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甜度40%(2 / 2)

榴芒跳跳糖 南奚川 11260 字 10個月前

“女同學說不用謝。”遲硯說。

孟行悠不跟他貧,想起另外一件事兒,問:“我聽同學說,你作文得獎那事兒要貼到教學樓展板去?”

遲硯不甚在意,把書拿出來放桌上:“嗯,最近沒什麼比賽,不然也犯不著貼這個。”

“你少謙虛了,是不是還要貼照片?”

“要。”

“照片呢?你交給許先生了?”

“沒有,晚上拿。”

孟行悠興頭上來,放下筆,低聲問:“先給我看看。”

遲硯問:“看什麼?”

“照片啊,證件照,我最喜歡看彆人證件照了,檢驗顏值的神器。”

遲硯好笑地看著他,把夾在書裡的照片遞給她:“有什麼可看的,我又沒整容。”

“你不懂。”

孟行悠接過照片,照片上麵他還穿著夏季校服,頭發比現在更短些,可能為了求正式,金邊眼鏡也戴著,彆提多賞心悅目。

霍修厲站起來叫遲硯去放水,人不在旁邊,孟行悠正好得了,把證件照放在桌上,偷偷拍了一張,然後給他放回書裡。

孟行悠手機裡存著自己的證件照,也是剛開學那陣兒拍的,她把兩張照片拚在一起,發給裴暖炫耀了一波。

——“暖寶,瞧,情侶裝,是不是特有夫妻相?”

裴暖是個整天捏著手機的主,消息回得很快。

——“天還沒黑怎麼就開始做夢了?”

——“我就知道你這張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才是狗。”

——“你真的不覺得我們配一臉嗎?”

——“你有本事腦補,沒本事追嗎?衝上去盤他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怎麼打算的?”

孟行悠想了想,看見遲硯走進來,低頭輕笑了一下,回複過去十二個字。

——“逐步滲透,誘敵深入,相機而動。”

*

這學期最後的小長假結束後,時間好像被按了加速鍵,飛快往前衝。

半期考、月考、元旦收假回來,元城迎來一波寒潮,氣溫驟降。

室內室外一對比,室內有暖氣的環境無疑是天堂,在室外的時候想跑到室內窩著好好學習,一到室內舒服到不行,學習的念頭消失殆儘,更惹人犯困。

偏偏期末考近在眼前,回家父母嘮叨,在校老師嘮叨,沒個安生日子。

孟行悠不敢犯困,連著兩次考試她排名都不上不下,文科成績始終提不上去。

孟母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若是期末還是都不及格,寒假就在補習班度過。

孟行悠一想到大過年還要苦兮兮早起晚睡去補課班,脊梁骨都發涼,卯足了勁兒學習。

為了事半功倍,孟行悠充分利用身邊這個文科腦資源,每天跟遲硯輪流抽背。遲硯抽問她文科知識點,她抽問遲硯理科知識點,一天內但凡有三個問題答不上來或者答錯,就請一頓飯。

很不幸,一周過去,隻有一天是遲硯在請客。

周二是文科課最多的一天,孟行悠感覺格外難熬,自習課上忍不住打瞌睡。

遲硯在旁邊看見孟行悠第五次腦門要磕到課桌上的時候,伸出手用筆杆子敲了下她的頭,麵無表情地問:“孟行悠,熱力環流的形成過程是什麼?”

孟行悠回過神來,拍拍腦門,沒聽清:“什麼東西?”

“熱力環流的形成過程。”

孟行悠開始在大腦裡瘋狂搜索,這個她有印象,上午地理課剛複習過:“近地麵冷熱不均 →大氣垂直運動 →同一水平麵氣壓差 →大氣水平運動。”

遲硯沒反駁,她知道自己沒說錯,心裡一喜,禮尚往來也問了一個:“牛頓第二定律,說!”

遲硯不緊不慢地回答:“物體加速度的大小跟作用力成正比,跟物體的質量成反比,且與物體質量的倒數成正比,加速度的方向跟作用力的方向相同。”

說完,他沒給孟行悠緩衝時間,馬上換了一科:“近代中國第一個不平等條約。”

“《南京條約》。”

孟行悠反問回去:“鋁和酸反應方程式。”

遲硯拿出草稿紙,動筆寫下:“2Al 6HCl = 2Albsp; 3H2↑”

一來一回孟行悠也清醒了,喝了一口水,無奈道:“你怎麼都沒有不會的啊。”

遲硯笑了笑:“你不也都答上來了嗎?”

“不一樣,我剛背過有印象,可能你明天問我就不記得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發揮失常都能考年級第八的人,絕對不可能是。”

遲硯看她心態有點爆炸,過了幾秒,寬慰道:“分科就好了,你把語文英語提上去,加上理科成績,考班級前幾名沒問題。”

提到分科,孟行悠心裡咯噔一下:“你學文學理?”

遲硯毫不猶豫:“學文。”

孟行悠免不了失落,她再喜歡歸喜歡,理智還在,她這個文科廢學文就是找虐。

“你不偏科,怎麼不學理?”

“我喜歡文科。”遲硯把孟行悠上午寫完的英語試卷改完,拿給她,“錯的再做一遍,畫圈的都是重要語法,必考,死記都要記下來。”

孟行悠接過,看見錯的題比前幾天少了三分之一,總算安慰一點:“要是我期末都能考及格,我請你吃大餐。”

遲硯斂眸,尾音上揚:“那我吃定了。”

孟行悠心裡一喜,埋頭繼續自習,沒再說話。

晚自習回宿舍,孟行悠感覺腦袋昏沉沉的,以為是最近看書太多沒休息好,今晚沒再增加複習量,寫完作業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醒來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差點起不來床。

孟行悠感覺自己在夢裡被人打了一頓似的,全身酸痛,頭也昏眼睛也睜不開,甭管理科文科都像是催眠,精神狀態極差。

大課間的時候,孟行悠撐起精神去走廊接水,想著活動一下能醒醒神,結果一站起來腿就發軟,不受控往後麵倒,又跌坐回座位上。

遲硯聽見動靜看過來,見她臉色通紅,沒多想就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

好燙。

“孟行悠,你是不是發燒了?”

孟行悠看什麼都好像在轉圈圈,頭似有千斤重,趴在桌上懨懨地,努力聽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哼哼唧唧兩聲,不太耐煩。

遲硯怕沒摸準,換了一隻手,對比自己的額頭,又摸了一次,還是燙,起身皺眉說:“起來,我送你去醫務室。”

孟行悠忽冷忽熱,現在冷勁兒過去,輪到熱頻道。

遲硯的手冰涼涼的,貼在額頭上特彆舒服,她理智渙散,忘了這人是誰,伸手按住遲硯要抽回去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傻兮兮地笑起來,嘴裡說著胡話:“好……好手!給你悠爺多貼會兒!”

遲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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