頭微皺,可就在他要將殷雪鏡從自己唇上推開之時,他的餘光,卻是看到了圍在周圍的,滿臉驚詫的小弟。

他們似乎都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教訓”的方式,一個接一個的,都愣住了。

可想而知,若是此時明昕推開殷雪鏡,而殷雪鏡反而上前來追著他親吻,他這個老大的威嚴會受到怎樣的挑戰。

明昕睫羽微顫,他心中發狠,也學著殷雪鏡的動作,也將自己的舌,探了出去。

然而,正是這個動作,令他原本緊閉的唇瓣分開了。

殷雪鏡的氣息一瞬間門湧入口中。

那雙漆黑眼眸在興奮中顯得更加黝黑,他以手肘支起身體,完全是憑靠著自己的本能去掠奪、去侵占。

為什麼這麼惡劣的惡魔,唇中是香甜的?

這也許是另一個陷阱,一個更為險惡的陷阱,一旦墜入便再也無法救贖,可殷雪鏡卻任憑自己越陷越深,幾乎要觸及地獄的程度。

原來地獄竟是如此美妙。

殷雪鏡看著那雙淺褐色眼眸之中光芒微動,像是生出了淚光。

是的,聽說長了淚痣的人,都喜歡哭。

明昕的眉頭皺得很緊,殷雪鏡的吻沒有任何技術可言,隻知橫衝直撞,然而他自己在此之前,卻甚至都不知道親嘴是可以伸舌頭的。

他做出凶狠的模樣,學著殷雪鏡的動作方向侵占,然而殷雪鏡卻勾住了他,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糾纏住他。

簡直是……要瘋了。

體育館中,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接吻,包括站在門口的褚心。

而他卻坐在另一個少年的腰腹之上,彎著腰,揪著對方的領口,承受著對方的親吻,為了不顯出弱態,即使是想要停下,卻也得被逼迫著不斷回應,隻為了在表麵上體現出他相對於殷雪鏡的強勢,然而揪著領口的手,卻在一陣陣的發麻之中,卸了力道,因而殷雪鏡看似被他拉扯而起的肩頸,實際是殷雪鏡在主動靠近。

終於在殷雪鏡忍不住抬手,即將靠近明昕的脖頸之時,明昕終於重新找回了力道,他狠狠地將殷雪鏡從自己麵前推開,隨後,毫不留情地將他扔了地上,飛速站了起來。

殷雪鏡仿佛失去了理智,他黑得沒有一絲光的黑眸被明昕那明顯是被吻腫了的唇瓣拉扯著,竟是下意識探手過去,想要抓住明昕的腳腕。

明昕卻是毫不留情地踩住了他的手背,甚至是狠狠地碾了兩下。

這股疼痛感終於喚回了他的理智,隨即便是怔然。

哪怕是殷雪鏡,也全然想不到,他竟會再被強吻之後,流露出如此沉迷的情態。

仿佛隻要明昕不推開他,他就會繼續親下去一樣。

但是……殷雪鏡看著明昕泛著光的淺褐色眼眸,他的紅腫的唇瓣,他憤怒的、泛起紅暈的臉頰。

這抹豔麗之色將他眉眼間門的冷淡與凶戾衝淡,顯出了迷人的惑人之色,恍惚之間門,殷雪鏡竟再度生起了,親吻他的念想。

明昕卻已經全然後悔了。

他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衣冠發絲淩亂,仿佛被狠狠糟蹋過的殷雪鏡,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唇上的水光,舌尖酸得發麻,卻作出了毫不在意的模樣。

“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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