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他就被薛晏鋪天蓋地的回吻淹沒了。
薛晏和他同樣生澀,卻自有一股狠勁和莽勁,全仗著那股鋪天蓋地的霸道,反而有幾分無師自通的味道。
不過沒多久,兩人的喘息就都亂了,君懷琅隻覺喘不上氣來,費勁地推了推薛晏,才將同樣氣息混亂的薛晏推開。
薛晏壓著他,胸膛起伏著,一雙淺色的眼灼灼地盯著他,止不住地咧嘴笑。
君懷琅捋平了呼吸,臉卻仍舊泛著紅,錯開了目光,聲音小得幾乎隻剩下了氣音。
“……笑什麼。”他輕聲道。
薛晏卻是俯下身,又在他的嘴唇上重重親了一下。
“怎麼就這麼稀罕你呢。”他低啞的嗓音帶著笑,說話間,胸膛裡發出的震動震得君懷琅一片皮膚都發著麻。
君懷琅不說話,就被他捧著臉,緊跟著親了好幾下,清脆的聲響在安靜一片的房中響起,鬨得君懷琅臉頰發燒。
“好了,好了!”他像推一隻纏著人不放的大狗似的,費勁將薛晏的臉推開。“怎麼沒完沒了了,天大亮著,像什麼話!”
他即便是責備的口氣,尾音也是軟的,非但沒起到什麼訓斥的效果,反而清冷又勾人,更撩人了幾分。
薛晏低聲笑著,又狠狠親了他一下。
“讓老子忍了多久,多親幾下怎麼了?”他說。
君懷琅赧得直躲,薛晏也不再逼他。不過,他將靴子一蹬,便直接鑽上了床。
不等君懷琅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薛晏整個裹進了懷裡。
“你……”
就見薛晏一把將床帳扯了下去,一片昏暗。
“不讓親,讓我抱一會兒總行吧?”
君懷琅按在他胸膛上的手一頓,片刻之後,緩緩攥住了他的衣袍。
——
君懷琅沒想到,薛晏會就這麼睡過去。
沒一會兒,薛晏就沒了動靜。君懷琅試探著輕聲喊了他兩次,薛晏都沒有回應。
他輕輕撩開了一點床帳,借著外頭的光,他看見薛晏已經睡著了。
君懷琅沒有再動,靜靜地陪他躺著。
薛晏本來眉眼就凶,但睡著時卻顯得格外溫馴。他摟著君懷琅,將他按在自己懷抱裡,下巴擱在他頭頂。
君懷琅能感覺到他平緩的呼吸聲。
不由自主地,他也跟著薛晏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直睡到暮色西沉,君懷琅緩緩醒了過來。
他這才發現不太對勁。
他本要喊薛晏起來用膳,卻發現怎麼也搖不醒。
君懷琅一時有些慌了。
他連忙小心地推開薛晏起身,批上外衣去了門外。院子裡這會兒也是一片安靜,隻有進寶守在門口。
君懷琅忙讓進寶去叫醫生。
進寶一聽自家主子昏迷不醒了,嚇得連忙跑出院子,竟徑直將神醫叫了來。神醫在山中懶散慣了,驟然被趕著急路弄來金陵,開了藥方後又要管著煎藥,這會兒剛忙完,正在院子裡補覺。
他一臉不爽地打著哈欠,被進寶拽到了君懷琅的院子。
看見等在門口的君懷琅,神醫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君懷琅正著急:“先生,他從今日中午便昏睡不醒,我也是才發現,還請您快去看看……”
卻見神醫勾唇一笑,拍了拍君懷琅的肩膀。
“他倒是眼光不錯。”他語帶調侃,從君懷琅身側擦身而過,慢悠悠地進去了。
君懷琅連忙跟上。
就見神醫在床邊慢條斯理地坐下,撩開床帳看了一眼,都沒搭脈,問道:“還有氣嗎?”
君懷琅一愣:“自然是有的……”
神醫將床帳放了回去:“那就沒事,讓他睡吧。”
君懷琅不解:“那他這是怎麼了?”
神醫瞥了床帳一眼。
“聽說他好幾天之前,就不眠不休地策馬趕回來,然後又去了揚州。”他說。“沒被他自己作死,也是他命大,睡夠了就沒事了。”
君懷琅目光一滯,看向床帳。
神醫覷著他的神色,眼中生出了幾分逗弄的笑意。
他惡劣得很,如今又閒來無事,便一定要添油加醋。
“不光如此呢。”他慢悠悠往後一靠,說。“昨兒晚上為了弄藥引,他還自己去殺了頭狼。那狼可不好對付,他還硬要在狼活著的時候取它的血。”
見君懷琅看向自己,神醫優哉遊哉地說:“你今天服藥用的藥引,就是他殺狼換來的。”
說著,他單手撐著椅子,傾身上前,一把撩開床帳,拽過薛晏一隻胳膊。
袖子往上一拽,他的小臂便露了出來。
小臂上纏著紗布,一看便隻是簡單處理了一下,這會兒已經在往外滲血了,看起來頗有些嚇人。
“你說,他這會兒隻是昏睡不醒,是不是命大?”
神醫笑眯眯地看向君懷琅。