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甜度44%(1 / 2)

榴芒跳跳糖 南奚川 9825 字 10個月前

家長會之後, 不在學校上課,孟行悠連跟遲硯打照麵的機會都沒有。

她不是沒有想過跟遲硯發信息打電話,隻是這個想法每次冒出來,那句“你再跟我說一個字,我下學期就轉校”就在耳邊回響,孟行悠不敢再冒進,隻能在原地待著, 一切等開學再說。

孟行悠回完一圈祝福信息回來, 看見景寶又發了一個紅包, 正納悶,往下一劃,看完紅包下麵那行字, 腦子跟蒙了似的。

什麼吃醋。

什麼不開心。

還凶景寶????

不是你讓我彆跟你說話的嗎朋友!

你是不是有點叛逆啊。

孟行悠對著對話框看了半天,倏地笑起來,她沒收景寶的紅包, 隻回複過去一條信息。

——“哄你哥不需要這麼多錢, 景寶快去吃餃子吧。”

——“你們兩個真的吵架了嗎?”

——“不算是,就是有點小彆扭, 一會兒就好了。”

——“要是我哥哥欺負你了, 我幫你教訓他。”

——“厲害了我的景寶,你還能教訓你哥呢。”

——“外公可以, 外公什麼都聽我的。悠崽你彆怕, 我給你撐腰。”

——“好, 謝謝我們景寶, 不枉我疼你一場。”

——“不用謝,悠崽是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可能在彆人嘴裡隻是隨隨便便的一個說辭,可是從景寶嘴裡說出來卻有不一樣的分量。

景寶沒有上學,身體情況特殊,平時都在家裡,姐姐工作忙,哥哥隻有周末有空,本該是最有活力的年紀,卻過著老年人一樣的日子。

景寶怕生不假,可一旦熟悉之後,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活潑的小孩兒,特彆懂事,性格也可愛,想讓人不喜歡的都難。

孟行悠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底下沒有弟弟妹妹,景寶的存在算是彌補了她這個遺憾。

雖說有遲硯的因素在,可拋開這一層麵不說,她仍然是喜歡景寶的。

廚房的餃子剛出鍋,老太太就在樓下喊起來:“悠悠啊,下樓吃餃子囉——”

“來了——”孟行悠衝臥室門口大喊了一聲。

在臥室耽誤了半分鐘,孟行悠也沒有想好發什麼給遲硯,索性作罷,想著吃完餃子再說。

孟行悠放下手機下樓,顛顛地跑到廚房,聞到餃子的味道,滿足地吸了一口氣,跑到老太太身邊撒嬌:“好香啊奶奶,有沒有包硬幣?”

老太太喜笑顏開,拍拍孫女的手:“包了的,看看咱們家今年誰運氣好。”

今年是孟行舟第一次跟全家人一起過年,老太太嘴上不說,心裡樂開了花。

其實也不止老太太,家裡每個人都高興,孟行悠也不例外,雖然孟行舟還是跟老爺子說的話多一些,跟孟父孟母談不上熱絡,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肯跟一家人一起過年,已是難得的轉機。

孟行悠幫忙把煮好的餃子端出去,全家人坐下後,她迫不及待地吃了第一口,剛出鍋的餃子燙口,她用手一邊在嘴邊扇風,一邊哈氣,才好不容易把餃子咽了下去。

“好……好吃!”孟行悠見孟行舟沒動筷子,撞了撞他的胳膊,“你吃一個,快點,看能不能吃到硬幣。”

孟行舟沒動筷子,看了眼直冒熱氣兒的餃子,說:“太燙了,我等會兒吃。”

孟行悠直接夾起來一個,放在他嘴邊:“你怎麼娘們唧唧的,快吃,不能隻有我一個人被燙。”

再看不出來孟行悠是有意在調節氣氛,孟行舟就是傻子。

妹妹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何況大過年,孟行舟也不想因為他在這裡,讓氣氛變得太尷尬,於是張嘴,吹也沒吹,咬住孟行悠筷子上的餃子,吃了下去。

果然很燙,孟行舟哈著氣,想三兩口咽下去,突然咬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吐出來一個,是個鋼鏰兒。

孟行悠在旁邊“哇”了一聲:“哥,你運氣真好。”說完,她頓了頓,想起這個餃子是自己夾得,補充道,“不對,你應該先感謝我,沒有我幫你,你就吃不到這個包了硬幣的餃子。”

“瞧這小丫頭,一點都不讓自己吃虧。”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從自己碗裡夾了一個給孟行悠,“嘗嘗這個,蝦仁玉米,你媽親自調的餡兒。”

孟行悠記住剛才被燙嘴的教訓,沒有直接往嘴裡喂,用筷子在碗裡把餃子挑破,戳了半天也沒看見硬幣,撅了噘嘴:“怎麼我就吃不到硬幣啊?”

“因為你笨。”孟行舟輕笑了一聲,調侃道,“文科隻能考及格的人,不配吃硬幣。”

孟行悠瞪著他:“你會不會說話,你就不會說‘連文科都能考到及格的人’嗎?”

孟母看兄妹倆鬥嘴有趣,沒忍住搭了句腔:“咱們家除了你,沒人偏科。”

孟父是個女兒奴,站出來幫女兒說話:“又是落後思想,不能單從成績評判一個孩子,太狹隘了。”

“這話說得好。”老太太揉揉孟行悠的頭,“我看咱們悠悠就挺好,開心果,是個寶貝。”

孟行悠笑起來,夾起來一個餃子:“我可愛我知道,來吧,碰一個,希望你們明年,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跟我一樣可愛!”說完,孟行悠特彆看了孟行舟一眼,“尤其是孟行舟同誌。”

孟行舟難得配合,夾起一個餃子跟她碰了一下:“男人要可愛做什麼,娘炮。”

“放心,就你這外形,這輩子都娘炮不了。”

“……”

兄妹倆一來一回鬥嘴,飯桌上有說有笑,一頓跨年餃子吃得倒算愉快。

孟行悠忙著孟母收拾完廚房,道了晚安上樓洗澡睡覺。

洗完澡出來,孟行悠仍然沒有睡意,時間已經過了一點,同學群裡麵還是熱鬨,不睡覺熬夜的夜貓子一抓一大把。

孟行悠翻了翻,沒看見遲硯在群裡說話,連其他人發的紅包,他也沒有搶。

大過年的睡這麼早?什麼老年作息。

景寶小小年紀肯定不會說謊,遲硯有沒有吃醋這個說不準,但不開心應該跑不了。

所以他為什麼要不開心呢。

生氣的是他,讓她不要說話的人也是他,對她態度冷淡的人還是他。

雖然是她先冒冒失失地親了他一下,但她也解釋過了。行吧,那個解釋好像也沒什麼用,最後他還是誤會了,誤會程度似乎還更深。

可他這不是也沒給她再說兩句的機會嘛,她也很無奈啊。

按照以上這個邏輯,如果遲硯隻是單純的因為那天醫務室的事情不高興不想搭理她,那她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不是正和他的意嗎?

他應該高興才對。

太矛盾了。

費解,實在是費解。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孟行悠看遲硯的心,跟海底針也差不了多少,琢磨不透。

孟行悠拿著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腦子裡裝著事兒,必須馬上解決才能睡安生覺。

想來想去,孟行悠點開遲硯的頭像,發了一個1.88的紅包給他,那邊沒反應。

還真睡了?紅包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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